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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集:父亲的灵堂里,前来祭拜的人各怀鬼胎
前情回顾:
弄完这些事情我才回家,进门陆暻年还没有回来。
习惯性地开了电视。
才发现,顾佳芸已经向媒体放了消息出去,而记者们长枪短炮的已经守在AM集团门口。
等待采访这次闹出绑架丑闻的陆家的当家人,陆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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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社会,这种豪门秘事最是吸引人的目光。我看着电视里那些媒体的阵势,怕是要做二十四小时直播。
我从来不怎么关心八卦新闻的,今天都有些耐不住性子,开了电脑查了情况。
原来是早上顾佳芸通过媒体发出了律师函,正式以绑架罪起诉陆驹母子。要知道顾佳芸与陆驹虽然闹着要离婚很久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判决下来。
也就是说顾佳芸还是陆驹的法定妻子,这种妻子将婆婆连同老公一同告上法庭的事情本来就少,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有可能登上新闻版面,更何况是陆家这种豪门世家。
而顾佳芸自己也在上午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声泪俱下的控诉了这些年来在陆家所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这才绑架事件。当然她没有放过渲染一番我父亲的死。她的身后站着不少人,其中有一个是江启年。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
我父亲的死对我来说是最深层次的打击,但是在顾佳芸这里,却成了她控诉陆驹母子的工具。
看着顾佳芸在电脑屏幕上哭诉的脸,我竟然开始觉得陌生。她早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姐姐,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她是真的只想报复陆驹,更早的时候。我想她更是想要挽回跟陆驹的这段感情,但是现在看起来,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为了钱,杀人放火有的是人在做,那么am集团这样已经不仅仅是用钱来衡量的企业,就更有绝对的影响力,让顾佳芸以及她身后的那些不折手段的去得到。
事到如今,事态早已经不是顾佳芸一个人能做到的。
太多觉得有利可图的人都会追随在顾佳芸的身后,他们不会真的为顾佳芸去打算什么,而是都看准了顾佳芸身上的利益罢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发愣。陆暻年的电话打进来。
“今晚我不回去了,有狗仔队。我去酒店睡一晚吧。”他说得很刻板,但是我却明白他今天要面对的处境。
到底还是不放心,问他一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是真的想帮忙,到了这种时候,就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什么都帮不到他,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艰难的面对这些。
而给他带来这些困扰的人,正是我的姐姐。
陆暻年声音温柔下来,“你只要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我虽然心里着急。但是这种时候,能听到他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有些甜蜜的。
不过说完这个,他接着说:“今晚我要见些人,其中就有那位白小姐的父亲,我估计她本人也会出现,提前跟你报备。”
“我哪有那么小气,这种特殊时期,你要见谁就见。”
他笑了声,“是,你大肚的不得了,是我自己心虚提前报备总行了吧。”
跟他闹过几次,他现在真的为我改变很多,就是不能见面,他也会给我来个信息说明去向。
其实安全感这个东西,无非来自于开诚布公。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忘了吃饭。”
猜想着他现在被记者追逐的情况,恐怕吃饭真的不那么容易。
“真想吃你做的菜,好久没吃到了。”
我笑道,“那有什么难的,回来了我就给你做。”
“好。”
挂了电话前,我还是忍不住问,“事情是不是很棘手,你打算怎么办?”
陆暻年对这个问题倒是很保留,只说:“还在控制范围内。”
他的控制范围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但是他既然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就安下心来。
挂了电话,突然就觉得空虚。
这个家里没有他,似乎一切都没有烟火气。
小狗儿在我守灵的这段期间被陆暻年使人送去了宠物店,并不在家里,我一个人坐着也是坐着,所以转身进了厨房。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喜欢做菜,尤其是需要时间很久,繁复的菜式。
陆暻年自从喜欢上吃我做的东西之后,家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准备了很多食材,我翻看了下。决定炖一个佛跳墙,这菜能花去人的全部心神,这样我就没有闲时间去胡思乱想。
2
做好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我发了短信给陆暻年,说准备了吃的在冰箱里,他要是实在想吃,就让助理回来拿。他很快就回了,说好,看样子根本就没有休息。
次日,我去了公司。
多日不见,公司里多了几个人,加加减减,现在公司里有十个员工。
我把昨晚做好的佛跳墙递给夏亦寒,想着他这么多天不知道是吃什么过活的,但愿他没有再犯胃病。
夏亦寒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不确定地问:“心情好点了吗?”
