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台湾一周》的第48期
民进党台北市党部评委召集人赵映光之子赵介佑涉毒品案风暴愈演愈烈,重创民进党形象。蔡英文终于坐不住,出来道歉了。她在民进党的中常会上表示,民进党的“排黑条款”行之有年,2013年就在“党员入党办法”明确订定,凡涉及组织犯罪、毒品危害、枪炮弹药刀械管制条例等犯罪者,都不准申请入党。但是这次事件显示,虽然有严谨的规范,如果没有查核及落实,尤其是在党职选举时,就会有漏网之鱼。
蔡英文说,身为党主席,没有落实“排黑条款”,让不适格党员进入党内,造成社会纷扰,她感到十分抱歉,未来会强化民进党廉政委员会守门员角色。
民进党秘书长林锡耀说,前党员赵介佑案暴露民进党执行“排黑条款”存在很多疏漏,未来将运用AI协助排黑资格查询及过滤。
而这次“黑道”风波中,最伤的是民进党台北市主委吴怡农,这个被蔡英文大力捧出来的民进党新贵,被证明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草包”而已。而今也跟着鹦鹉学舌般表态,“杜绝黑道人头党员,彻底的改革就从台北市开始”云云。
他的处置不力,导致赵介佑事件蔓延与扩展。在民进党高层震怒和直接干预下,赵父赵映光、他的姑姑赵心瑜只能宣布辞掉党职止血。然而影响已经造成,而且已经延烧到赵映光的老大黄承国身上。
吴怡农这次选上民进党台北主委其实很不光彩。不但民进党为其量身定做修改竞选规则,而且民进党高层与地方上的这些大佬还直接劝退其他有力竞选者,吴最终以唯一参选者出线,但也只有1000多位党员投票。而事后发现,吴得票最多的选区在黄承国和赵映光处。吴之所以能胜出,显然离不开黄承国的大力支持。吴喊彻底的改革,但一句不敢提到黄承国。
2015年黄承国(右)与蔡英文至福德宫参拜
黄承国现在是蔡英文的“资政”,以黄的说法,他是出身草莽,但绝不是黑道。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说“我滴酒不沾,连过马路都不敢闯红灯,国民党有见过这种黑道吗?”赵少康就笑批,难道黑道不要遵守交通管制吗?国民党还翻出了两个法院文件,相关陈述都提到黄有黑道背景,甚至直接指出是与台湾黑帮“天道盟”有关。
但黄承国就特别针对批评他的蓝营民代郑丽文,后者是从民进党转入国民党。黄承国是这样说的:郑丽文,谁指责我,我尚可忍让,但郑丽文你背叛你的价值,投靠国民党,朝三暮四,毫无立场,你这种行为,有何脸面批评我?我黄承国至少可以骄傲地说,我忠诚于我的台湾政治价值与路线,而你呢?
呵呵,这可能是所谓“台湾价值”最黑的一次。更何况,蔡英文、卓荣泰、陈明文这些人过去不是国民党,就是和国民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来也加入了民进党。这不就是黄承国嘴上说的朝三暮四吗?
不过话说回来,“台湾价值”一直是绿营这些不要脸的政客的护身符。郑丽文就回应黄承国,倚仗蔡英文,就可以这样横着走,目无法纪?她还引用“周处除三害”的典故,直言若黄承国真的这么爱民进党,他就先自己砍自己,辞掉“资政”。
再说到苏贞昌,“黑道争议”爆发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跑出来说,他做党主席的时候,是大力“排黑”的。言下之意,民进党“黑道化”是后来的事情。他的这番话,更有打脸蔡英文的意思。
因为蔡英文是后来加入民进党,当时蔡在党内没有什么势力,于是她能依靠的就是外援以及过去那些民进党前辈看不起的“涉黑”人物。比如现在风口浪尖的黄承国就是其中一个。黄承国投桃报李,为蔡英文打通地方派系,成为蔡的得力干将。2018年,民进党败选,党主席蔡英文举行请辞记者会,是黄陪同蔡英文、党秘书长洪耀福、选对会召集人林锡耀、陈明文5人同台,足见其地位的重要性。过去蔡英文每年都会出席黄承国父亲黄永盛的寿宴,去年2月底黄永盛逝世,蔡英文亲自出席公祭致哀,而洪耀福则担任治丧委员会代表。
而向来不“服软”的蔡英文为什么要出来道歉呢?因为这已经不是民进党“染黑”的问题,而是因为“党内互打”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比如黄承国本来是不被关注的,但却被民进党籍民代何志伟翻出旧账。出来混总是要还,黄承国过去在劝退那些台北主委有意参选者的时候手段有多强硬,现在的反扑就有多猛烈。
民进党籍民代陈明文
蔡英文的另一个得力助手陈明文,过去在嘉义县也是一手遮天,他说的话被称为“明文规定”。据说他曾把300万新台币丢在火车上都不当回事。最近陈被黄国昌指控,针对去年发生的网红“馆长”枪击案,枪手入监服刑后,通过陈明文的协助,让帮派成员得以多次“特见”。有熟悉监所作业的人指出,人犯在监所内跟亲友隔着隔板以电话会面,如要增加接见次数,需透过有力人士取得监所主管同意;若要能有面对面的“特见”,通常是重量级民代出面。如果“特见”次数多,除经典狱长同意外,更常见的是法务高层交办。而该犯显然获得了非常不同寻常的待遇。这种力道,也只有陈明文这样的蔡英文心腹才有力量办到。但陈明文却以“选民服务”搪塞,还辩称是“增见”,不是“特见”。
而在嘉义的民进党党部更是发函给党中央,指控民进党籍民代王美惠突然招800人入党,其中不乏有黑道身份的人士。嘉义市党员本来只有3000人,突然之间加入800人,可能就会影响当地的民进党职改选,进而影响议员提名。王美惠则反指控黄家(黄正男、黄大佑、黄露慧)把持嘉义市党部22年,让党部变成家族化企业,强调“不会向家天下的市党部低头”。黄露慧则怒呛,“刀都架在我身上了,难道要让刀子插进去吗?”
