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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凄美的爱情:落在费曼身上的雪,我们从不曾看见

费曼的真性情

邢志忠

本文来自邢志忠科学网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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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手札——不休止的鼓声》

珍藏费曼手稿和私家照片

大名鼎鼎的美国理论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于1918年5月11日出生在纽约市的平民家庭,他的父辈是来自俄罗斯的犹太移民。费曼本人是无神论者,不仅聪明绝顶,而且诙谐幽默,在美国粒子物理学领域是继恩里科·费米(Enrico Fermi)之后堪称“教父”级的科学家。尽管费曼对现代物理学做出了诸多重要贡献,但却只获得过一次价值三分之一的诺贝尔奖。他的教科书和科普著作都属于趣味横生、脍炙人口的类型,畅销全世界,影响了几代人。简言之,费曼是他所处的那个时代在科学界成功地实现美国梦的代表性人物。

众所周知,费曼不仅智商超群,而且情商也了得,是科学家中出类拔萃的showman,即那种夸张搞笑、善于引起公众注意的人物。借用诺贝尔奖得主汉斯·贝特(Hans Bethe)的话说,费曼是“像表演魔术一般”的天才,能够看似轻松地完成伟大的科学工作。1989年,科学出版社曾经出版了由中科院高能所吴丹迪、吴慧芳和黄涛三位老师翻译的《爱开玩笑的科学家——费曼》(英文原版书名:Surely You’re Joking, Mr. Feynman!)一书,从中读者可以领略这位大物理学家的成长经历和幽默情怀。这里我们讲述几件不太广为流传的故事,换个角度展现费曼的真性情。

据慕尼黑大学的哈罗德·弗里奇(Harald Fritzsch)教授回忆,他本人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访问加州理工学院时,曾与费曼有过很多近距离的接触,受益良多。有一次,费曼向年轻的弗里奇提出了一个假想问题:倘若你孤身出于某种未知的险境,身边只可携带一件小的日常用品以应付不测,那么你会选择什么?学生时代曾经冒险从东德逃到西德的弗里奇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选瑞士军刀,您呢?一贯奉行斗智不斗勇策略的费曼面带微笑地回答:我会选袖珍计算器。人们可以想象,假如费曼得以活到今天,那么他应该会选择手机作为自己的万能“武器”。

费曼因对量子电动力学的杰出贡献而与朱利安·施温格(Julian Schwinger)和朝永振一郎(Sin-Itiro Tomonga)分享了1965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费曼图”(Feynman diagram)成为粒子物理学的标准语言,显示了他擅长用简单生动的方式表达深奥复杂的物理过程的高超智慧。施温格曾在1947年召开的一次小型学术会议上介绍了他本人研究电子磁矩的成果,其计算过程十分冗长,花了约一小时才讲清楚。听了施温格的报告以后,费曼晚上在旅馆的房间里用自己的“费曼图”技巧只花了几分钟便算出了相同的结果,这让他兴奋不已,很快写出了一篇论文发表在《物理评论》上。据说施温格很不喜欢“费曼图”,而且在论文中拒绝使用这种简洁有效的语言;但也有传说,他其实私底下是会偷偷利用“费曼图”替代自己的复杂方法来计算粒子散射或衰变过程的。

虽然费曼与他的同事默里·盖尔曼(Murray Gell-Mann)在专业上是竞争的关系,但两个人却也有过不俗的合作。1957年9月16日,他们将一篇题为“费米相互作用的理论”的论文投到了《物理评论》杂志,该论文于1958年1月正式发表,成为标准弱相互作用V-A理论的经典文献之一。尽管当时一位在读研究生乔治·苏达山(George Sudarshan)和他的导师罗伯特·马莎克(Robert Marshak)比费曼和盖尔曼更早一点提出了类似的思想,但他们却没有及时发表期刊论文,因此痛失了提出V-A理论的优先权。这成为苏达山心中永远的痛,令他一生耿耿于怀。其实费曼本人是认同苏达山和马莎克对V-A理论的贡献的,但素来喜欢调侃的他,说出的话听起来却有点气人。1974年他在宾州大学演讲时是这样说的:“我们拥有了弱相互作用的常规理论,它是由苏达山和马莎克发明的,却是由费曼和盖尔曼发表的,…”。

