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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三次购机票、三次被取消,终于从新加坡回中国

也许你需要我的经历,去规划自己的行程,也许你想知道回国的艰辛,了解在新冠病毒肆虐蔓延之际,如何顺利返回自己家园,那就请你花少许时间,阅读我的返程笔记,希望它能对你有所帮助。

离开新加坡。在当下,出门旅行是一种冒险,更是一种胆量,特别是全球疫情大爆发,新冠肺炎病例逾千万的今天,跨境旅行更是风险加冒险,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一次无奈之举,但在我心里它确是一个小小期待。

我把它作为人生一次特有经历和体验,这种经历体验,在全球因疫情闭关封国的今天,不是人人都可遇到,正是因它有一种冒险成分,我才会有小兴奋和一种莫名的期待。冒险之一是乘飞机的过程,我将与来自各方人群混在一起,其中是否有来自疫情爆发区,是否有无症状携带者,谁也说不清;冒险之二是要经历长达十四天的酒店隔离,在常人眼里隔离酒店本身就是危险的爆发禁地,如果你注意听央视新闻,上海隔离地几乎每天都会有从他国输入新发病例一至两名报出。

6月22日我们终于可以乘坐新加坡新航SQ830航班返回中国了。这是在经历三次购机票,三次被取消航班后第四次得以实现的旅程。要带的行李物品都在头一天准备好,我们在家用早餐,早餐一定要吃饱吃好,在途中尽可能不进食,这也是防控专家张文宏提醒。

我们7:00出发,驾车二十分钟到新加坡樟宜机场。机场大厅已没有往日热闹,空空荡荡几乎看不见人,一进门用手机扫描填报个人信息生成健康码。

我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掏出手机拍下这空旷寂静的场面,我想此刻也只有我们这一个航班吧。自疫情在新加坡爆发四月七日封国封城以来,新加坡机场所有的航班都停下,也封闭国外来新加坡的航班,特别是那些疫情严重的地区和国家,只保留几条必要的航线,其中有每周一新航飞往中国上海航班。

虽然随着解封又陆续开通飞往中国其他几地专航,但在偌大的机场里和全天候时间下,你也根本看不出恢复航班痕迹。你看那停留在机场上一排排酷航和新航的班机,就知道航空业有多萧条,之前新加坡媒体有报道,空姐们没有飞行任务都派往参与抗疫的行列中。

在机场我们从自助机上办理登机牌,随后进行托运好行李,由于没有过多旅客手续很快办完,随后进行安检。安检分为两道关卡,第一道为出境,扫描护照、查验相关手续,摘下口罩和防护眼镜进行人脸识别,还有双拇指指纹检测,进了这道关,送行的家人到此为止,我们依恋不舍道别后,该留的眼泪都在家里流过了,大家知道这不是普通暂离。

新加坡疫情刚刚解封,每天仍有一二百人新增病例出现,而且还逐步向社区蔓延,疫情有没有二次反扑都很难讲,所以在这样情况下亲人分离,难舍难分的情感可想而知。孩子们送我们后,离开机场大厅分别上学上班去了。

我急忙去办理退税手续,因为现在机场航班少,退税处没有人办公,经电话联系,二十分钟后一位马来族工作人员才来。退税办理的十分不顺利,工作人员换了几台电脑操作都没有成功,大概是连不上网络,时间已至8:30,我与工作人员交涉,提醒她我们该登机了,我想告她,没有时间就不要办了,换种方式支付,或给我新加坡家人。

她与另一位工作人员商量后,复印相关单据和银行卡,待办理完将退税款打在信用卡,时间需要两周,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急着办完赶紧走。这里说一句,如果你有办理退税,一定打出足够时间。

我们抓紧换好防护服,戴上N95口罩,手套鞋套等,这些是在网上购买,经过实际佩戴护目镜还是面罩式好,它不会引起雾气遮挡视线,鞋套一定要选好号码防止穿着脱落。穿好防护服特意拍照留念,便匆匆向十三号登机口寻去。到了登机口旅客们已排好长队。

在等候登机的队伍里,大约有五分之四穿着防护,就像在电视里见到抗疫医疗队要奔赴疫情灾区一般,他们从头到脚全副武装,防护服、防护鞋套、护目镜、橡皮手套一身洁白装束,让空旷寂寞的机场大厅的空气即刻变得紧张,没有人怀疑该死的病毒曾经来过这里,或许它现在依然藏匿在哪个角落,或许它正漂泊在大厅的空气中,或许它携带于某一位旅客身上,人们不敢确定它在哪,但一定会知道病毒此时存在,并离我们不远。

心系防护,心存侥幸,所以你看到没有人相互交谈,大家自觉地拉开距离,默默地向前移动,看不见任何人的表情,但能体会到此时的旅客心境。

我们进行了必要的随身背包检查和体温检测,我体温33.5,怎么这么低?估计是测错了,在这时只要你体温不高,没人顾及你有多低。

当我来到机舱门口,两位工作人员发给我一个蓝色提袋,里面装着食品和饮水,即为午餐,继续往机舱里走,工作人员发了一瓶消毒液及机上需填写的健康表格,这个表我不用填,在进机场大厅扫码生成二维码,这便是一路都用得上的健康码,你一定要做这件事。

