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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飞:火红的富平


小时候,听老人讲的一个故事。宋太祖赵匡胤同陈抟老祖下棋赌华山,赵匡胤输棋签下文约,华山输了,但山上柿(是)树不卖。老祖明知赵匡胤毁约,只能认了。之后,赵当了皇帝,从此华山不纳粮。陈抟老祖为山上的一棵柿子树请封为神,柿子树就成了天下的神灵之树。


风把天推远了,雨把天擦成一面宝蓝的镜,天高远而云轻淡,秋风秋雨把季节彻底酿浓了,酿成一坛醇厚的美酒,轻斟慢酌,漫无边际的柿树林,是这坛美酒醉红的吗?景致如此的美醉!柿树能成林的,全中国只有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在陕西渭南,大幅的宣传画上醒目地标出中国富平,嗬,火红的富平,非常非常著名的“中国柿乡”!


一片片柿树林是一团团炽炽燃烧的云霞,一棵棵柿树是一株株高擎的火把,一个个快门闪烁着诗意的醉美!当一张张羞红的脸庞,撩起正在着色的的七彩帷幕,这铺天盖地的柿树林已被诗人吟成了醉美的诗句,“霜叶红于二月花”。红柿用含情的眸子,顾盼着面前的憨相十足的文人雅士,在中国富平,用柿子写成的大块文章,你们不觉得惊奇吗?此情此景,所见所闻,让人一时间不知所措,搜尽枯肠,竟找不出合适的词儿,竟情不自禁地大喊,火红的富平!


富平算得上最古老的古县,比秦始皇郡县制还要早21年的古频阳,地处关中平原与陕北高原的过渡地带。这里地形地貌丰富多样,从南向北数,依次有河滩阶地,有黄土台塬,也有低山丘陵。全国解放后的渭南专署,蒲、富、临、渭都是产粮大县,一个县的征购任务,直接影响整个地区的完成。这个八十二万人的大县,早已不是出大将王翦的古代频阳,而是火一样红的富平。满天燃烧的云霞是柿子映红的丹霞,红得像火,火一样红的地方才配得上“富平”这个新名,它寓意“富庶”,寄托“太平”,多么诗意的名字!


火红的富平,是因为金秋在富平变成红彤彤的秋,更因为富平的名气太大,它已是闻名于世的柿子优生区,是历史悠久柿子栽培地。富平的尖柿最适宜加工成柿饼,在果品家族中誉为“珍品”“贡品”。我此前有幸品尝过富平的“贡品”,这是拿当地特出的尖柿制成。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富平的柿饼特色独具,韵味十足,那个儿大柿霜白,底色红亮,软糯黏润,吃起来香甜可口。富平的柿饼,早在明万历年间就已成为贡品,进献到皇宫供皇帝享用,足可见历史悠久。


说富平人拿柿子作大块的文章,可不是吗,这不是用刀子一个两个一串两串地削,仅供自己年节招待亲友用,而是大规模高规格的现代化加工,流水线加工出来的不是“贡品”,而是商品中的“珍品”。所谓生意兴隆通四海,自然就财源茂盛达三江了。把柿子做成产业,柿子树也能招来金凤凰,有了现代企业落户,在这里发力助阵,富平岂能不如此火红!家有好女不愁嫁,富平的柿饼“珍品”悄悄地畅销大江南北,又走出国门在韩国、日本、俄罗斯、新加坡等国家走俏。富平像一团火在呼呼燃烧,富平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柿乡”,全国柿柿子产业发展研讨会在这里召开,富平柿饼列入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名录,成功举办全国柿子加工论坛和首届柿子节!富平红了,红得像一团火,富平尖柿成为地理标志保护产品,富平柿饼成为“全国优质柿饼”2017年6月,注册为地理标志证明商标,荣获“第十五届中国国际农产品交易会”金奖,富平一举成为全国经济林产业区域特色品牌建设试点单位!


山川不同水土气候便差异,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自然地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改革开放几十年后,富平重新认识了柿子,柿子让富平变得火红。这种富平特有的“尖顶柿子”,终于在盛世找到了自己的身价,开发前景仍然十分广阔。查阅史书得知,中国的柿文化同样也博大精深,汉代的柿树作为奇花异木,南北朝时柿子是晚秋佳果,唐宋时规模栽培,明清时代粮救荒。在历史的长河里,柿子作为特色果品,“色胜金衣美,甘逾玉液清”,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柿果、柿叶营养成份十分丰富。历代医学著述详有记载,柿饼中除含丰富的蛋白质、果糖、脂肪、钙、磷、胡萝卜素及热量外,还含较高的镁、硫胺素、核黄素、抗坏血酸等药用成份,柿叶中富含芦丁、维生素、氨基酸、胡萝卜素、胆碱、黄酮等成份,有多种药用价值。最常见的用柿子酿酒酿醋,现在可加工为柿汁、柿脯、柿干、柿糕、柿糖、柿酱、柿蜜等,还有柿子食品、药品、化妆用品、防腐防水涂料,用柿叶生产的柿叶茶,保健饮品。


传说朱元璋曾在金瓮山下以柿子充饥,坐江山后封柿子为“凌霜侯”,自然界“霜降”节气到来时,我等来富平文艺采风,这里真的是“一夜寒露风,柿子挂灯笼”。亲眼目睹满富平县的红灯笼,坚信富平把柿子作为支柱产业之一,目标明确思路清晰,政策措施给力,柿子面积达到35万亩,柿子产值一定能突破一百亿元,这“凌霜侯”真的要凌霜而气冲霄汉了。


一片几十万亩的柿子林,在眼前不断铺展开来,火红艳丽的柿子,火红晶亮的形像名片,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情画意,我始终走不出这片炽烈火红的景致,走出老远我回过头来,把自己这点浅显的感触,轻轻地洒进这片土地,啊,火红的富平!

作者简介

王晓飞,陕西作协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渭南市临渭区作协主席,出版有散文集《云横秦岭》《雪拥蓝关》,长篇历史小说《大儒牛兆濂》,获第三届杜鹏程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