2010年2月,在纪念盖尔曼诞辰80周年的新加坡国际会议上,费曼的学生乔治·茨威格(George Zweiz)回顾了他和盖尔曼在1964年差不多同时提出夸克模型的故事。茨威格在报告中特别提到了费曼曾于1977年提名他和盖尔曼作为诺贝尔物理学奖候选人的秘密,令在场的盖尔曼也颇感意外。一方面,费曼几乎从来不为任何事而提名任何人;另一方面,绝顶聪明但生性直率的盖尔曼始终对费曼的“教父”级人气和做派不讳言他的羡慕嫉妒恨。两个人在加州理工学院的“明争暗斗”一直持续到费曼撒手人寰,但毫无疑问胜利的天平倾斜到了费曼这一方,原因就在于后者的心胸更宽广、性情更温和、为人更大气。(下图为诺贝尔奖评委会在收到费曼的提名后发给他的致谢函)

费曼一生经历过三次婚姻,其中第一次婚姻持续的时间只有4年,以爱妻艾琳·格林鲍姆(Arline Greenbaum)的病逝而告终;第二次婚姻也只持续了4年,最终的结局是离婚;只有第三任妻子陪他的时间最长,长达28年,直到他生命的终点(费曼因癌症于1988年2月15日与世长辞,享年70岁)。

关于费曼和艾琳的凄美爱情故事,读者可参看《你好,我是费曼》(英文原版书名:What Do You Care What Other People Think?)一书。这本书相当于费曼的自传,其中详细描写了他与初恋情人艾琳从相识到相知的整个过程,特别是两人共同面对厄运的乐观、豁达和勇气。在艾琳因器官衰竭而告别人世的最后时刻,费曼伤心过度,反倒显得很平静:

“…值班护士走进来,确认艾琳已经去世,然后就出去了。我静静坐了一会儿,走上前最后一次吻了她。我很诧异她的头发还是原来的气味。当然,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头发的气味不应该有变化。但这在当时对我触动很大,因为我觉得,一个巨大的变化刚刚发生,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段时间,我一定对自己采取了什么心理干预,我一滴眼泪也没掉。直到大约一个月后,我经过橡树岭一家商店的橱窗,看到一件漂亮的连衣裙,我想,艾琳会喜欢它的,顿时,泪流满面…”

据文献记载,费曼于1946年10月17日给离世已经一年的艾琳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对她刻骨铭心的爱恋和不能自已的悲伤。这封信一直保留到费曼去世后才被拆封,他在信尾以自己一贯的幽默方式令人心碎地写道,“请原谅我没有把这封信寄出,只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新地址。”

明天就要打道回府了,路上会经过杜塞尔多夫。Harald从新加坡写邮件来,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去看看杜城的那条国王大道。Harald说,1977年他陪着伟大的费曼(Richard Feynman)去杜城,费曼在国王大道上流连忘返…。

我尽力去想象费曼走在冰霜中的国王大道的情景,想起他在What Do You Care What Other People Think?一书中的一段文字:“…值班护士走进来,确认艾琳已经去世,然后就出去了。我静静坐了一会儿,走上前最后一次吻了她。我很诧异她的头发还是原来的气味。当然,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头发的气味不应该有变化。但这在当时对我触动很大,因为我觉得,一个巨大的变化刚刚发生,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段时间,我一定对自己采取了什么心理干预,我一滴眼泪也没掉。直到大约一个月后,我经过橡树岭一家商店的橱窗,看到一件漂亮的连衣裙,我想,艾琳会喜欢它的,顿时,泪流满面…”

不知道国王大道上的橱窗,是不是也有艾琳会喜欢的连衣裙?

当年费曼选择与患了肺结核的艾琳结婚,已经知道她活不过两、三年。他们的结婚仪式上,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据说只有一对陌生人在场。费曼只能亲吻艾琳的脸颊而不是嘴唇。仪式结束后,他便带着艾琳去住院,然后每个周末去医院探望她,直到她生命的尽头。

据文献记载,费曼于1946年10月17日给离世已经一年的艾琳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对她刻骨铭心的爱恋和不能自已的悲伤。这封信一直保留到费曼去世后才被拆封,他在信尾令人心碎地写道,“请原谅我没有把这封信寄出,只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新地址。”

作家刘亮程在《寒风吹彻》中曾说了一句名言,让我在这个冬天反复理会,不能忘怀。他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所以春光满面、谈笑风生的费曼,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寒冬。只是落在他身上的雪,我们从不曾看见。

2018年2月15日,是费曼去世30周年。而到了今年5月11日,将是他诞辰100周年。作为望着他老人家项背的后来人和追随者,我们每天画着费曼图,讨论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微观世界。我们对这位先行者的精神世界知之甚少。

最近我发现,费曼喜欢说“好的物理学家”应该怎样怎样。他还在多次演讲和文章中使用“心理上”这个词,来表达不同的物理学语言和表述所造成的物理学家自身感受的不同。这些都令人喜欢,因为它们反映了费曼对品味和感觉的在意。

