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
新华社重庆4月5日电 4月3日是邹容逝世113周年的纪念日。近日,重庆市渝中区在位于渝中区南区路的邹容烈士纪念碑前开展了多场祭奠活动。邹容烈士亲属代表、市民代表、武警战士、少先队员等百余名社会各界人士参加,并瞻仰烈士纪念碑。
邹容(1885—1905),原名桂文,留学日本时改名邹容。四川省巴县(今重庆渝中)人。邹容自幼受中华民族传统思想的影响,具有强烈的民族自尊感。甲午战争后,他读到《时务报》等维新报刊,成为新思想的热心传播者。
1902年,邹容到日本留学,受到孙中山革命思想的影响,投身于民主革命斗争。在日本期间,邹容写成了7章2万余字的《革命军》一书,以“革命军中马前卒”署名,书中对民主革命的对象、性质、任务和前途等,进行了系统的阐述。
《革命军》深刻揭露了清政府的封建专制,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部系统地宣传革命,主张建立民主共和国的著作。刚一问世,就被不少人称之为“今日国民之第一教科书”。
1903年起,《革命军》先后在上海、新加坡、日本、香港、美国等地翻印29版,发行100万册以上,占清末革命书刊销量的第一位。清政府惊惶失措,与帝国主义相勾结,制造了震惊中外的“苏报案”。
同年6月29日和30日,巡捕先后闯进《苏报》馆和爱国学社,捕去章炳麟等人。7月1日,18岁的邹容独自步行到租界监狱,自报姓名,慷慨入狱。
1904年5月21日,邹容被判“监禁二年,罚作苦工,限满释放,驱逐出境”。由于狱中非人的生活,1905年4月3日,邹容病逝于上海提篮桥监狱。时年20岁。
辛亥革命后,孙中山追赠邹容为“陆军大将军”荣衔,并赞叹“惟蜀有才,奇俊瑰落”。1944年,国民政府决定将原夫子池洪家院子至苍坪街原邹家祠堂路段改名为“邹容路”,至今重庆市解放碑至临江门一带依然保留该地名。
邹容烈士曾孙女邹小菲、玄孙曾令堂在活动现场表示,作为烈士后人,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将一如既往地传承好烈士精神,让以天下为己任、对真理孜孜以求的邹容精神在新时代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周闻韬)
邹容长眠地 松柏郁苍苍
曹玲娟
上海华泾公园内的邹容墓地,松柏郁郁,石板路上,青草掩缝。墓前几束雏菊,洁白、明黄。墓后一排高高的香樟树,划出一道深深浅浅的绿色弧线。
年轻的邹容,生命在此定格。“邹容家乡在重庆。留学日本后回到上海。1905年4月3日,因苏报案死于上海狱中。”上海市徐汇区文化局文物管理办公室主任冯志浩感慨,“百余年过去,这座城市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他。”
百余年前,英烈们正奋身在黑暗中寻求光明。家境殷实的邹容,17岁赴日本留学,开始参加革命运动。这个年轻而热血的灵魂,与同学张继、陈独秀等人一同剪去清政府留学生监督姚文甫的辫子,至上海后,与革命志士章太炎、章士钊等人结为挚友,最终用生命实践“仁义所在,虽粉身碎骨不计”。
邹容墓不远处,便是刘三的藏书楼“黄叶楼”。2007年,邹容纪念馆在此开馆。
刘季平,自署“江南刘三”,上海人。在共同的革命志向和爱国活动中,同是留日学生的刘三与邹容相识。邹容狱中去世后,刘三不畏株连,将其遗骸安葬于华泾镇刘宅旁高地,史称“义葬华泾”。“将邹容纪念馆设在‘黄叶楼’,也是考虑到其中的纪念价值。”冯志浩介绍。
两年前,邹容纪念馆闭馆重修。2018年4月,在邹容去世113年后,邹容纪念馆重新布展开放。“邹容史料特别少。”冯志浩回忆,为纪念馆的重修,他牵头各方,花费两年多时间,各地搜寻珍贵史料,“包括邹容的家乡重庆、提篮桥监狱等地,最终得以呈现。”
走进纪念馆,邹容现存仅有的两张肖像照、提篮桥监狱旧影、章太炎手书《邹容传》、公共租界工部局讨论苏报案的会议记录、《字林西报》有关苏报案的庭审记录、祭扫邹容墓的史料照片……在历史的沉淀中,邹容的一生,有着耀眼的光芒。
纪念馆里,陈列着邹容所著的各个版本的《革命军》。薄薄一本小册子,虽只有两万多字,却是第一部系统阐述革命理论的著作,被誉为中国近代的《人权宣言》。“中华共和国为自由独立之国”“凡为国人,男女一律平等,无上下贵贱之分”……字里行间,依稀能看到当年那名奋勇青年的身影。
“风雨巴山遗恨远,至今人念大将军”。百余年来,人们从未忘记过邹容。“鲁迅也很推崇《革命军》,很多学者认为,鲁迅弃医从文,与之有一定关联。”冯志浩介绍。
