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寒假和《风景园林》共赴西班牙葡萄牙惊艳之旅
全文刊登于《风景园林》2015年第10期 P112-119
张晋石 钱丽源
张晋石
1979年生/男/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副教授
钱丽源
1988年生/女/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理工大学巴塞罗那建筑学院(ETSAB)博士生/西南交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风景园林系讲师/研究方向为景观修复、山地灾害防御、国家公园步道
摘要：近半世纪以来西班牙城市规划体系的革新以及登峰造极的经典建筑的营造为其风景园林设计孕育出绝佳的发展环境。介绍了西班牙现代风景园林设计师恩瑞克·巴特约的专业发展生涯以及他的“大都市花园”理论和实践。“大都市花园”理论主要融合多学科知识，特别是涉及农业、生态、艺术和建筑方面，通过区域水文系统、城市林业和农业、基础设施绿色化和地块花园作为塑造城市形态的基础，尊重场地的地理特征，塑造可持续的城市开放空间。并以时间轴线为脉络，一一解读他在探索“大都市花园”理论过程中得以实践的几个经典案例。
案例包括：
※ SANT CUGAT郊区住区景观规划设计
※ 加泰罗尼亚公园（Catalunya Park）
※ 特立尼泰特立交桥公园（Nus de la Trinitat Park）
※ 伊瓜拉达老站公园
※ 圣·克莱门特水系公园（Linear Park on Sant Climent Watercourse）
※ 略夫雷加特河流（Environmental recovery of the river，Llobregat）环境恢复项目
※ 瓦尔德恩琼垃圾填埋场（Landscape restoration of Vall d'en Joan landfill）
※ 巴塞罗那与城郊LLOBREGAT区自行车与步道基础设施
1 恩瑞克·巴特约
恩瑞克·巴特约（Enric Batlle），1956年出生于巴塞罗那，此地特殊的地中海气候和民族自尊与归属感塑造了这个地区特殊的民族特质与不断探索的精神。恩瑞克既是风景园林设计师也是建筑师，他就读和任职的院校是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理工建筑学院（ESTAB），其前身是高迪以及米拉耶斯（Enric Miralles）的母校，也是西班牙很多顶级建筑师和风景园林设计师的摇篮。1980年，他在这里获得建筑学学位；1982年开始任教，2002年获得博士学位。
Enric Batlle i Durany和UPC
1981年，恩瑞克·巴特约和胡安·若格（Joan Roig）成立了巴特约和若格工作室（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承接建筑、城市规划和风景园林项目。团队的技术领域跨越了建筑、风景园林、城市规划、环境和结构工程，另外对于农学、生态学以及地质学同样重视。在20世纪80年代西班牙开始民主化进程，此时巴塞罗那将城市公共空间重建作为城市更新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新的城市诉求下，他们事务所所实践的杰出项目预示着新的理论产生。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工作室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工作室员工
2 “大都市花园”的开放空间设计理论