从费曼对艾琳的思念,我还联想到了海子的巅峰之作《日记》。30年前的夏天,海子在经过德令哈的火车上,写下了对远方姐姐的思念。这是一场不知故事内容的爱情,诗人用雨水和草原刻画了内心的荒凉,同样令人唏嘘。

海子当然无法与费曼相比,但是他却以另一种悲沧诠释了刘亮程的名言。海子的寒冬,我们永远不懂。但我们每个人都明白,谁都难以轻松地度过自己的一生。有些人的生命中,有太多无法承受之轻;有些人光是为了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

好在,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你我依然有千山万水相聚的一瞬,以及彼此并不陌生的眼神。你说你心中开着一扇门,一直等待永远青春的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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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手札——不休止的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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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哲学的费曼其实是很哲学的,看他这40条名言就知道了!

以下链接视频为费曼对社会科学的看法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1ODQxNjQ0.html

其中费曼这样说:

Because of the success of science

there is a kind of a,

I think, a kind of pseudoscience that

social science is an example

...

they don't do scientific -

they follow the forms,

you gather data, you do so and so, so forth -

but they don't get any laws,

...

I have the advantage of having found out how hard it is to get to really know something,

how careful you have to be about checking the experiment,

how easy it is to make mistakes and fool yourself.

I know what it means to know something,

and therefore I see how they get their information

and I can’t believe they know it,

they haven’t done the work necessary,

haven’t done the checks necessary,

haven’t done the care necessary.

我一向认为一个人要有“你干嘛在乎别人怎么想”的态度,我们要听取别人的意见,加以考虑,但如果我们觉得他们的看法是错的,那就没什么好顾前怕后的。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I would rather have questions that can't be answered than answers that can't be questioned.

我宁愿要无法回答的问题,也不要不能质疑的答案。

科学家们成天经历的就是无知、疑惑、不确定,这种经历是及其重要的。当科学家不知道答案时,他是无知的;当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时,他是不确定的;即便他满有把握时,他也会永远留下质疑的余地。承认自己的无知,留下质疑的余地,这两者对于任何发展都必不可少。科学知识本身是一个具有不同层次可信度的集合体:有的根本不确定,有的比较确定,但没有什么是完全确定的。 科学家们对上述情形习以为常,他们自然地由于不确定而质疑,而且承认自己无知。但是我认为大多数人并不明白这一点。在历史上科学与专制权威进行了反复的斗争才渐渐赢得了我们质疑的自由。那是一场多么艰辛、旷日持久的战斗啊!它终于使我们可以提问、可以质疑、可以不确定。我们绝不应该忘记历史,以致丢失千辛万苦争来的自由。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我教这门课的主要目的不是替你们为应付某种考试作准备——甚至也不是为你参加工业部门或军事部门工作作准备。我积极希望告诉你怎样鉴赏这奇妙的世界以及物理学家看待这一世界的方式,我相信这是现代真正的文化的一个主要部分。

《费曼物理学讲义》

Scientific knowledge is a body of statements of varying degrees of certainty -- some most unsure, some nearly sure, none absolutely certain.

科学知识是一些确定性各异的说法——有的很不确定,有的几乎确定,但完全确定的一个也没有。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I have no responsibility to be like they expect me to be.

我没有责任满足人们的期望。

《别闹了,费曼先生》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个艺术家,他有些观点我真是不敢苟同。他会拿起一朵花,说道:“看,这花多美啊!”是啊,花很美,我也会这么想。他接着会说:“你看,作为一个艺术家,我会欣赏花的美;而你是个科学家,只会职业性地去层层剖析这花,那就无趣了。”我觉得他在胡扯。首先,我相信,他发现花很美,其他人和我也能看到,不过,我可能没有他那样精妙的审美感受,但是毋庸置疑,我懂得欣赏花的美。而我同时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我会想象花朵里面的细胞,细胞体内复杂的反应也有一种美感。我的意思是:美不尽然在这方寸之间,美也存在于更小的微观世界,这朵花的内部构造也很美。事实上,一些进化过程很有意思,比如,一些花开始有了颜色,就是为了吸引昆虫为自己授粉;这就意味着昆虫也能看到颜色。

《发现的乐趣》

科学的另一个价值是提供智慧与思辨的享爱。这种享受在一些人可以从阅读、学习、思考中得到,而在另一些人则要从真正的深入研究中方能满足。这种智慧思辨享受的重要性往往被人们忽视,特别是那些喋喋不休地教导我们科学家要承担社会责任的先生们。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We are trying to prove ourselves wrong as quickly as possible, because only in that way can we find progress.

