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占领抗战时期的新马两地之后,展开了血腥的统治,残害参与抗日的华侨画家。华侨画家也与之斗智斗勇,在日军的"大验证"行动中,虽然华人画家损失惨重,但也有一些画家像林学大那样幸免于难、死里逃生的。吴再炎就是其中一位。郁达夫逃亡时曾邀南洋美术专科学校国画教师吴再炎一起逃难,但因吴再炎当时凑不到足够的逃难盘缠,只好留下。日军开展"大验证"行动时,他被集中于海山街(Cross Street)接受"大验证",当时他被日军列入格杀之名单,正当他被押上货车带去枪毙时,幸得一位通晓日语者为他解围而获释。死里逃生后的他,隐居于厦门街53号谊母的五福堂药行楼上,终日足不出户,日夜诵经与研读画论,以静态抵抗日军的侵占与压迫。
另一位逃过鬼门关的是新加坡著名的美术教育家、艺评家、美术活动家刘抗,他从理论和创作两方面对南洋画派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开拓性的贡献,有力地推动了南洋美术运动的发展,因而在抗战时期新马地区华人美术界中获得新加坡"先驱画家"的美誉。在抗日时期,他也曾有过一段惊险经历。1937年他从中国回到马来亚的麻坡中华中学任美术教师,平日常画关于抗日漫画发表于各大报上,并担任抗日组织的宣传部主任。1942年,因日军侵略,学校停办,随后他与妻舅陈人浩合作经营嘉宾旅社。半年后的某日下午,日军将刘抗召到宪兵部,逼他呈交一份抗日地下组织活动的报告,他写了两次日军都不满意,结果他灵机一动,为日军军官作一肖像画,翌日裱好送去宪兵部队后马上乘载货卡车连夜逃往新加坡,才得以逃过一劫。
1941年底,日军南进时,钟白木在怡保被捕,关了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画家曾汉光,抗战期间的某日在怡保郊区写生,画一长卷中国画时,日军从后而至,他镇定自如,专心作画,未加以理会,日军端详良久离去,曾汉光幸免于难。范友卓于1933年南来吉隆坡,抗战时,他在日军医院当木工,负责制作日本餐具、家具,生活极不稳定。和平后,他到新加坡《星洲日报》任职,绘画的事早已忘却,后来结识了邵雪白、钟白木等几位画家才重拾画笔,继续创作,回到工作岗位上去。1942年1月,马六甲开始沦陷,3月份,沈慕羽与其兄长沈慕周同时被捕,一同囚禁在怡力监牢,经过严酷的审讯,沈慕羽先被释放,随后其兄10月被放出。
1941年底,日军南进时,钟白木在怡保被捕,关了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画家曾汉光,抗战期间的某日在怡保郊区写生,画一长卷中国画时,日军从后而至,他镇定自如,专心作画,未加以理会,日军端详良久离去,曾汉光幸免于难。范友卓于1933年南来吉隆坡,抗战时,他在日军医院当木工,负责制作日本餐具、家具,生活极不稳定。和平后,他到新加坡《星洲日报》任职,绘画的事早已忘却,后来结识了邵雪白、钟白木等几位画家才重拾画笔,继续创作,回到工作岗位上去。{L-End} [插图]1942年1月,马六甲开始沦陷,3月份,沈慕羽与其兄长沈慕周同时被捕,一同囚禁在怡力监牢,经过严酷的审讯,沈慕羽先被释放,随后其兄10月被放出。