1979年，巴塞罗那举行了第一次民主市议会，市议会以及市长纳西斯·塞拉（Narcís Serra）为了彻底脱离内战之前混乱保守的城市建设，开启社会和城市转型的新进程，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城市公共空间重建与公开竞标。同年，西班牙著名建筑师Elías Tortes在最有影响力的西班牙建筑杂志《建筑丛》（Arquitecturas bis），发表了题为《剩下的，绿色》（《AND THE REST, GREEN》，西班牙语，“Y EL RESTO, VERDE”））的文章。在文章中，他预言了风景园林在公共空间设计中日益增加的重要性，并预测在随后的几十年里，将涌现大量的风景园林项目。随着Elías Torres的预言，巴塞罗那的新城市风景时代走向历史舞台。
恩瑞克的职业生涯恰逢这个时期。他的实践从公共空间、环境、土地管理、农林业管理、自然资源控制等不同的学科和角度对城市开放空间的复杂性进行了系统的思考，并以此为基础于2002年完成了博士论文《大都市花园——从浪漫主义到可持续城市的开放空间》（The Garden of the Metropolis: From Romantic Landscape to Open Space for a Sustainable City），2012年出版成同名书籍。这篇研究论文反映了恩瑞克对于巴塞罗那新城市风景走向的深层探索，他认为风景园林可以成为解决现代城市多种问题的具体类型和手段，是适宜于复杂的城市地理环境中的模式。
博士论文《大都市花园——从浪漫主义到可持续城市的开放空间》（The Garden of the Metropolis: From Romantic Landscape to Open Space for a Sustainable City），2012年出版成同名书籍。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Josep Batlle Gras，西班牙著名的园艺师，也是Enric Batlle的父亲，其对待城市规划和景观设计的态度深受父亲的影响
2.1 大都市花园是可持续城市的开放空间
在文章《外围花园》（Giardini periferici）一文中，恩瑞克谈到：“花园（Garden）一词可能让读者混淆，因为它实际上是指城市开放空间，特别是位于城市周边地区的开放空间……当我写完博士论文的时候，我决定把‘花园’与‘大都市’结合。因为在历史上，不同的社会用不同的花园模型表达天堂（比如阿拉伯的沙漠绿洲、盎格鲁撒克逊的林中空地），所以，当前我们需要建立适合大都市的花园模型。大都市花园是所有开放空间的总和，包括城市公园、自然公园、河流、海岸、绿色廊道、城市农业区、城市林业带、退化地区、绿色基础设施等。”
从恩瑞克所认为的大都市花园（The Garden of the Metropolis）的解释看，他提出的可持续城市的开放空间是建立在从早期私家花园到城市公园、从公园系统到城市景观综合体的发展基础之上，是观赏的花园、游憩的公园、开放空间系统和各种景观的混合体。它反映了时代的精神，具有现代的形式；既包括传统价值——公共使用和美丽，也符合环境伦理。这些空间在规模上越来越大，是城市中自由的、公共的、生态的、统一的空间，一种当代的可持续性开放空间。
2.2 大都市花园的新精神
大都市花园体现了新的精神，其综合了建筑、城市规划、工程、农业、生态、环境、艺术等多学科领域，恩瑞克首先发展了其中最主要的四个方面是：农业、生态、艺术和建筑。
2.2.1 农业
恩瑞克认为，农民和风景园林设计师的角色是相似的，通过分析、评估、决策处理人与土地的关系。在历史上，花园设计利用了从农业中学习到的知识，甚至直接将农业景象移植到花园中，或者是间接的使用农业技术建造和维护花园。
今天，农业景观和技术同样有助于塑造新的大都市花园。我们的城市中有过多的未被充分利用的土地，恢复这些空间的使用，可以促使它们成为大都市的开放空间。农业花园就是一种策略，它产生实用的、生态的、美学的和文化的价值，重新建立和大都市的联系。此外，农业过程以及传统的农业生产中的知识——农业技术、土壤保护、水土流失防治、水资源利用、造林等，可以成为大都市景观的理想管理系统。
在《大都市花园——从浪漫主义到可持续城市的开放空间》一书中70-71页提到由艾瑞克·冈纳·阿斯普朗德与西格德·劳伦兹共同设计的位于瑞典的林地公墓是农业与公共空间的结合典范
2.2.2 生态
