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曾用名周樟寿,后改名为周树人,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曾字豫山,后改豫才,浙江绍兴人,著名文学家、思想家、民主战士,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参与者,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代表作有《呐喊》《彷徨》等。
鲁迅以笔当枪,用十分犀利的文笔,直戳黑暗旧社会的旧思想,以及顽固维护旧思想的当权者,所以鲁迅一直处在黑暗势力的压迫之中,随时生命的危险。可他,却始终昂首挺胸地站在前沿阵地,继续用他尖锐的文字,与黑恶势力作斗争。鲁迅的作品、鲁迅的人格魅力,蜚声海内外,他是当代文坛当之无愧的文学大师。
这是很多人对鲁迅的印象,但很少人知道,鲁迅也曾经短暂的学过轮机专业,他因何选择学海员,又因何选择退学,我们将在下文一一揭晓。
鲁迅就读的江南水师学堂,位于南京市鼓楼区下关中山北路346号,又称南洋水师学堂、江宁水师学堂,也是国民政府海军部旧址,为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始建于清光绪十六年(1890年),是清政府在洋务运动中开办的军事学校,作为培养科技人才的基地,是中国海军人才的摇篮。(由此可见,当年的海员基本是按照海军预备役来培养的)
鲁迅大概在1898年前后入江南水师学堂,同期改名为周树人。当时鲁迅去南京是去投奔一个叫椒生的叔祖,周椒生觉得鲁迅跑到这里当一名摇旗呐喊的水兵,实在有失“名门”之雅。为了不给九泉之下的祖宗丢脸,(由此可见即便是鲁迅的叔祖也认为学海员,甚至是海军也是极其没有地位的职业,也难怪当今很多海员觉得自己的社会地位很低)他觉得鲁迅不宜使用家谱中的名字,于是就把“樟寿”的本名改为“树人”,取“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之意。
鲁迅为啥学海员?主要还是因为江南水师学堂免收学费,还向学员发放津贴费。学员所需膳宿、衣靴、书籍、文具等生活、学习用品,均由学堂提供。学员基本上就是“拎包入学”,这条件即便是放在现在,也是非常之有竞争力,比政府办的海员扶贫项目待遇还好。
“我渐至于连极少的学费也无法可想;我的母亲便给我筹办了一点旅费,教我去寻无需学费的学校去,因为我总不肯学做幕友或商人,———这是我乡衰落了的读书人家子弟所常走的两条路。”那时候,鲁迅的家庭坠入困境,他又不愿给人家做师爷,或者经商,就只好到江南水师学堂这种不收学费的学校读书。
江南水师学堂制度参照天津水师学堂,分驾驶、管轮两科,也就是现在大家所说的驾驶和轮机。鲁迅读的是管轮班,不过,他因不满该校乌烟瘴气的校风,于1899年转入到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矿务铁路学堂,学习开矿。只短短入学7-8个月,即便是按照20规则,也是无法完成学业,顺利参加大证考试的。
如果鲁迅没有从天津水师学堂辍学,而是一直学,最后成为一名轮机员,还会不会有后来弃医从文,以及后来的呐喊、彷徨,我们无从得知。但或许鲁迅笔下的文字可能就变成了:
1、《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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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走出机舱,站在甲板,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想到这忙碌的航线,他说:“希望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这就像海上的航线,其实本来没有航线,跑的船多了,也便有了航线。”
[出自《故乡》,“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2、《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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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舱,站在集控室外,鲁迅看到集控室里的2个同事,略带沉思的说:“在集控室外,可以看见室内有2个人,一个是机工实习生,还有一个也是实习生”。
[出自《秋夜》,“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3、《海员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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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厅,鲁迅听到船长老轨他们谈起现今海员福利待遇问题,船长说起现在很多公司的普通船员都是没有社保的,老轨说还不止,有些还要押保证金,等第二次上船才给的。船长司空见惯,说道:“可能有些公司会有,但大多数还是没有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鲁迅接过话匣子,批判道:“从来如此,便对么?”