我们力图尽快证明自己错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步。

当世界变得更复杂时,它也就变得更有趣了。

《费曼物理学讲义》

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会发现科学表述的不是什么是对的或什么是不对的,科学表述的是不同程度的确定性。

《发现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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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手札——不休止的鼓声》

珍藏费曼手稿和私家照片

我向来就偏科偏得厉害,早些年,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自然学科上面。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去学习所谓的人文学科,即便是大学里那些必修的课程。我尽量逃避学习这些课程,不愿在那上头花费精力。后来,我年岁大了一些,生活节奏没那么快了,我的兴趣也多了那么一点点。我学了画画,也开始阅读一些书。但是总的来说,我还是偏科很厉害的一个人,我知道的东西很有限。我的智慧有限,我只把它用在一个特定的地方。

《发现的乐趣》

I... a universe of atoms, an atom in the universe.

我是原子的宇宙,也是宇宙中的一个原子。

Science is what we have learned about how to keep from fooling ourselves.

科学是我们学到的关于如何避免自欺的知识。

我需要的是真实,未经加工的真实,由我自己来评判决定!

...

这是我从父亲那儿学到的一种反应:对任何权威都不俯首贴耳,甭管是谁的言论,先看他的起点,再看他的结论,然后问自己,“有没有道理?”

...

我一向认为一个人要有“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的态度,我们要听取别人的意见,加以考虑,但如果我们觉得他们的看法时错的,那就没什么好顾前怕后的。

...

从那以后,我发现那种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而且当别人提出建议或批评时,还认为那是一种侮辱。现在我明白了,可当时还没有。

...

美学的规律时一种特殊的东西,我不能定义它。因为我不能定义它,我就不承认它的存在。可事实上,从刚才的经历中我领悟到它的存在。从那以后,我对艺术有了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人类还处在初始阶段,因此我们遇上各种问题是毫不奇怪的。好在未来还有千千万万年。我们的责任是学所可学,为所可为,探索更好的办法,并传给下一代。我们的责任是给未来的人们一双没有束缚自由的双手。在人类冲动的青年期,人们常会制造巨大的错误而导致长久的停滞。倘若我们自以为对众多的问题都已经有了明白的答案,年轻而无知的我们一定会犯这样的错误。如果我们压制质疑,不许讨论,大声宣称“看哪,同胞们,这边是正确的答案,人类得救啦!”我们必然会把人类限制在权威的桎梏和现有想象力之中。这种错误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每个人都掌握着一把开启天堂之门的钥匙,这把钥匙也同样能打开地狱之门。” 如此说来,开启天堂之门的钥匙又有什么价值呢?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分辨一扇门是通向天堂还是地狱,那么手中的钥匙可是个危险的玩艺儿。 可是这钥匙又确实有它的价值——没有它,我们无法开启天堂之门;没有它,我们即使明辨了天堂与地狱,也还是束手无策。这样推论下来,尽管科学知识可能被误用以导致灾难,它的这种产生巨大影响的能力本身是一种价值。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一次,我在普林斯顿收到了一大盒铅笔,每支上都有烫金字写着,“亲爱的理查德,我爱你!波丝猫。”(我管艾莲叫波丝猫。) 这倒是蛮甜蜜的,我也很爱她,不过嘛,人总是会不留心把铅笔丢掉的,比如和瓦格纳教授讨论问题后,就蛮有可能把铅笔扔在他桌上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些字让人多不好意思。 那时大家的境况都不富裕,所以我不想浪费那些铅笔,于是我用小刀把铅笔上的字刮掉。 第二天,我就收到艾莲的信,上边写着,“把铅笔上的字刮掉算个什么事儿呢?”接着说,“难道你不为我爱你而自豪吗?”随后又是,“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下边还有打油诗,“你若以我为羞,哒,哒,哒,你是个核桃!”后边一段也差不多,只是最后一句变成了“你是个杏子仁!”每一个都是“果仁”的不同说法。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父亲教导我要去“观察”事物。有一天,我在玩一种小孩子拉着玩的叫“货运快车”的玩具,小车斗四周有一圈栏杆,车斗里有一个球—我记得很清楚,里头有一个球—我拉着玩具车,注意到小球滚动了,我就跑去跟爸爸说:“爸,我发现了,当我拉着车往前走,球会往后滚;我突然停下来,球就会向前滚。这是怎么回事?”他回答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呢?一般来说,运动着的东西会继续运动下去;静止的东西也会保持不动,除非你用力去推它们。”他接着说:“这就叫作惯性,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这就需要深入理解这种现象了—他没有光告诉我一个物理概念,他很清楚:知道一个概念和真正懂得这个概念有很大区别,而我很早也知道这一点。他接着说:“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球并没有向后滚,而是你拉着车向小球