大都市花园中的生态策略，有助于解决一些当今城市的环境问题，为全球的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在小的尺度范围内，小规模的生态策略可以利用气候、地形起伏、土壤性质、排水等自然因素，建立一个小空间内的自然过程。比如，许多我们日常的事物隐藏了支持我们生活的自然过程，路缘石和排水沟使得雨水毫无踪迹的消失，切断了自然水循环的过程。如果让水的自然过程可见，将一个城市的排水系统与开放空间系统结合，就会形成一个合理的自然水系统，使植被增长，恢复生态多样性，补充地下水，也有助于减缓或避免洪峰问题。大都市花园可以发展人工生态的属性，是发展可持续城市所需要的水文循环的理想空间，也是恢复城市退化环境的理想空间。
在《大都市花园——从浪漫主义到可持续城市的开放空间》一书中80-81页提到由Enric设计的SANT CUGAT郊区住区景观规划设计中，不仅将溪流保留，并坚持生态为先的规划态度，将溪流的水文方向融入到住区的规划布局中。
2.2.3 艺术
风景园林一直追求和艺术之间的联系，追求简洁仍是西班牙当代艺术家和风景园林设计师的价值取向。大地艺术表达一种对比：复杂的景观秩序和清晰的几何形式，恩瑞克认为它们一直以来积极地影响着风景园林。由于环境的恶化，废弃土地的产生和增多（比如废弃的矿场，垃圾填埋场等），这提出了大地艺术不仅能应用于原始自然环境的设计工作，也可以实践在农业景观与城市景观，甚至是勇敢的回到退化或者恶化的场地、以及其他需要恢复的场地中。大地艺术为未来大都市花园提供丰富的创作灵感，有助于我们重新定位和审视人与自然间的关系。
在《大都市花园——从浪漫主义到可持续城市的开放空间》一书中132-133页提到由Eduardo Chillida设计的大地景观作品风之梳将景观与艺术完美地融合于自然。
2.2.4 建筑
大都市花园的理念主张增强风景与城市结构、建筑的交互性。大都市花园将建筑看作景观，利用每个场地里不同元素组合的潜力，整合建筑、场地和风景等。一般而言，景观化的建筑使得对地形的干扰最小化，促使城市和自然之间的平衡。
在《大都市花园——从浪漫主义到可持续城市的开放空间》一书中118-119页中提到由阿代尔伯托·利伯拉设计的建筑与景观结合的经典之作，位于意大利的malaparte 之家。
2.3 大都市花园是城市形态的基础
大都市花园试图解决当前分散型城市与周边废弃土地之间的边界危机，建立基于景观的“空间规划新模式”，塑造新的城市形态。从城市水文系统到城市森林和城市农业，从地块花园到绿色基础设施，大都市花园使得开放空间系统化。
大都市花园能够整合所有的户外空间。在许多情况下，自然地区，例如山脊和丘陵、或河流，小溪和海滩，以及人工干预地段，如废弃老工业地区、农业区域或者荒芜地区，这些空间成为构筑大都市结构的基础，将其整合能够塑造新的大都市形象和城市格局，解决环境问题以及满足新的开放空间需求。
2.3.1 区域水文系统
通过重新发现场地水文的生态连续性，建立大都市花园的连续性的基础。如果分散型城市的连续性基础来自基础设施，那么水文条件则可以成为一个连续的生态基础设施。水文系统的连续性允许在城市建设中恢复最初的地理环境，成为真正的绿色廊道，确保水和生物多样性的连续性，并与道路基础设施一起形成新的城市肌理。
2.3.2 城市森林和城市农业
大都市地区非常适合实施城市森林和城市农业的计划。在新的城市结构的背景下，这些地区有助于保护土地和环境，避免土地衰退，形成新的城市开放空间，促进城市的景观、环境和生态建设。 而且，传统农业和林业经验——农业技术，造林技术、水土保持，水资源利用等——它们都是重要的资源，是景观管理和维护的理想的技术和工具。
2.3.3 基础设施绿色化
交通基础设施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现象，公路网、铁路、港口和机场成为一个经济系统的主要功能支持。它能很强烈的改变土地利用条件，产生高效的土地利用。基础设施网络提供了一系列城市运转的连续路径，但是却忘记了城市所需要的其他连续性。基础设施的绿色化可以依托基础设施，构成新的开放空间。
2.3.4 地块花园
