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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荣真平:主攻台儿庄的日军第十师团第33旅团步兵第63联队长

“台儿庄会战”中日军主要将领,我曾撰写过矶谷廉介、濑谷启、赤柴八重藏、沼田多稼藏等人,而真正主攻台儿庄的,是“濑谷支队”所属步兵第63联队,指挥官是该联队长福荣真平大佐,其最高军职为第一零二师团长,战后先在菲律宾马尼拉和新加坡樟宜被判处死刑,是唯一被两次判处死刑的日军战犯。

福荣真平

福荣真平出生于1890年1月14日,1911年5月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第23期步兵科,与樱井省三、柳川悌、河野毅、冈田资、坂西一良、人见秀三等人同学,1920年12月7日考入陆军大学校第35期,与栗林忠道、影佐祯昭、富永恭次、片村四八、服部晓太郎、细川忠康等人同学,并于1923年11月29日毕业。

1935年3月15日,福荣真平被调到关东军交通监督部担任部员,1937年10月5日又被调到华北方面军,出任第十师团第33旅团步兵第63联队长,其时该师团已经侵入华北地区,正在津浦路北段作战,师团长为矶谷廉介中将,参谋长为梅村笃郎大佐,第33旅团长为田鸠荣次郎少将。

关东军时期的福荣真平

福荣真平到任之后,第十师团又相继攻占了德县、临邑、商河和济南,1938年1月又先后占领了兖州、济宁、邹县等地,而下一个攻击目标就是滕县,就在3月1日这一天,第33旅团长易主,由濑谷启少将接替田鸠荣次郎出任旅团长,此时正值华北方面军与华中派遣军实施南北对攻,企图将几十万中国军队合围在徐州地区予以歼灭。

日军占领德州

由于作战需要,濑谷启的第33旅团被编成“濑谷支队”,下辖赤柴八重藏的步兵第10联队(欠1个半大队)、福荣真平的步兵第63联队、野炮兵第10联队(欠1个大队及2个中队)、野战重炮第2联队(欠1个大队)、中国驻屯炮兵联队第3大队(辖2个150毫米榴弹炮中队)、临时野炮兵和山炮兵中队各1个,独立机枪第10大队、独立轻型战车第10 和第12中队、工兵第10联队第1中队及通讯队、卫生队、第1野战医院、兵站汽车第15中队等。

日军战车部队

从上述配备来看, “濑谷支队”所配备的炮兵种类之多,可谓是空前绝后的,再加上2个独立轻战车(坦克)中队的加持,其战斗力是不容小觑的,可谓是远远超过师团级的炮火配置,而这样一种配置也确实超出常规,因此可以说“濑谷支队”是专门为攻坚作战而编成的。

由于“濑谷支队”配备了各种类型的炮兵部队,为了便于统一协调和指挥,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又将野战重炮第一旅团的指挥机构配属给“濑谷支队”,矶谷廉介也将师团司令部作战参谋川幸男大尉派到“濑谷支队”进行协调并督战。

驻守滕县的是川军王铭章的第122师,这场异常惨烈的攻防战,曾在电影《血战台儿庄》中被“复盘”,而主攻滕县的是赤柴八重藏的步兵第10联队,在突破滕县外围阵地后,于3月16日向滕县城发起攻击,滕县最终于3月18日上午沦陷。

日军占领滕县

当天晚上,“濑谷支队”又一鼓作气攻占了临城,而主攻临城的是福荣真平的步兵第63联队,然后兵分两路南下,进攻目标直指台儿庄,当时坚守古城台儿庄的,是西北军池峰城的第31师。

由于赤柴八重藏的步兵第10联队在滕县作战中伤亡惨重,因此福荣真平的步兵第63联队成为进攻台儿庄的主力,福荣真平于3月22日接到了“濑支作命第35号”命令:“命步六三第二大队,偕同联队炮一部,野炮兵第一大队主力……于明二十三日向台儿庄附近前进,占领并确保同地附近运河一线。”福荣真平随即编成了“台儿庄派遣部队”,并于3月23日上午,率领所部向台儿庄攻击前进。

福荣真平在安排作战任务

最先进攻台儿庄的是安永兴八中佐率领的步兵第2大队,日军炮兵部队先进行了一小时炮火覆盖,将台儿庄东北角的城墙轰塌,200多日军从此缺口冲入庄内,被守城的第31师184团官兵“关门打狗”,吃了大亏的安永兴八中佐,立即向福荣真平禀报:“弹药已全部耗尽,靠现在之兵力没有任何成功可能。敌兵力至少有五至六千名,且装备优良,又顽强善战。”并提出增兵要求,同时要求飞机轰炸和炮火覆盖,才能发动新的进攻。

补充兵员后的步兵第10联队也赶到了台儿庄,池峰城以一师之众与“濑谷支队”血战了8个昼夜,最终在李宗仁的严厉督战之下,池峰城炸掉预留后撤的浮桥,抱着与台儿庄共存亡的决心死守城池,与“濑谷支队”“死磕”到底,并乘夜暗派出敢死队夜袭日军营地,这一招出奇制胜,打得日军丢盔卸甲。