日军占领抗战时期新马两地后,开始大肆屠杀华侨,逼迫华侨逃离家园。不少马华文艺工作者乘小船流亡到印尼的小岛,如郁达夫、陈嘉庚、施香沱变名易服逃亡苏门答腊。出身于书香世家的施香沱,精通金石篆刻、书画诗词;居新加坡40年,自1941年开始执教于南洋美术专科学校36年;历任中华美术研究会正、副会长,墨澜社、啸涛书画篆刻研究会、更生美术会、三一画会等顾问。施香沱以美术教育工作者驰誉新马、文莱、印尼及菲律宾等地,早年毕业于龙溪甲种商业学校,曾在漳州东华小学执教。1938年南来新加坡,任新亚小学的校长,并在周末到新加坡南洋美术专科学校(今为南洋美术学院)任水墨画科老师,长达36年,为抗战时期新马两地培养了无数英才。1941年,施香沱执教于新加坡南洋美术专科学校时,积极参与了郁达夫领导的文工团,负责有关抗日宣传画工作。
沦陷后,施香沱偕同郁达夫、杨骚等避难苏门答腊之五里雾,变名易服,浪迹渔村,躬耕荒岛,历经3年零8个月的艰苦生活。这期间,幸得友人寄了几部画籍、画法要录、广艺舟双楫绘画谱、画论书籍,才得以苦读钻研,使其个人在艺术上获得了极大的收获。正如他日后回忆那段艰苦逃亡生活时所写的那样:"……我懒洋洋地躺在一只破败的藤椅上,盯着眼睛望那远近密林和章鱼足般穿进海滩去的气根的'马九树',给我证实了树谱里的鹿角蟹爪露根写树法和梅花鼠足介子胡椒各种点叶法的表现力,是一些也不错的。当着发现石涛和尚一向未肯道破的千古独得之谜的设天设地当头劈面点,不觉地绕屋狂叫","这里还有充满了诗意的暮霭横空……异国情调的海上逐鹿。
巴杀马兰,都是给我很好的画题,但是精彩而壮烈的画面,要算是'烧芭'了……""大腹便便,怒目鼓腮的河猪拥着一只比身子还大的赤色大螯……这些都是我的写生对象","能够给我认为最珍贵的新发现,就是挟有沧海桑田莫测变化的大力的'马九鲟',在一夜功夫所叠成的土堆,确是备了荷叶、披麻、斧劈拖泥带水的各种皴法和子昂的攒点"{L-End} [插图]。从上述施香沱对自己逃难生活的片段描述中,读者可以感到施香沱在艰苦的流亡生活中,信念坚定,且十分善于从大自然中观察物象并与中国传统绘画技法理论进行印证,从而感叹自己过去10年的摸索是如此的不得要领。然而这种感悟却是在艰苦的3年多的逃亡生活中如此深刻,才知道世界物象与画法的关系,了解到接触大自然物象对绘画创作的重要性,因此他有感而呼:"亲爱的画人们到山里去。"抗战时期,施香沱为了生存逃离,在此期间,生活艰难,但他依然坚信祖国抗战会胜利,每天依然坚持着画画,准备为以后祖国的重建出一份力。
日军在南洋3年零8个月残酷的黑暗统治,使南洋的人民身陷苦痛中,无数家园毁于战火。日军在抗战时期新马各地进行的"大验证"、"大肃清"行动,犯下了无数人神共愤的滔天罪行。此种惨绝人寰的凶残暴行,使得许多抗战时期新马两地文化艺术界的华人精英分子牺牲,还有许多惨死而未被人知的画家。有的没有逃脱日本人屠杀,他们用血来表达自己对祖国的支持。有的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不得不忍痛放弃了自己热爱的美术事业。如蔡天定,1938年在槟城教书为生,业余时间,喜爱绘画的他终于有机会发展自己的兴趣,以跑江湖的方式游走于马来乡间教小学美术。沦陷期间,他为了生活先后当过店员、书记、商人、小贩、工人等。后因为生意原因,他来往于东南亚国家,但依然热爱美术事业,还在厦门艺术学院学习过,接触了蜡染技术。抗战结束后,蔡天定在槟城开设蜡染工厂,但因为艺术家与生意人的眼光不同,只维持了一年便倒闭了。林学大在战争时期,毅然将自己正待发展壮大的学校停办,奔走各地支援抗战,抗战结束后,马上复办学校,来兴祖国的美术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