地块花园（Allocation Gardens）——或大或小，或封闭或开放——适于大都市花园中各种用途。 墓地、加油站、桥梁、垃圾场、苗圃、污水处理厂、体育场馆、游泳池、停车场等等，在所有这些地方，总是能发现一些户外空间的组成部分，具有“花园” 的维度。
2.4 大都市花园尊重地理特征
大都市花园尊重场地地理特征和动态多样性：场地的排水、地表的起伏、场地上的植物和其他生命，成为理解场所的关键。那些普通的场所或者受到人类活动破坏的地方，场所的地理特征始终存在着，一些细微特征能够赋予其独特性，如消失的河流、原有轨道或路径、农业模式、灌溉系统以及传统景观类型等。尊重场地地理特征是进行“大都市花园”设计的前提。
3 恩瑞克的设计实践
在过去的30年中，恩瑞克完成了大量的作品，并于2011年出版了作品集《Twenty Gardens 1981-2011》。这些设计实践成为他的“大都市花园”理念的最好诠释。 以下以时间为轴线，深入了解其理念的不断推进与完善的过程。
3.1 加泰罗尼亚公园（1985）
面积超过40hm²的加泰罗尼亚公园（Catalunya Park）位于巴塞罗那附近的萨瓦德尔（Sabadell），是西班牙过去几年中进行的重要公共空间建设之一。设计通过保护场地的特征景观（森林和草地）以及维持其地形特征（丘陵和山谷），将加泰罗尼亚公园恢复为一个自然区域。因其形状和位置，公园成为联系起城市内部与外部景观的线性区域。与新中心区相连的公园部分作为入口广场，成为新城市中心的象征。
加泰罗尼亚公园平面图©Enric Batlle i Durany
加泰罗尼亚公园©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3.2 特立尼泰特立交桥公园（1990年）
特立尼泰特立交桥公园（Nus de la Trinitat Park）位于巴塞罗那最重要、最复杂的道路网络之一，多条高速公路和铁路交汇于此穿过，再加上处于落差10m的干旱河道上，使得这个项目成为恩瑞克在实践“大都市花园”过程中遇到的难度最大的项目。这个项目旨在解决这些复杂的道路基础设施以及大落差地势所引发的问题：公园可达性差，噪音和视觉的影响，道路尺度和基础设施造成的尺度不匹配，以及公园边界设计。
特立尼泰特立交桥公园平面图©Enric Batlle i Durany
6hm²的公园通过地形和植物进行空间划分，将高速公路与公园分离开来。球形山丘的建造将高差加大为15m，山丘从地形的最低处一直达到高速公路的高度。新地形使得公园和城市形成一种新的关系。种植采用乡土植物，根据农业结构（在尺度和形式上非常相似）种植，调整区域尺度，与呼应场地历史（这里曾是贝索斯河（Besos）蜿蜒曲折的地区）的环形水渠一起强调了地形的环形结构和圆丘效果。植物和地形将周边的高速公路分离开来，在公园内部无法看到高速公路。水渠清晰的线条、绿色的山丘和欧洲黑杨优雅的线条共同创造了漂亮的景观，同时也将立交桥带来的破碎的地块整合起来。这些处理使得公园转变为城市入口的标志和象征。
特立尼泰特立交公园鸟瞰©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一个环形的休息廊将公园分为内外两个区域。公园为游客提供了多种使用可能性：运动场、模型赛车场、烧烤空间和城市菜园等。
特立尼泰特立交公园的环形水渠和农业结构的种植©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3.3 伊瓜拉达老站公园（1990）
项目1.6hm²，位于伊瓜拉达（Igualada）火车站旧址。它是一块由3条有明显高差的道路界定出的三角形场地。这个树木繁茂的花园通过对地形的改变衔接了与周边街道高差，也延续了林荫大道，建立了与周边绿带的衔接。一个变化丰富的墙体成为公园的主要特征。这片用当地石材建造的墙体平面和立面变化丰富，塑造了公园的不同空间和功能：池塘、水渠、喷泉、石窟、瀑布、酒吧、台阶及剧场。
老站公园平面图©Enric Batlle i Durany
3.4 圣·克莱门特水系公园（1996）