之前我请假是去看我爸爸,然后一去不复返,这些天他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但是看现在他的样子,恐怕是知道我父亲的事情了。
被人关心,总是温暖。
我说:“好多了,工作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点点头,倒是认同我的话。然后交了工作给我,“新加坡那边指名要你跟他们对接,你去跟近情况。然后就是公司新接了两个案子,你看看资料,下午就要跟我出去谈合约的事情。”
这么快就有了两个新案子,他真是高效率。
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拿出昨天卖房子的卡递给夏亦寒,“我想过了,既然是跟着你一起创业,我也不能没有投入不是。这些钱不多,但是也算是我入了股,往后我就是股东了。”
这个事情我之前就想过,夏亦寒自己出来单干,虽然他说自己准备得不错,但是我前前后后想想,他这样的性子,真要叫他拿夏家的钱,他是绝对不会的。连跟新加坡那边合作的钱都是贷款贷的,他能有多少钱创业。
公司要运转起来总不是那么容易,开始的时候尤其的艰难。
夏亦寒愣住了,没有说什么回绝的话,而是大大方方地收下,然后说:“我会跟你签个入股的合约。确保你每年固定的收益利率。”
他说得太公事公办,我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看着办。”说完我就出来了。
我的办公室是一个单间,虽然小的只有一张桌子,但是比上我从前的玻璃格子间,也算是质的飞跃了。
有许飒在,熟悉新同事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许飒早已跟他们混熟了,互相介绍起来,滔滔不绝的。
墨文还是挺沉默的。
不过一个团队里总会有这样的人,他倒是不很显眼。
互相认识结束,我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背对着大家就听到许飒在惊呼:“哇!今天am集团的股票跌得超级厉害。”
我心中微沉。
快步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打开电脑查看股市。
今早开盘以来,am集团的股票是真的大幅下跌。
网上对此有很多评论,大多都是说,am作为业内著名的金融类别企业,最近爆出的家族丑闻,让投资者对这个集团的前景表示忧虑,纷纷猜测会不会因为丑闻的曝光而促使am集团的高层产生变动。
一个公司的领导层若是发生动荡,很自然地就会引发下层政策的变动。
外界对金融集团,最恐惧的就是政策朝令夕改。
所以现在有人大量抛出股票,做观望状态。
没想到顾佳芸的一场记者会,会引来这么大的风波。我坐在电脑前发了很久的呆,最终也只能埋头工作。
中午吃过饭,夏亦寒叫我跟他一起出去办事。
上车我才问他:“去哪里啊?”
“去am,之前的贷款还有一部分没有到账,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要去陆暻年那里,我倒是挺期待的,无论能不能帮到他,去看看他总是好的,这样我也能心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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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的时候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夏亦寒说:“你觉得am这次能挺得过来吗?”
夏亦寒在开车一脸的漠然,他开始没说话,等车停在am楼下的停车场了,他才扭头过来看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以为陆暻年是什么人?这次的事情,不敢说全部,但至少有八分是他促成的。”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我不太理解,陆暻年促成这个事情做什么?让股价暴跌,然后自己赔钱?这不合逻辑。
没等我说出疑问,夏亦寒就解了安全带,然后说:“走吧!”