《发现的乐趣》

物理学就如同性爱一样,尽管它们可以带来一些实际的成果,但那并不是我们喜欢做它们的原因。

我要感谢我的妻子……在我心中,物理不是最重要的,爱才是!爱就像溪流、清凉、透亮……

NASA 必须让国会相信,有一个巨大的工程,必须而且只有NASA 才能完成。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他们的确那样做了):他们夸大说航天飞机能省多少多少钱,能重复起飞多少次;他们夸大飞行的安全性;他们也夸大这样的飞行能带来多少重大的科学发现。他们说,“只要花这点钱,我们一定能办到!”

同时,下面的工程师们却在叫,“不!我们办不到!用这么点经费是不可能保证那么多次飞行的安全的,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要卡掉许多必要的检验。”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如果一个人能真正理解现实,理解整个现实,那么上述的抱怨便毫无意义。所有发生的,存在的都是无法预期无法改变的,只是生命中的偶合罢了。

用自己已知的东西来解释新的概念是人之常情。概念是一层一层的:这个是由那个组成,而那个又是由其他组成。因此,像默数这个概念,各人也可以不同。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书本上面的实验都是在现实中不能做的实验,学生在做这些实验的时候根本得不到书本上所有的那些数据,所以那是假实验,只是为了书中的理论看起来顺理成章而已。

理解世界的最高境界是欢笑和广博的同情心。

主持用日语说了些什么,但我不相信是我刚才说的意思(虽然我也听不出来),因为他从来没听懂过我以前对他说的任何东西!但他“做出”的样子就好像他“完全”懂了我的话,以绝对的自信把我的话“翻译”给每一个人。从这一点来说,他挺像我的。

《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无论假设本身有多完美,也无论推测者有多聪明,或者多有名气,如果科学检验的结果不能证实这个假设,那么它就是错误的。这一点是不言而喻的。

《错不在我》

有一天,我收到了来自普林斯顿研究生学院惠勒教授的一个电话。

他说:“费曼,我知道为什么每个电子都有同样的电荷和质量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电子!”

我说,“思考不过就是在内心对自己讲话罢了。”

“真的?”伯尼说,“你知道汽车齿轮箱里的奇怪形状的齿轮吧?”

“知道啊,那又怎么样呢?”

“好,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对自己‘说’它的形状的?”

所以我从伯尼那儿学到。思维除了语言之外,还可以是视觉的。

对任何权威都不俯首贴耳,甭管是谁的言论,先看他的起点,再看他的结论,然后问自己,“有没有道理?”

亲爱的,你就像是溪流,而我是水库,如果没有你,我就会像遇到你之前那样,空虚而软弱。而我愿意用你赐予我的片刻力量,在你低潮的时候给你抚慰。

我父亲是做制服的商人,所以他知道一个人穿着官服和脱去它,底下还是同样的人。

凡是我们做不出来的,就是我们还不理解的。

在五月的一天,洛斯阿拉摩斯所有的信箱都被塞进了报纸,成百成千,遍地都是。打开报纸,上边印着巨大醒目的字样“举国上下欢庆理查德·费曼的生日啦!”

在工作日,我会常常收到她的来信。有时她会弄一个拼字游戏,剪散了装成一袋子寄来。这时,军队的邮检便会给我一个警告单“请告诫尊夫人这里没有时间玩游戏!”

登月成功之后,NASA突然发现自己早已变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于是,就有了一个大问题:下一步怎么办? NASA必须让国会相信,有一个巨大的工程,必须而且只有NASA才能完成。他们不得不夸大其词。

科学家们成天经历的就是无知、疑惑、不确定,这种经历是极其重要的。当科学家不知道答案时,他是无知的;当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时,他是不确定的;即便他蛮有把握的时候,他也会永远留下质疑的余地。

【后来当我和艾莲熟悉了以后,她告诉我她记得那个舞会,每个人都很热情友好,除了一个家伙在角落的沙发上正跟一个姑娘亲昵。】她所不知道的是,两分钟之前,所有的人都在做同样的事。

作为科学家,我们知道伟大的进展都源于承认无知,源于思想的自由。那么这是我们的责任----宣扬思想自由的价值,教育人们不要惧怕质疑而应该欢迎它、讨论它,而且毫不妥协地坚持拥有这种自由----这是我们对未来千秋万代所负有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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