[出自《狂人日记》,“不对?他们何以竟吃?!”“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狼子村现吃;还有书上都写着,通红斩新!”他便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有许有的,这是从来如此……”“从来如此,便对么?”]
4、《比斯开湾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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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行中,没什么事,鲁迅从机舱一路闲逛,甲板、生活区、驾驶台,在看到舷边欢跳的海豚后,他这样写道:“集控室里老三咳得要死,外面机舱里轰轰作响,辅机边是老二。甲板上2个水手在闲聊;还有敲锈声。生活区里二副在哭他刚刚分手的女朋友。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有一点想家。”
[出自《而已集》,“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5、《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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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通知月底换班,去新加坡,全船除了四大头,其余人都会换成印度船员,还说下个月起船员工资也会下调,不似现在这么高了。气氛很差,整个船上都有点寒气逼人,几个船员在议论,这样下去大家都要失业了。说着说着谈到船员多么辛苦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之类的话。鲁迅闻言,默默念叨,现今船员劳务市场遇冷,中国海员在国际上与诸多国家的海员同台竞争,本就是非常正常之事,在这里空发牢骚,不如多夯实专业能力,多多学习英文,惟愿:“愿中国海员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出自《热风》,“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6、《纪念王乙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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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水手王乙己,是实习生里学历最高却花了大价钱培训上船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来自人口大省河南,通过当地的中介去武汉学的,光学费就花了一万八,学完以后,中介让等着安排,一直等着没有结果。最后还是在同班同学的介绍才上来这条船。带他的水头一直劝他,既然中介没有给你安排工作,就应该退一部分钱。王乙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愤懑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觉得以后可能还需要找中介帮忙。鲁迅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也劝王乙己合理维权,但他还是摇摇头,说此前已经和中介翻过脸了,没什么用,算了。
在听闻王乙己的事以及那个hzj的所作所为,鲁迅有感于此,写道:“我是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王乙己的事;下午便得到消息,说中介竟然如此名目张大夸大宣传,所骗者数百人,很多还是退伍军人,而王乙己即在受骗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闻,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介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中介的抖音。这些视频,简直是瞎扯,因为很多都是无法实现的,即便是老船员。什么三五天靠港就下地游玩一两天,上船工资1万六七。视频,已使我目不忍视了;评论,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中国海员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跳海。”
[出自《纪念刘和珍君》,“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懂得衰亡民族的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7、《王乙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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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餐厅吃饭,刚上的伙食,相对丰富了些,鲁迅坐在餐桌前,记录下了当前的情景:
“实习机工王乙己一到餐厅,所有吃饭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王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着另一个实习生说,“你把航运e家那个APP链接也发我一下”,便掏出手机准备下载。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是在中介那里吃了瘪!”王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中介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别的船员在抖音上曝光你那个黑中介,一堆人被骗。”王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吃瘪……被骗……和中介都是有合同的,怎么可能被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包办证不操心关系很硬”,什么“包过包终身安排就业”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生活区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王乙己》)
[出自《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8、《机舱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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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人比较热心,一直在张罗着帮王乙己维权,好说歹说,总算说动了,还专门拉了一个XX轮维权的微信群。晚一点,王乙己把当时看到的海员招聘的微信文章发了出来。鲁迅坐在集控室没什么事,打开仔细看了一下:什么门槛低,小学文化也可以学,年龄放宽到50岁,基本薪资约16000~18000/月,什么六险二金,工资高待遇好,边工作边旅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鲁迅随后在自己的《海员日记》中这样写道:“我翻开公众号一查,这公众号没有认证。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海员高薪就业”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拙劣的排版里看出来,满篇上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出自《狂人日记》,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上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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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以笔为矛,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之一,却不一板一眼,反而金句频出,堪称民国时期的“段子手”。你心中关于海员的“鲁迅体”,是什么呢?欢迎评论区留言,和各位海员朋友一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