我一路想着夏亦寒说的话,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隐隐的还是能感觉到,这件事情恐怕不只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至少陆暻年决不会如我想象的一样被动。
这让我心安,却也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当然明白陆暻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能执掌am集团十年,他不可能没有心计手段。只是从前,这些东西距离我太远,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只是满心满眼地为陆暻年担心。现在被夏亦寒一句话点醒,突然觉得。也许在某些方面,我根本不了解那个跟我看似亲密无间的人。
“还不走?”夏亦寒在催了。
“哦,来了。”
跟夏亦寒一同进了am大厅,这地方我其实来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如今天这样,玻璃门外站着一排穿着制服的保安,而大门的对面则是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的各方记者。
随着am集团的股票大跌,原本只是豪门秘事的八卦事件上升成为商业事件,这样的事情对于新闻媒体来说。那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进大厅,入眼除了警戒严肃的保安以外,那就是顾佳芸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人最为显眼。
有人在大声地呵斥前台,“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她可是小陆夫人,你不让我们上去,难道就不怕被辞退。”
前台小姐不卑不亢,“抱歉,我没有接到任何的指示,也没有听说有预约,所以不能放行。”
am集团的大楼可不像夏氏的,能够自由进出。
不仅仅是从前台往电梯间走要过一道安全门,在乘电梯的时候,还有一道刷卡的程序,员工刷自己的工作证,在哪个楼层上班,电梯会自动停留在那个楼层。就是不同部门之间都是没办法在毫无预约的情况下串门子的,更何况是外面进来的人。
夏亦寒走在我前面,绕过吵闹的人,将自己的名片交给了另外的一名前台,前台看到名片之后,立刻笑容满面,然后看了看夏亦寒的身后,有些迟疑。
“她是我的秘书。”夏亦寒解释。
但是前台小姐却并不放心地说:“她还是小陆夫人的妹妹。”
原本顾佳芸是站在有些远的地方等待的。毕竟以她如今的位置,是没必要亲自上前跟前台交涉的。看到我,她才踩着高跟鞋迈着娉娉婷婷的步伐走过来。
夏亦寒正好在此时说:“她跟你们的小陆夫人没有关系,我来担保。而且,我只是找贺总,并不上顶楼,你放心。”
前台小姐被夏亦寒的解释弄的感动不已,这几天她们可真是日子不好过。
“谁说我跟夏夏没有关系,你是什么人?”顾佳芸说话有些盛气凌人。
夏亦寒今天带了眼镜的,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很冷淡的跟顾佳芸说:“她是我的合伙人。”
明明刚才还说我是秘书的,这会儿就成合伙人了。
不过显然的,合伙人听起来要比秘书高级许多,我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下,看来我卖了房子入股真是太对了,无论干的好与坏,总算也是有事业的人了。
顾佳芸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有些结巴的说:“....你.....开什么玩笑?就她?”
说完她像是才找回声音,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骗财骗色的骗我妹妹吧?”
‘骗财骗色’一出口,站在顾佳芸身后的江启年倒是先站了出来,劝着我说:“顾晓夏你不要胡闹,现在想要巴结姐姐的人多得很,你别真让人骗了去。”
夏亦寒目光冰冷,“夏亦寒。”
他简单的三个字说了自己的名字。
顾佳芸表情有些僵硬,然后伸手挡住了还要继续说话的江启年。
“原来是夏氏的夏总,幸会。”顾佳芸如今也有了商人的样子。
偏偏夏亦寒这个人呢,对谁都是没有好脸色的。扭头看我,“走。”
我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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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顾佳芸却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她拦着我说:“夏夏,没想到你居然跟夏总交情匪浅,往后,你可要多帮衬姐姐哦。”
我不想就这样默默的过去,毕竟这里人多嘴杂的,将来要是传成夏亦寒是支持顾佳芸的,那就害惨了夏亦寒。
夏家到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夏亦寒已经离开夏氏的消息,所以夏亦寒现在还是很有声望的,莫名其妙让顾佳芸将夏亦寒拉下水我自然是不同意的。我太知道我这位姐姐现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心思,她要是真的打着夏亦寒的旗号到处胡说八道,那可就太糟糕了。
夏亦寒的新公司刚成立,正是需要各方人士来帮忙的时候,这时候要是被顾佳芸把名声败坏了,后面还做什么生意。
而且我也是股东不是吗?事关个人利益,怎么能退缩呢!
所以我停下脚步,用自己能发出的,最严厉的声音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顾佳芸,你好自为之吧!别在再逼我,看在爸爸的份上,我不想跟你闹的太难看,可是如果我听到一丝一毫你用夏总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我一定第一时间登报跟你断绝关系!”
“顾晓夏,你怎么说话呢?这可是你亲姐姐!”江启年此时很有正义感的为顾佳芸保驾护航。
“你闭嘴!”我忍不住骂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要是为忘了你曾经做过的那些脏事,那视频我还有,需不需要在让大家都展览一遍。江启年我可真是佩服你,脸皮怎么就能这么厚,你在am集团外面摇尾乞怜的事情,你是不是都忘了?现在你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的!”