在野党式微,民进党一党独大的情况,成为民进党党员当然好处很多。比如太鲁阁号车难的那个主犯李义祥,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民进党的党代表,便拿到了非常多的工程。这当然成为很多黑道势力染指民进党的动力。以民进党籍前民代郭正亮的说法,在所有的民选政治中,黑道往往只在幕后,不会走上前台,而在台湾黑道如此明目张胆地直接参与政治,是一个很反常的现象。
反之在党务运作中,有很好组织性的黑社会势力也成为这些政客称心如意的工具。正常情况下,要在短时间内动员成千上百人加入组织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请黑道就不一样了,一呼百应,又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郭正亮称,最近突然有四五千人从各管道加入民进党,摆明是针对明年7月的党内选举,届时将选出中常委、中执委、党主席,形成新的民进党权力核心。
丨台湾的酒驾问题为什么这么严重?
政治评论者黄暐瀚的母亲不幸遭遇车祸,肇事者疑为醉酒驾驶,但在撞死人后,司机先跑到路边便利店买啤酒饮用,很明显试图混淆有没有酒驾。后来警方在肇事现场附近发现饮用后的啤酒罐,肇事者经呼气酒测值每公升达0.4毫克。案件发生后,黄暐瀚接受媒体联访时表示,不管是先喝酒还是后喝酒,当时开车速度是多快,有没有违反交通规则,这些都交给警方去调查,家属当然不希望事件发生;他也希望不要再有酒驾的事情发生,不管这起是不是,酒驾是不对的、酒驾是不好的。
事发后,很多网友在黄的社交媒体上表示支持,很多媒体人和政治人物也纷纷在脸书发文致哀,也引发了对于酒驾问题的社会讨论。
酒驾是社会的顽疾。台湾在治理酒驾方面,也经过了很多次的调整法则。1999年为了加重吓阻效果,把原本仅属“行政处罚”的酒驾行为入刑,酒驾得处以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万元(新台币,下同)以下罚金。此后立法机构又多次修法,提高酒驾处罚上限。2013年修法明定酒驾为“驾驶吐气所含酒精浓度达每公升0.25毫克”或“血液中酒精浓度达0.05%以上”,致死处3年以上、10年以下徒刑。同时规定5年内酒驾3次以上,原则上不得易科罚金,甚至把酒驾者带到殡仪馆参观。但酒驾还是屡禁不止,甚至有逐年上升的趋势。
有媒体对世界各国各地区进行酒驾刑责方面的对比,发现台湾相关法律还是很轻。这起交通事故中的肇事者,之前一天已经被逮住一次酒驾,却因为初犯,而被放过。哪里想到次日便再犯,终于酿成大祸。
江春男
而岛内很多政治人物都起了非常不好的表率作用。2016年,蔡英文政府刚刚上任,宣布江启臣的叔叔江春男担任驻新加坡代表,结果,江春男因酒驾被抓,最后只能辞任了事。
而名嘴郭正亮在预备替补民代时也被爆出曾酒驾被抓,郭后来深刻反省,称自己之后再也不开车了。
表现最恶劣的,当属民进党政府发言人谷辣斯·尤达卡,她在2014年酒驾,由于当时认罪且态度尚可,台北地院依公共危险罪判决谷辣斯2个月徒刑,可易科罚金6万元。但这桩旧案被翻出以后,谷辣斯却辩称自己只是喝2罐啤酒,而且还睡了四个小时后才开车回家,但案发时酒测值高达0.37毫克,显然两瓶啤酒的威力不至于如此之大。谷辣斯作为民进党发言人代表着民进党的形象,确实给社会带来非常不好的观感。如果政治人物都这样无所忌惮的话,也难免民众在酒驾时候怀有“侥幸心理”。
在是否加重酒驾“刑责”的问题上,也因为各种政治算计而难以贯彻。郭正亮曾提没收交通工具,而南部民代则称八成酒驾的交通工具为摩托车,没收会得罪大多数选民。而针对酒驾致死的案件是不是判处死刑的问题,也遭到法律界的反对。问题近在咫尺,但应对却莫衷一是。
酒驾还曾意外引起政治口角。桃园的民进党籍民代郑运鹏称台北市大众运输便利,出租车满街跑,所以酒驾肇事案件数比较低,这是全台人民纳税养起来的,并非柯文哲比较厉害。对此,民众党发言人杨宝桢提出数据反驳郑运鹏,桃园事故、酒驾撞死数最多。难道只要以台北资源多为由,其他县市首长就可以双手一摊,不再想其他精进的办法去改善吗?
酒驾是社会问题,而政客带给这个社会的问题,显然更猛于酒驾。
作者:许亿,深圳卫视直新闻特约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