巴塞罗那维拉德坎斯（Viladecans）的圣·克莱门特水系公园（Linear Park on Sant Climent Watercourse）项目旨在把圣·克莱门特河恢复为自然廊道，穿越城镇联系农业区域和山区，恢复其原生植被，将把河流转变为城市公园。
圣·克莱门特水系公园平面图©Enric Batlle i Durany
水系公园末端的La Marina公园是自然廊道的最南端，也是最精彩的部分。沿着公园的河床部分没有覆盖植物，从而形成了一些侧向蓄水池，一旦发生洪水或河水溢出，它们将作为临时的雨水储水和沉积池。线性公园的步行道在这里分化成两种类型：一些位于地面上；还有一些，通过对地形的改造或天桥建设，从高处穿过河床或周围的街道。这些地形创造了不同的公园功能区：圆形剧场、展览场地、儿童游乐场、芳香植物区、松林区和野餐区。
La Marina公园平面图©Enric Batlle i Durany
该公园旨在创造一个可持续的水文系统以收集雨水、自然渗透和用于灌溉。雨水通过一个大截面的植物渠引导向指定的可淹区，使雨水渗透下层土壤最大化，并可用于灌溉 。
从La Marina公园的桥上看可淹区©张晋石、钱丽源
La Marina公园的剧场©张晋石、钱丽源
3.5 略夫雷加特河流环境恢复（2007年）
略夫雷加特河流（Environmental recovery of the river，Llobregat）的环境恢复项目，旨在恢复河流环境质量的同时提高场地可达性和利用率，确保能够展开积极的休闲活动。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恩瑞克认为：河流作为城市周边的绿色休闲场所，是有生命的、不断变化，具有自己动态和功能。在规划中，建议应用整体的景观策略，将河流作为一个联系城市与周边环境的绿色空间，使其和城市空间融合，建立河两岸之间的联系。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项目并非在整个河流区域做出过度干预，而是进行有焦点的、特定的工作。通过河道小元素（stream deflectors）的引入，重塑了其在低水位时的蜿蜒形态。在某些节点，清除外来物种，代之以本土植物，创造本土植物景观。这是一个中长期的过程，看不到任何明显的人工干预，是一个河流自然化的渐进过程。
3.6 巴塞罗那瓦尔德恩琼垃圾填埋场景观修复（2002至今）
瓦尔德恩琼垃圾填埋场（Landscape restoration of Vall d'en Joan landfill）坐落于巴萨罗那附近的加拉夫自然公园之中。这片区域原本是一个山谷，1974年开始作为巴塞罗那都市圈的垃圾填埋场使用，从那时起直到填埋场的关闭，这个山谷堆积了近80m深的城市生活垃圾。
瓦尔德恩琼垃圾填埋场总平面©Enric Batlle i Durany
修复工程是一个理性的工作策略。首先根据垃圾填埋场的几何形状确定出需要稳定和防护的区域，然后布置管道收集沼气，并排除产生的渗透液；并结合密封的技术将场地塑造成为台地、斜坡以及向上攀升的路径，类似于意大利台地园的结构。
修复后的垃圾填埋场景观©张晋石、钱丽源
因为被修复后的场地的形态和原始条件差距太大，所以在景观处理上，采用了农业耕地景观。将垃圾填埋场转化为一个农业景观由3个关键问题组成：地形、水和植被。地形处理是最基本的要素，布置的堤防工程和渠道可以保证新地形的稳固；雨水径流被引入垃圾填埋场边缘的雨水蓄水池用于森林防火。同时用沼气产生的动能作为灌溉系统和渗流液净化工厂的动力来源。景观恢复使用农田和树林作为资源，促进场地主要生态系统的演变，使其逐渐发展适应环境，融入自然公园以及周围的景观。
修复后的垃圾填埋场景观©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这个项目结合了不同的学科（环境工程、地理、风景园林和农业），创造了一个新的场所，向人们展示了新社会对待环境应有的态度。这里也在最好的位置设置了观察点，可以让游客观察恢复工作。这个默默为人类服务几十年的地段，重新进入公众视野。
2016年威尼斯双年展Vall d'en Joan垃圾填埋场展区现场©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以下两节未在原作刊登）
