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也风流》
--- 连载航海纪实文学(11)
作者:付东土
<Exercise of Life-saving at Sea>
老船跑小东南亚生感情
1997年,我上了一条老船,当时公司基本都是老船,最年轻的也都15年以上,平均船龄都在20年以上。
这是条彻底的老船,也是八杆吊(当时还几乎没有带克令吊CRANE船),5个舱,甲板到处密布钢丝,要理清头绪才好顺利操作,不过我已经是很有经验的水手了,这个我很快也就摸清。
我住的房间还算比较大,但是,每次值班回来,特别是0-4班,到房间打开门,然后打开灯,就看到房间里的蟑螂到处乱跑,都把人吓得够呛 。
一次装水泥,我就扛了一袋,对上沙子,把整个房间地板糊得严严实实,特别是死角、墙角四周,蟑螂容易出没藏身之处,全部用水泥糊死,又磨平,还在上面打上灰色油漆,这样房间就亮了好多,但是特别的滑,到房间要特别的当心。
我和一个班的水手叫周云心,也是校友,是我下一届的,有很明显的性格特点,喜欢拍马屁,工作却是一塌糊涂,还喜欢占别人的小便宜。
他和我经常吵架,本来你好心好意地帮他,他却不领情,竟然骂我傻B,说谁让我替他干了,我都气得不成吊样,真是不可理喻型的。
公司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特别的差劲,谁遇到谁倒霉,简直就是天生的戏剧性的人物,从来不吃亏,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一次,我看他到了洗澡间,就故意把洗澡间的门从外锁住,他在里面先是大喊大叫,看没有人理他,竟然吓得哭了,我怕他搞出什么事情,就偷偷地把门打开了,出来后我看他脸都黄了,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巴不得赶紧换班,远离这种人(就是最近网络流行的垃圾人类型)。
但他不是上一班,就是下一班,总归要接触的,交接班还是要联系啊,好在我两个月后就申请休假了,因为我老婆要生宝宝了,我必须回家了。
不过实际上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条船,没法干。
1998年,我改上了一条集装箱船,结构比较复杂,特别是舱盖,A.B舱,分在两侧,有偏心轮,每次都要翻来翻去,还是用链条拉的,开关不是一般的费劲。
大副是船长提升的,提过后发觉不对,大副有点傻乎乎。
大副在前面抛锚,船长在驾驶台拼命地叫,大副就是不回答,或者有时回答,有时半天不搭理,不知道抛锚的动态,船长在驾驶台就急得不得了,骂骂咧咧,背地里常常叹气,说自己真是瞎了眼,自作孽自受。
大副可能业务是不怎么样,又是那种特别拎不清的人,所以也难免令船长讨厌,我们都感觉是大副的错,抛锚你半天不回答动态,哪怎么行。
船长憋了好长时间,实在没有办法,就决定把大副赶下去。
那天还在锚地,船员从小渔船上换了不少海鲜,船长吃完后就不得了了,肚子疼的几乎休克,我们也有几个吃的,都肚子疼的受不了了,我就是其中一个,反正上吐下泻,吐不出来后,就是不断地翻江倒海的疼,肠子好像拧紧一般,大把大把的止疼药,止泻药,乱七八糟的药,吃了一大堆,坐在厕所马桶上就不想起来,没有力气了,爬着出来也没有力气爬到自己房间,就只好就近房间沙发上躺下了,有死亡休克的感觉,迷糊了,快要见阎王了,船上的药也都吃完了,不止我一个,还有几个人。
就那一次,我就体会到了有人喝农药逐渐疼死的感觉,第一次感觉人是如何疼死的了。
我都到这样了,船长估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听说疼的也是翻身打滚,政委紧急发报到公司,半夜三更的,也没有人值班,好歹等到次日凌晨,公司急调一个船长上船,并且是雇了一条港口拖轮送到船上的(因为,船在锚地,费用很贵),船长被扶下去时,我发觉大副好一阵窃喜,估计他想:“我还没有下去,人家到自觉下了,看来好人有好报啊,运气来了怎么也挡不住啊。”
新上来的船长叫王西柳,一个航次下来就把这个大副炒下去了。
上来的新大副谢试中,比较随和,人员整顿好了,我们工作也就开展得比较顺利,船长人也比较帅,每次下地都叫上我们几个水手机工等扮作他的随从,船长手里拎个半块板砖一样的摩托罗拉手机(二代大哥大),指挥者我们搬他买的水果等物品放进出租车,像个大老板。
船长对我印象还不错,他在公司的声誉也很好,公司第一条远洋船,准备安排他上去做,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远洋大船上去干,一句话的事,大副告诉我让我去,船长都指明要你了,你还担心什么,但我怕跑远洋,那时候,船过新加坡都感觉太远,要是跑远洋到美国地球另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国内,很可怕的事,我想来想去,没有答应船长,还是在这种小而老的船干好,离家近,经常回国,吃得又好,远洋船听说都好长时间没有新鲜蔬菜吃,况且人更加寂寞,这么长的时间我如何打发啊,我们现在的船,不几天就靠港了,有事做总归日子过得快,好打发。
当时,公司基本都是小东南亚航线,没有过新加坡海峡的船队,过新加坡海峡就算大远洋,远洋补贴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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