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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关宋陵
涵江区江口镇园下村位于莆田市北大门,是进入妈祖故乡——莆田市第一村,与福清市新厝镇桥尾村接壤,324国道横穿而过,萩芦溪水和蒜溪水,从村庄两边川流不息,潺潺溪水,流入了兴化湾畔,流入了大海,诉说着这个村庄昨天,今天,明天……,背靠玳瑁山脉,蜿蜒曲折的山路弯弯,起起伏伏的山峦,森林茂密,郁郁葱葱,山峦叠翠,绿色成荫,村面积约有4平方公里,常住人口有2800多人。
这里是海洋性气候类型明显,空气湿润温和,雨量充沛,适合农业耕作和果树种植成长。曾一时,人多田少的生活困难窘迫状况,久久无法改变,经常挨饿挨冻是每个园下村人一段的人生履痕和往事的记忆,谈起这段往事,每个人心里都有叙不完的心酸。
夕阳西下的余晖,黄昏的霞光泻照下的村庄,更是耀眼夺目;一缕缕炊烟从屋顶冉冉升起,雾蒙细雨,鸡鸣狗吠,牧童短笛,妇人们喊着自家小孩的乳名此起彼伏,劳作一天的村民们,身上扛着农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赶着黄牛,回到家中,坐在门坎上,巴拉巴拉抽烟,袅袅烟雾四处飘散,散发着淡淡的烟香味儿,老农们三三两两一手大碗垒着小碗,一手拿着筷子,蹲在村落墙角,吃着谈着,谈趣事,谈轶事,谈未来,海阔天空,奇谈怪论,一幅田园牧歌落入眼睑里,那是诗情,那是画意。
生活里哪有什么桃花园?只有懂得便是水云间。寻一份美好,都是岁月的变迁,承载着一脉生命的顽强力量,走好脚下的路;喝一壶老酒,渡一段坎坷的人生,经历过风雨兼程的日子,园下村庄人淌过水漫裤脚的田园,起早摸黑到过玳瑁山上去讨薪柴;纵使人们在田园里精耕细作,粮食高产,地瓜亩产万斤,曾轰动全国。田埂上,海滩上,荒地上还种植黄豆,蚕豆,芋头,空心菜等农作物,只是一时填饱肚子,年年闹饥荒,人们称呼是粮尾,为了生命的延续,只好迁移异国他乡。
上世纪三十年代,一波又一波园下村人跟着其他村人,从江口龙津渡乘着木舫船,飘洋过海,冒着生命危险,凭靠着船老大的行船的经验,顺利到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文莱等地讨生活。刚开始时做苦力,踏“脚车背”,修理脚踏车,积攒到一定本钱时,做小本生意,开办企业,做买卖生意,事业发达了,邀着“阿俚”一同回村,光宗耀祖,将他们旧衣服,生活用品,如牙膏,牙刷,毛巾,肥皂等一些生活小用品,发给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人们会给他“脱草鞋”,洗去漂泊的尘土;他们会回来起大厝,“拜忏”等祭祀祖先的活动,以此传承孝道。
这些华侨们会因音信全无,会忍受不住寂寞与孤独,忍受不住住思乡情感的萦绕,会同南洋女子结婚生子,人们称呼为讨“阿俚”,忘记了家乡“大婆”,任凭她们哭干了眼泪水,让相思与孤灯寒照雨,深竹暗浮烟,莆仙女子都能够大海般的情怀接纳“阿俚”的到来,贫困和苦难压抑她们的想象,只要有侨汇回来,她们会相安无事,心里苦涩味深埋在漫长的岁月里。
一幢幢南洋风情燕尾楼拔地而起,红砖碧瓦,两根石柱巍然屹立在大门前两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炫耀着主人的富裕;三厢房,五厢房,七厢房,九厢房,撒落在乡间各个村落,告诉人们,这里是侨乡,这是第一波海外侨胞报答桑梓的印象。
第一批海外华侨从来不敢忘记家乡的贫穷,他们热心公益,慷慨解囊,为村里捐建自来水,学校,村卫生室等;安装电灯,铺路筑桥,修缮宫庙祠……,从来不缺海外华侨热心公益的身影,他们的家国情怀值得记忆和颂扬!