江启年被我骂怂了,不说话。
现在跟着顾佳芸就觉得扬眉吐气了,还跑来训我,他还当我是那个拿他的话做圣旨的顾晓夏吗?
人总是会变的。
顾佳芸看了我一阵,又说:“夏夏,你是我的亲妹妹。人说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现在是姐姐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你难道不想着助姐姐一臂之力吗?”
她说的像是我不念感情一样的。
但是我对顾佳芸的感情,早已经磨砺完了,现在对她,能做到不恨就已经是我的宽恕了。
于是如今,我要把话跟她说明白,“顾佳芸,如果你是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行得正坐的直,我这个妹妹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帮你。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是吗?am集团的股份你是怎么得来的?别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正当的手段,我根本不信。就算是陆驹再怎么对不起你,爸爸总是养育了你一场吧,你现在拿爸爸出来炒作,你真的不亏心吗?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就跟着夏亦寒快步进了安全门。
一路都有人给我们让路,甚至原本在电梯里面的人都从里面退出来,将我们让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我无力的靠在电梯壁上,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跟顾佳芸说话,虽然我是真的忍无可忍,必须要这样做,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虚的。
毕竟从小到大顾佳芸在我心中的威严感太强,正面的跟她对抗,我从来不敢。
缓了一阵,才恢复了些,想起刚才一路被人让路的情景,我问夏亦寒,“是不是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夏亦寒摇摇头,“大义灭亲,不错。”
“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苦笑着说。
无论顾佳芸做什么事情,我都得不到好果子吃,她得势的时候想不到我,她落寞的时候,跟着遭殃的却从来少不了我。
我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我现在有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想要保护的人,我不想在继续被顾佳芸当成可有可无的玩偶,她高兴了就拿我出来逗逗,她不高兴了,就把我推出去送人。
夏亦寒看起来心情倒是比刚才好一些,他说:“咱们俩做合伙人,还真是适合。”
我想想他话里的意思,可不是吗?
两个同样都是背叛家族的人,虽然我家跟夏家不能比,但是,性质却都是一样的。
对着夏亦寒笑笑,“我现在总算了解你当时辞职后的心情。”
是真的很轻松,虽然刚才那一瞬间真的非常需要勇气,但是能够说出跟顾佳芸脱离关系的话,就像是被堵塞很久的血管被疏通了一样的。
刚开始虽然觉得不适又艰难,但是一旦通了之后,就又会觉得通体舒泰。
心情才晴朗了没三秒钟,夏亦寒突然问:“刚才那男的是谁?”
说起这个我对夏亦寒有些抱歉,毕竟江启年说话实在不怎么礼貌,而有些说不出,但是终究是我的过去,不得不面对,“我前夫。”
我第一次到夏亦寒这里交个人简历的时候,就说了我是离异的,所以他知道我曾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夏亦寒的反应是这样的,“啧,从前眼光真是差!”
电梯门打开,他率先走出去,贺连城已经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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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电梯,贺连城就站在电梯外鼓掌,“真的不得了咯,咱们顾小姐帮理不帮亲,只不过这个理到底是为了谁呢?世纪大谜题?夏总您知道吗?”
他最近都是这幅阴阳怪气的调调,虽然我没有立场怪罪他什么。但是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夏亦寒推眼镜,“贺总最近是不是有莫名虚汗、失眠多梦的状况?”
“嗯?”贺连城一愣,想了下说:“是有失眠的症状?怎么?是哪里不健康吗?”
“没什么大问题,更年期都会有。”
噗,看贺连城认真思考更年期的问题,我止不住的笑出来。果然啊,这在外国长大的人,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大华夏半个脏字不用的损人功夫。
跟着夏亦寒走进贺连城的办公室。
贺连城恍然大悟似的从外面走进来,指着夏亦寒骂道:“你居然说我是四十岁的女人?夏亦寒,你安的什么心。”
“不是女人,八卦那么多做什么。”夏亦寒说话从来情绪起伏很少的。
贺连城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又像是讽刺又像是赞美的说:“果然顾美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怜花惜玉。”
我微微笑笑,“可不是,贺总都说过想要跟我在一起呢。您该不会是因为我拒绝了你,所以现在怀恨在心,所以对我说话句句带刺吧。”
咳咳咳!
