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陶是人的天性,哪家没有些坛坛罐罐呢?特别是生活在滇中、滇南地区的人,几乎所有的人家,都使用过华宁陶。但在我的印象中,华宁陶大多是比较粗糙且缺乏观赏价值的日常生活用品大路货,如灶台上的油盐罐,是不能登上艺术殿堂的。
有一个人改变了我对华宁陶的看法,这个人就是汪培祖,他是华宁陶发展历史上绕不开的人物。那是1994年7月,时任云南省委书记的普朝柱亲临位于白塔山的陶厂视察,鼓励汪培祖为发展华宁优势产业多作贡献,内敛的汪培祖没有许下任何诺言,只是默默地记着这份肯定和鼓励。
创造的手——拉坯工艺特写 舒波 摄
李自轩(左)和陈俊伟在七彩虹窑生产车间修坯 周华 摄
彼时,在许许多多的车朋传人中,汪培祖夫妻格外引人注目。时年50岁的汪培祖于1956年子承父业与陶结缘,作为制陶工程师和一厂之长,1961年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其妻李自轩也于20世纪60年代初投身制陶业,是厂里的制陶技师和技术副厂长,当时夫妻俩所在的制陶工厂名字就叫华宁县古建筑美陶厂,夫妻俩夫唱妇随,把一个1981年兴建的陶厂办得红红火火,每年生产近500个品种的古典园林建筑陶、工艺美术陶和日用生活陶200余万件,产值超过百万。那一件件熠熠生辉的工艺美术陶器和古典园林建筑陶,构思巧妙、色泽艳丽、主题鲜明,一种古拙又不失现代气息的美感令人浮想联翩、神采飞扬。
李自轩在配釉 周华 摄
谦逊而又不善言辞的汪培祖说:
“我是与泥巴打交道的粗人,只是做了一些自己喜欢做而又有益于社会的事情。”
汪妻李自轩认为:
“华宁陶的精湛工艺不是器型,而是那层薄如蝉翼、独一无二的绿白釉。”
汪培祖夫妇可以说是华宁制陶人的一个缩影,他们创造的辉煌,也是华宁陶发展历史长河中的一个重要时期,如今汪培祖斯人已去,其精神永存。
李自轩的作品蓝釉孔雀瓶 周华 摄
华宁陶
华宁陶,也就是华宁窑,与玉溪窑、建水窑、禄丰窑和松花坝窑等窑口一样,是云南的地方窑口。传统华宁陶与家中的菜油灯盏、饭碗、酒缸、腌菜罐、辣椒碟相连,还与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张三李四的生活回忆有关,处处流露出一种特殊情感。
入炉前的工艺美术陶器半成品 徐永健 摄
瓷器的审美,始于陶器的上釉以及釉色的纯粹和器型的独特与别致。在华宁陶的历史上,汪培祖的家传以釉色见长,有“绿如翡翠,黄如纯金,白如羊脂,蓝如宝石,青如松烟”之说。历史上,华宁县偏居滇南一隅,经济文化欠发达。据史料记载,到民国初年,华宁称得上大宗产品的,仅为宁州陶器、婆兮红糖和华兮斗笠,然而宁州正是因为有了陶器,才成为有史可查的滇南要地,在灿若繁星的南方窑口中,有了一席之地。
邓红锦作品霁蓝釉组瓶 周华 摄
民国时期有民间谚语云:“新兴姑娘河西布,通海酱油禄丰醋,宁州陶器烧得绿。”这个“绿”字,说的是华宁陶的釉色,在施釉施彩方面都具有华宁的特殊风格。
藏家收藏的清代绿釉文官坐像 周华 摄
在陶坯生产车间,师傅给坯子上釉。杜建明 摄
每一个窑场都有一个从发生到发展,从繁荣到衰落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不断地受到各种社会生活和政治事件的影响,也会受到其他地区生产传统的影响,会产生一些相互的文化交流,华宁这个窑口也不例外。所以当年汪培祖把华宁的古典琉璃瓦和古典园林构件卖到新加坡,人家带去的不仅仅是一种器物,实际上是把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对美的追求也带去了。
李茂祥为自己的作品精雕细琢 张自云 摄
现代华宁陶的烧成温度是1160至1220摄氏度之间,在这个窑温范围内,重碱性的华宁陶坯体,可以得到很好的烧结,获得强度高、耐热、吸水性低的品质。
汪霄红的阶梯窑正在出窑 周华 摄
舒氏陶艺的舒文照(左一)在讲陶 舒波 摄
开窑卖陶,这是华宁陶延续了几百年的古老习俗。周华 摄
成型于土,升华于火,陶瓷是土与火的艺术,更是与时间磨合的艺术。从腐朽化为神奇,除了摔打、锤炼,更要等待;华宁陶一步步走来,凝结了华宁人的智慧和匠人精神,这是我们每个华宁人都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一位技师正在制作工艺美术陶 张平 摄
汪霄红准备把自己的制陶绝活传授给女儿 周华 摄
玉溪日报记者:罗涵
编辑:韩娅娇 审核: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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