航班大约飞行时间四小时五十分钟,航班延误半小时,在10:00起飞了,班机很大,飞行平稳,不知不觉飞机已升空。

在飞至10:12分时,我听到飞行上方有声爆响,伴有火光出现,接着飞机有些抖动,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机组人员也没有解释,我只当它是机顶上照明灯爆裂,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安慰。

我的位置在飞机尾部,与我平行过道对面,有两位年轻女士,空姐为她们测体温,看来已不止一次给她们测了,测量结果依然是黄色显示,我暗想:“难道我们这边是隔离区?”这可增加危险度。

我们每个人在登机口都被检测体温,现在服务员还在反复给他们测体温,看看体温是否降下来。两位女士不停地用纸板使劲煽动,给自己身体降温。

在飞机上,所有旅客拉开距离隔空而坐,我站起来俯视前方,一片白色尖顶防护帽露在座椅靠背上,从过道向前望去,两侧乘客齐刷刷地露着白色防护服的肩膀头、胳膊和腿。

我把这些照片发给家人和朋友,大家都问了同一问题:“这防护服是统一配发的吗?”回答:“自然不是了,都是自己准备的。”在目前状态下,人们既然有统一的认知,一定会有统一的行动,这很正常。

航行中,飞机上空调温度较低,你要穿着长袖衣裤,还可向空姐要个毯子让身体保暖,以防在长达五个小时里身体着凉引起感冒发烧。航班即将到上海浦东机场,空姐再次给每位乘客测体温,我此时的体温35.8。

飞机3:00到达上海浦东机场,机场开始为旅客们扫描安全码,也有人在填写健康表,由中国海关工作人员进行扫码,海关人员登机查验。

我心里早有准备,之前看过返回体验文章,要在飞机上等待一两小时。果不其然第一批五十人检测用三十分钟,我的座位69H,在飞机后段,自然就是最后出仓。

出了机舱门,旅客沿着事先隔板架起的通道行走,以防人员散落,这段路很长,快走到尽头时有指示牌提醒前方为“核酸检测处”。

联防联控中心为每位乘客免费核酸检测,这是预防输入病例的必要措施。检测很严格,我是第一次进行检测,医务人员操作从嗓子里取样,首先用压舌板压舌,然后用棉签在嗓子眼处刮两下。

触碰嗓子有些难忍,虽不疼痛,却有强烈呕吐感,在取样处你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呕声,我属于敏感体制,很怕翻眼皮、看牙痛等敏感部位的治疗,年轻的医务人员给我试了几次都说没有取成,我说能否从鼻子取,她说我不用压舌板,直接用棉签刮,就这样将就地完成这项检查。

进行完核酸检测,我们继续向前,这里是面对面谈话处,我走到谈话台前,有工作人员热情接待了我,问了那个被大家称为的哲学问题:“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详细家庭住址;电话联系方式;近期有没有去过其他国家?有没有发烧、感冒、咳嗽?”等等。

机场的工作人员身着防护服,眼镜手套口罩穿戴严实,表现出专业,态度客气,服务周到,让你感觉真的回到了祖国,而不像在国外,语言不通,沟通不便。我想这些工作人员应该是专门挑选出来做这项工作的。

完成这些必要检测和询问,我们来到取行李处,这时取行李处已经没什么人了,我远远看到自己的行李箱、纸箱在行李台上一圈一圈地转着,我知道它们已在这儿转了两小时。提取行李后,便有工作人员将我们集合起来,进行点名,点到名人被收了护照,跟着他去乘大巴奔赴隔离酒店。没有人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大家都很听从指挥。

6:10我们登上一辆红色的大巴车。车子挺大,有五六十个座位,上来的人却不多,我看也就是十几个人,但听到工作人员报人数是二十人,6:30准时发车。我们一起乘航班来的上百人,都在机场分散了。大巴车虽开起空调,同时也开着车顶的窗户,这是保持车内空气流通。车前部有一道白色布帘,隔离了司机与旅客,车的地板也都刚刚喷过消毒液。

到酒店门前我们下车,我看到酒店楼顶的霓虹灯都已亮起,“浦津大酒店”名称在上面烁烁闪耀,后来知道它的全名为“上海浦津国际大酒店”,酒店离我们降落的浦东国际机场四十公里。从网上得知上海共有十八个防控点,浦津酒店为上海市第十一隔离点。

进入酒店大厅,地面如水洗一般,湿漉漉的,一看便知是刚刚洒过消毒液,大厅灯光并不明亮,工作人员全副武装,身着淡黄颜色防护服,这样便于与旅客区分。我们自觉排队进行逐个登记,办理入住手续。一位管理者发给每人一份打印好入住须知,对大家说:“你们想要知道的所有内容,都在这里面写明,需要认真阅读。”

在我前面是一位中年男士,他告诉管理人员:“我妻子在后面还没进来,想等她来了一起办理。”管理人员对他说:“你不用等她,隔离每人一间屋,夫妻不能同住,有文件规定。”

总体感觉是,隔离酒店工作人员态度非常好也很热情,只是登记等候时间过长。晚上8:30我还在办理入住手续中,当我们办理好入住登记,提起行李由管理人员带领,去房间已是晚上9:00,这时又有一批新来的旅客进入酒店,开始办理入住手续,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国家来的,所有的输入病例都能从转天新闻里听到来自哪个国家。

从下午3:00到达上海,9:00入住房间,整整用了六小时。而从早晨7:00出发到现在已过了十四小时,体力不好的人,扛起来会有些困难,临行前你需要调整到最佳状态,保持最佳的体能。

(图文: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