喝了一口助理端上来咖啡的夏亦寒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贺连城也有些脸红,他恼怒的强辩道:“哼!亏你说得出来,那天要不是我守在楼下,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心里真的有些火气,无论是谁被这样毫无征兆的攻击也会心中不爽的吧,“贺总打算拿我怎么样?再者说,我的真面目又是怎么样的?三头六臂?那是不是吓到贺副总了。”
贺连城强压住的脾气,咬牙说:“我警告你,不是的你的东西,你不要去惦记,他不是你的!”
到这个时候。我再傻也猜出他是知道我跟陆暻年的关系了。
只是他这样警告我,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呢,为了方笙吗?想起陆暻年一直以来的隐忍,我更是觉得眼前的人可恶。他给陆暻年带了绿帽子不说,居然现在还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一样的来羞辱我。
我冷笑,“贺副总这话恐怕不该跟我说,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惦记的东西。我倒是想奉劝贺副总一句,兄弟是用来交心的,不是用来背叛的!”
“你说什么!”贺连城吼起来。
夏亦寒看我们俩吵起来了,走过来拉过我。面对着贺连城说:“感情的事情,你都控制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她。”
贺连城是真的怒,眼睛都是红了的,他大喝,“滚!夏亦寒带着这女人滚出我的办公室!我现在看见她们顾家的女人就倒胃口。”
夏亦寒倒是也不含糊,拉着我就走了。
反倒是我脑子到底还没有糊涂,拽着夏亦寒不让他走,“尾款的事情?”
“不用问了。”
一路被夏亦寒带下来,顾佳芸已经不在大厅了,不知道是被陆暻年请上去了,还是知道终究见不到人,先走了。
将卡交给了前台,然后我们俩离开am集团。
坐在车里,我自然是心情不好的,任是谁被人这般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也不会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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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寒沉默的开车。
回到我们自己的公司,他熄了火下车,我难免要跟他说声抱歉,今天要不是我,他其实不必碰上这么多的事情。
夏亦寒原本都有些探出车外的身体转而坐了回来。
他就这么看着前方,并没有跟我有片刻的眼神交集,但是话却是对着我说的:“陆暻年深不可测,你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他想要玩你简直跟摆弄玩具一样简单。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有没有跟他玩下去的资本。”
其实,内心里我是很想为陆暻年辩解的,想说他对我是认真的,想说他对我的宠爱纵容都能让我感觉到他的真心。
但是又怎么说的出口呢。
我跟陆暻年的关系注定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我只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甚至可能连情人都算不上。
也难怪贺连城对我的态度不好,顾佳芸眼下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想要得到am集团的资产,说白了就是为了钱,早就不要脸了。
而我呢,作为顾佳芸的妹妹,我跟陆暻年的关系又是这样的不清不楚。
就算是夏亦寒,现在也对我说出了似警告似规劝的话。
我知道夏亦寒是好意。
但是也难免会有那样的想法,也许我跟顾佳芸就是在唱一场双簧呢,目的都是相同的,不过就是为了钱。贺连城说他现在看见顾家的女人就倒胃口,其实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
我有些茫然,傻傻的问夏亦寒,“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为了钱去找一个人献身的人吗?”
夏亦寒摇摇头。
他的信任给了我巨大的鼓励,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又把我打入了谷底,他说:“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为了钱不顾一切的女孩子。但是,顾晓夏,你有没有想过,钱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带来一切。你想想,陆暻年之所以让你觉得难以割舍,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因为钱的关系,如果他只是一个穷光蛋,你会像现在这样吗?”