台儿庄中国守军

正当双方激战呈胶着状态之时,曾经阻击板垣师团“坂本支队”的汤恩伯第20军团,在这关键时刻迂回到台儿庄战场,“濑谷支队”撤退不及而陷入重围,被中国军队聚歼重创,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并最终取得了“台儿庄大捷”。

在台儿庄会战中遭到重创的步兵第63联队,在补充兵员后又重振旗鼓,随步兵第33旅团主力,于1938年4月渡过运河向徐州挺进,在禹王山又遭遇滇军卢汉第六十军的顽强阻击, 双方在禹王山大战20余天,尽管卢汉所部遭到重创,但濑谷启旅团也是损失惨重,而福荣真平的步兵第63联队再一次受到重创,但最终寺内寿一与畑俊六会师于徐州机场,完成了华中地区与华北地区连成一片的战略构想。

畑俊六与寺内寿一在徐州机场合影

1938年6月18日,第十师团长易主,由筱冢义男出任第十师团长,该师团随东久迩宫稔彦王的第二军编入华中派遣军,福荣真平率领步兵第63联队又参加了“武汉会战”,第十师团与第三师团被编为右路军,先后攻占了固始和潢川等地。

尤其是在潢川遭遇到了张自忠部的顽强阻击,张自忠部在坚守了10天之后主动撤离战场,日军右路军又直逼罗山和信阳,在罗山又遭到胡宗南部的阻击,胡宗南以7个师的兵力与日军两个师团对阵,双方在激战了20多天之后,日军还是突破了罗山防线而直下信阳。

中国军队在武汉外围阻敌,以时间换取空间,武汉城内有序撤离之后,中国守军也逐渐脱离战场,日军占领了武汉一座空城,并举行了入城式,把武汉作为军事基地经营,陆海军航空兵也在此设立前进机场,此后中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

1939年3月9日,福荣真平被晋升陆军少将,调回日本出任第十六师团留守师团司令部附,该师团在中岛今朝吾的率领下,参加了进攻上海和南京作战,尤其以在“南京大屠杀”中恶名昭著,被屠杀的30多万人中,80%都是该师团所为。

盟军战俘

1942年7月1日,福荣真平被调任马来亚俘虏收容所长,自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南方军就横扫了东南亚地区,马来亚、新加坡等地相继沦陷,日军俘虏了大批被迫投降的盟军战俘,其中一部分被关押在马来亚俘虏收容所。

这些战俘大部分为英国人、美国人、荷兰人和澳大利亚人,这些战俘曾被日军看守人员残酷折磨和迫害,而身为所长的福荣真平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是他在战后被追责判刑的根本原因,关于日军对待盟军战俘方面的著作比较多,其中以英国人撰写的《樟宜战俘营》最为有名,也有不少影视作品也曾描写这些战俘的生活。

《樟宜战俘营》

1942年12月1日,福荣真平被晋升陆军中将,并调回日本出任下关要塞司令官,下关位于日本的最西端,这里三面环海,自古以海、陆交通要塞而闻名,要塞司令官配置陆军中将者担任,由此可以看出下关要塞的重要性。

1943年3月25日,福荣真平调任第66独立步兵团长,该编制似乎只存在于日本本土,具体编制情况不详,日本陆军中也设有独立步兵旅团建制,但这种建制只存在于中国派遣军作战序列中。

1943年6月10日,福荣真平又调任东京湾要塞司令官,,日本为了防御中国北洋水师和俄国太平洋舰队的入侵,曾以人工填海的方式,在东京湾入口处修筑了三座海上堡垒,充当海上要塞炮台,这三座海上要塞炮台,是东京湾防御体系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东京湾沿岸的所有炮台,也都由东京湾要塞司令部管辖。

东京湾炮台旧址

1944年6月21日,福荣真平被调到菲律宾,出任刚成立的第一零二师团长,该师团是以独立混成第31旅团为基干编成的,下辖步兵第77旅团、步兵第78旅团及炮兵队等,驻防在宿务岛上,以防御美军实施登陆作战,隶属于山下奉文的第十四方面军第三十五军作战序列,而第三十五司令官为铃木宗作中将。

宿务岛位于菲律宾的南部,是一个面积为4694平方公里的狭长岛屿,南北长为221公里,东西最宽仅41公里,在十四世纪的大航海时代,由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发现而取名“宿务”,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日军第三十五军司令部也设在宿务岛上。

美军登陆作战中

日本战败投降后,福荣真平奉命向美军缴械投降,并被美军拘押在战俘营内,后被美军设在马尼拉的军事法庭判处死刑,但尚未执行之时,又被引渡到新加坡樟宜,被英国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并于1946年4月27日被执行死刑,成为唯一两次被判处死刑的日本战犯,而这一切皆因其与部下虐待和迫害盟军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