3.7 格拉纳达老石膏矿场修复项目（2018年）
巴特约和若格事务所刚完工的位于格拉纳达老石膏矿场修复项目。此项目地修复之前是石膏采矿场和垃圾填埋场，通过两年的重新修复与建设，目前不仅成为市民城郊锻炼的场所，通过绿色荧光材质从视觉效果上形成“城市绿环”。事务所团队尝试通过水文治理途径促进其矿场生物多样性的恢复。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该项目成功入围了2018年世界建筑节（World Architecture Festival）景观乡村项目决赛竞赛单元，与其一同入围的有新加坡AECOM、挪威Haugen/Zohar Arkitekter 、印度Shma Company、澳大利亚的TERROIR，最终结果于11月底揭晓。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3.8 巴塞罗那与城郊LLOBREGAT区自行车与步道基础设施（2018年）
巴特约和若格事务所近年与哈佛大学胡安·布斯盖茨教授合作规划设计巴塞罗那都市区绿色基础设施，共同提出了将城市公园、户外绿廊、沿街花园的绿色空间作为大都市区的空间网络要素，这类空间要素将广泛联结都市区内各级行政区、各尺度的开放空间，以实现空间维度的连续性。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科技研究所（ICTA）对这座城市新的绿色基础设施骑行和步行链接段的市民进行了安全感与愉悦感参数采集，最终由巴特约·若格事务所负责规划与设计的巴塞罗那与城郊LLOBREGAT区自行车与步道基础设施建设获得最高评分。巴特约·若格事务所认为对于这座国际化大都市，这只是小的干预，然而从微观城市主义角度分析，其作用是远远超出于其项目范围本身的，大都市具有其多尺度角度，小规模城市干预，例如此项目不仅实现了钢性基础设施（例如高速公路）与周边道路的过渡，更实现其预算的合理性。
©Batlle i Roig Arquitectes
4 结语
全球化的今天，许多城市都面临着类似的问题，自然环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退化，风景园林作为一种实践工程在可持续城市发展中贡献着力量，改善着人类生活质量，并保护自然资源和文化遗产。恩瑞克是西班牙当代风景园林设计师的一个典范，他的实践探索和项目成功，证实了在大都市化背景下巴塞罗那城市转型中对于风景园林的新诉求，而恩瑞克出色的完成了这些复杂的工作挑战。尤为可贵的是，他清晰地将“大都市”与“花园”两者嫁接孕育新的概念，“花园”这个令人愉悦的词汇使他的理论被大众轻松解读，但是，他的目标一直是冷静而富有逻辑的，看到城市土地危机之中的矛盾和冲突，提出了风景园林设计师在当前甚至是未来长期将面对难题。他的代表作品一直专注于农业、生态、艺术、建筑，甚至被他认为是一种精神或者责任。在他30年间的创作时间线上，诸多景观工程的综合技术具有进步性和实验性，有显著的历时性特征，这使得他的理论和实践一直走在专业的前沿，成为我们思考风景园林与城市关系的有价值的参考。
如果你想一睹为快西班牙Batlle i Roig Arquitectura事务所的新项目，这个寒假和《风景园林》一起去西班牙体验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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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Enric Batlle i Durany. Giardini periferici [J]. ARCHI, 2013, 4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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