说真的,我跟陆暻年在一起,除了那一柜子的衣服之外,我还真没问他要过一分钱。虽然我不能说,我完全不是为了他的钱,毕竟当初是他出面救了我爸爸,这些事情我都记在心里并且非常感激。
陆暻年似乎也是明白这其中的敏感,所以他在我面前从未提过钱这个字,他曾说过让我辞职的话,我拒绝了,他也就妥协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相依相守,是彼此照顾。
可是相处模式这样的事情太私密了,我根本没办法跟夏亦寒解释。
我想,在他的想法里,我可能不像贺连城想象中的那么恶劣,但是至少我还是脱不开富豪情人的固定模式。夏亦寒大概会觉得,陆暻年给了我多少钱,给了我多么奢侈的生活,我沉浸在这些物质里,所有才会像如今这样,欲罢不能。
可是没人知道,陆暻年其实给我的,更多的并不是什么优质的物质,而是一份安全感,一份被人宠爱着的感觉。
他教会我自信,教会我遇事不能逃避要去面对,要去沟通。
我满脑子都是陆暻年的好,就像是着了魔,根本无法自拔。
夏亦寒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拍了下方向盘,然后说:“顾晓夏,看看你身边,其实还有更适合你的人。”
我在心里说,对的时间对的人。我想我跟陆暻年的开始绝对不算是对的时间,但陆暻年那样的男人像是毒,沾上了别想脱离。
甚至在这一刻,我生出一种叛逆而又孤勇的心,就是那种所有人都告诉你这样做是错的,但是我自己就是觉得没有错。
我知道陆暻年是什么人。
他的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看我还是沉默,夏亦寒索性摔门下车,“你没救了!”
也许是真的没救了。
就算是被人指着鼻子骂,我却也不忍心怪罪陆暻年一句,他已经那么累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对他的感情依赖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回到办公室,夏亦寒保持着冷峻的样子,公司里的人都谨言慎行,深怕谁触了这位大冰山的眉头。
我自然也是不敢再去惹他的。
其实我知道夏亦寒是为了我好,但是感情这回事,哪里是一句‘为了我好’就能改变的呢。
7
接下来几天事情没什么进展,am集团的股票还在往下掉。就是我这个不炒股的外行人,看着那一片绿的数字都觉得眼前犯晕。
陆暻年这几天都没有来我这里,还是每天一条保平安的信息。
我有好几次都想给他打电话过去问问,问问这事情到底要怎么办?这股票要是再这么跌下去怕是会出大事的。
可是到底我还是忍住了,不为别的,总要避嫌的,顾佳芸是我的亲姐姐,我这个时候打问他的具体措施,就算是陆暻年相信我,他身边的人会怎么想呢。我身边都有这么多人明着劝慰,实则警告了,难道他身边会没有么。
现阶段来说,我跟陆暻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尴尬又敏感。
这份尴尬与敏感,是外界给我们的,当然也是我们这种关系本身就有的问题。
夏亦寒最近开启工作狂模式,给我规定了好多任务。因为之前夏亦寒在夏氏的声望,我们现在只要让以前的进出口贸易企业继续跟我们合作就可以了。
看起来简单的生意,做起来却不容易,相比与之前的夏氏,我们现在的公司规模可小了不止一点点。谁做生意不是看对方的背景的,虽说我们有夏亦寒这个‘金子招牌’但是也仅仅是一个招牌,其他的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事情说来也是巧了。
我做成的第一个单子,竟然还是之前在他手上吃过亏的雷老大。
雷老大还是老样子,完全就是绿林好汉的架势,但是我现在身为创业股东,自然跟从前那个第一次出来谈业务的菜鸟不一样了,上来二话不说先敬雷老大喝酒。
我这么干脆,雷老大当然也很赏脸。
今天我是带着许飒还有墨文来的,对付雷老大这样的人,夏亦寒那样的人,是不适合的。被夏亦寒冷言冷语几句,我估计雷老大必然饭桌,今晚非不欢而散不可。
事实就是如此,没有夏亦寒来,晚上的气氛很好。
酒过三巡,雷老大开始絮絮叨叨的抱怨,“你们那个夏氏公司是怎么回事?现在换来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臭小子。上来就说我们这些人都是给他打工的,tmd,我雷老大带着这些手下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不说刀口舔血,但是那也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打拼到如今的,就他一个毛孩子还敢对着我们指手画脚的!”