1924年,章太炎、蔡元培、章士钊、于右任、张继等20余人专程前往华泾公祭,修墓立碑。1980年,为纪念辛亥革命70周年,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重修邹容墓。1981年,上海市人民政府立牌邹容墓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时光流淌,邹容墓庄严肃穆,连结着历史深处的那份热血。这里,是徐汇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一年四季,春花冬雪,总有人自发前来祭扫邹容墓。
刘三的外孙女周复心老人,带着她的家人,无论酷暑严寒,都坚持打扫墓地。当年,章太炎同蔡元培等人到刘宅邹容墓上祭奠,嘱托刘三女儿、周复心母亲刘缙“一定替我守护好邹容墓”。自此,100多年来,一家五代,谨遵承诺,一直守护着……
风雨巴山遗恨远 至今人念大将军
——访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副所长严昌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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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容的一生虽短暂,但他用《革命军》将“革命”的思想洒向人间,向腐朽的专制政府发出了强有力的战斗檄文,他的一生是不畏艰险、勇于牺牲的一生。追寻邹容的光辉事迹、探究邹容的精神境界,本报记者近日专访了辛亥革命史研究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副所长严昌洪。
“邹容所处的时代,是一个‘风雨如磐’故国暗的时代。”严昌洪表示,少年时,邹容便立下报国之志;《辛丑条约》签订,使中国完全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邹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疾呼通过革命来挽救亡国灭种的危机,他呼唤建立一个没有专制独裁、人民享有幸福、能和世界各大国平等的“中华共和国”。“这充分体现出邹容的爱国情怀。”严昌洪说。
邹容反对帝国主义侵略,反对封建主义压迫,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敢于献身的伟大精神,集中反映在《革命军》一书中。《革命军》全篇两万余字,邹容特地署名“革命军中马前卒”。“他以青年志士的豪情,泼辣犀利的文笔,鞭笞封建专制制度,抨击列强侵略,呼唤建立中华共和国,以实现民族复兴。”严昌洪说。
严昌洪表示,邹容及他撰写的《革命军》影响巨大,他的革命思想为孙中山所接受。1903年冬,孙中山赴檀香山改组兴中会,建立“中华革命军”,以示纪念邹容。辛亥革命成功后,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孙中山以临时大总统的名义追赠邹容烈士为大将军,入祀忠烈祠。
“邹容的爱国情怀和献身精神对辛亥革命及中国近代革命史,都产生了深远影响。”严昌洪介绍,鲁迅亦指出:“不独英雄式的名号而已,便是悲壮淋漓的诗文,也不过是纸片上的东西,于后来的武昌起义怕没什么大关系。倘说影响,则别的千言万语,大概都抵不过浅近直截的‘革命军马前卒邹容’所做的《革命军》”。吴玉章所写《纪念邹容烈士》七律诗曰:“少年壮志扫胡尘,叱咤风云《革命军》。号角一声惊睡梦,英雄四起挽沉沦。剪刀除辫人称快,铁槛捐躯世不平。风雨巴山遗恨远,至今人念大将军。”
历史没有忘记这位英年早逝的青年革命家,100多年来,《革命军》有40多种版本在社会上流传,《邹容文集》或《邹容集》也有近10个版本。
“现在,我们正处于发展的新时代,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严昌洪说,邹容那种炽烈的爱国情怀和勇毅的献身精神将继续激励中华儿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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