我猜到他说的人是夏天佑。
夏亦寒走了,原本做业务的员工又走了大半,夏天佑现在想不出来应酬都是不成的了。
只是没想到他对着雷老大这样在海上漂泊了半辈子的人也敢摆出他那幅少爷款。从前听老人说过,跑海的人是最不能惹的,靠山的人不信命,愚公移山,只要坚持,总要将山搬去的那一天。但是靠海的人,却不是如此,大海的波澜,哪里是靠着一个人,或是一群人的意志就能改变的。
现在广东、泉州这些地方,都还有在婚礼上给新娘子很多金子的习俗。老人说,那时候没有女人愿意嫁给这些跑海的男人,一出海就是生死未卜,做得好的跑去东南亚发了财,在那边再娶个小的,做得不好的,彻底死在海上,半辈子都让女人孤守家中。
这些金子就是给女人的定心丸。
虽然现在说科技发达了,出海有很多的现代化工具,但是这也不过就是这十几年的事情,就在十几年前,像雷老大这样的人,照样还是要靠着经验靠着一股子不怕死的勇气才能换来安身立命的根本的。
所以就算是我不适应雷老大这些人的处事方法,但是却从来都不敢轻视。
没想到夏天佑会如此不懂轻重。
雷老大喝的有些多,言语间难掩失落,“我们跑了一辈子船,没想到混到如今了,还要被一个毛孩子指着鼻子骂。这一次,我就是算不清你们所谓的贸易差也不会在跟夏氏合作了,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这口气,我签下了第一单。
回去跟夏亦寒说的时候,我有些唏嘘,“你经营了那么久的夏氏,没想到就要毁在夏天佑手中了。”
人有时候很矛盾的,我自然是巴不得夏天佑那个贱人去死,最好他坏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让他在没办法当二世祖才是最好。
但是呢,我又替夏亦寒觉得不甘,夏氏被夏亦寒兢兢业业经营了这些年,虽然规模上还达不到顶级的,但至少也是蒸蒸日上,没想到一下子到了夏天佑手里,就成了如今的这样子。
夏亦寒头都没有抬,冷声说:“时间很多?去看看别的单子,才一单,你这个总监要做的还有很多。”
我无奈。
8
最近他都是这幅冰山样子。
我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是我也不打算因为他的不高兴而去妥协就是了。
小狗儿已经被我接了回来,陆暻年不在家的日子,也只有它陪着我,我才不会觉得孤单。
晚上正睡的香甜,突然被一股子凉气环绕,然后我就被拥进了那人怀里。
先开始我当然是害怕的,但是闻到熟悉的味道,我才安心,问他,“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狗仔队追得紧,他脱不开身么。
“想你想的睡不着。”他说。
我探手摸上他的脸,想念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呢。
“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睡好啊,今晚在家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给你做早餐。”
他的嘴巴吻上我摸上去的手,然后一下下的咬上我的指尖。
“我天亮前就走,不能久留。”
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估计着也知道是后半夜了,他又要天亮前走,可想而知他是不打算睡了。
“那怎么行?不睡觉,你怎么熬的住。”
“所以你要给我点慰籍啊,你不给我点甜头,我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说的太可怜,我心软的一塌糊涂。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的顺理成章,血脉膨胀,他大概是压抑的时间长了,折腾的厉害。
如此,便又是一场美好的情事。
风消云歇,他将我搂在怀里,舒服的叹口气,“这种鬼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我累的说话都有些哑,“我看股票还是在跌,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我倒是能问出来了。可见电话跟面对面还是有些差距的,在他面前,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陆暻年一翻身,又将我固住了。
“还有三天就开庭了,等开庭完,事情差不多就明白了。”他说。
“嗯。”我应着,心想这件事还真是早了早好。
不过他还是有他的担心,他说:“顾晓夏,我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这一次我实在是别无选择,即便对方是你姐姐。”
我心跳加速,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感动。
心里明白他跟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最后他若是处理了顾佳芸,希望我不会心存芥蒂。
我想了想,斟酌着问:“会伤了她的性命吗?”
到底是我姐姐,我总不能眼看着她死。
陆暻年摇摇头,“不会。”
我笑起来,“那就没事了,只要她人好好的,其他的那些东西,从来也不属于她。”
我想如果陆暻年只是拿回股份,那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是拿回原本就属于陆家的东西罢了。
不比我的乐观,陆暻年还是有些沉重的说:“顾晓夏,你要知道,从高处坠落,可比死来的更可怕。”
他这句话,我想了很久。
三天后,法院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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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集预告:等同父异母的弟弟来,我们就给他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