星转斗移,时光荏苒,岁月如歌。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江口的乡镇企业,三资企业,“三来一补”等企业商业犹如雨后春笋般一样冒出,与世代农耕细作生活告别,人们纷纷逃离农村,走进企业,走进工厂,走进商店,每月都能赚到足以温饱的生活费,各种观念冲破了牢笼,改变了人们生活方式,冲击有一定文化知识的年轻人的思维,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淌着风险,偷渡到日本,韩国,新加坡,港澳等东南亚发达国家和地区,一夜暴富的梦想,纵使他们敢冒风险,闯荡这些发达国家,这些发达国家也需要大量廉价的劳动力,一拍即合,吃苦耐劳的秉性的园下村人,没多长时间,第一桶金就赚到手。
于是,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村里人三群结队,凭借合法移民手续,到欧美,南美等国家开商店,开超市,赚得金满钵满,提升生活品位,欧美风格别墅星罗棋置立于乡间大道两旁;一座座明清丰韵的古民居建筑物依旧座落在各个村头村尾;一幢幢南洋风情燕尾楼,即使多年风雨侵蚀,依然见证了历史不堪回首的往事;耀眼夺目和风格各异的别墅和庄园告诉世人:这个园下村庄的村民已经走上富裕的康庄大道上迈进!
蒲坂关氏于洪武二年入莆至今有六百五十多年,园下村自建村以来,同莆阳大地上百姓一样,凡是喜庆的日子,逢年过节,必演莆仙戏。位于村落中央一座清溪堂宫和一座武圣庙的正前方,用钢筋水泥搭建好两座戏台,专门承担了莆仙戏演出。每当演出时,家家户户都会煮些好吃的,增添了村里人生活的乐趣和家庭和睦,幸福融洽的气氛,洋溢着一派节日祥和的家园,“一出戏一故事事鉴古,百朝代百般人人为和”。
园下村的道教文化非常浓厚,道教文化其精髓是教化人们,在世间要积德行善,除暴安良,匡复正义。羽化成神仙后,可以降妖伏魔,供人祭祀,座落在村落中央的清溪堂宫和武圣庙,香火袅袅,香火鼎盛,各路香客经常进宫进庙,焚香祈愿,惟愿平安团圆与生意兴隆,子孙后代发达的祈祷;不时引来他村香客膜拜许愿,每当节日,总是络绎不绝,这个村庄也是关羽的后裔,关公文化深入人心,是“忠,义,仁,智,勇”的弘扬地。
道教文化主要祭祀神仙和祖先,保佑凡夫俗子免受灾难。在科技不发达的昨天,人们要避免一些天灾人祸,依赖寻求各路神仙和神明的祖先护佑,凝聚神明的力量,永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九十年以来, 园下村一些有识之士非常重视教育,要改变农村子弟命运,必须从小就要读书。上世纪三十年代,创办蒲坂国民中心小学,学生太多了,把祠堂变成了学堂,甚至把宫庙也当成了教室,动员全村的孩子们从私塾到学堂读书,朗朗书声响彻村里四面八方,村民们时刻牢记宋朝榜眼陈俊卿家风家训的教诲“地瘦裁松柏,家贫子读书”,“人灵恭地脉,设教辅神权。”村民们省吃俭用供着孩子们读书写字。尤其在印度尼西亚华侨大力资助下,于1976年,村民们出工出力,在桥尾山顶上捐建了两间教室,满足了村里孩子们念初中之用。
“披锦燕雀美,通印子鱼肥。”,宋朝状元黄公度特地描述了江口龙津渡一带物产丰富,海鲫鱼营养高。园下村孩童们吃着海水和淡水结合部里的鲫鱼长大的,孩童们特别的聪明,活跃,记忆力好,思维能力强。由此1966年前,有些农家子弟们分别考入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同济大学,厦门大学……,考全国各类名牌大学孩子们不胜枚举。1977年高考恢复四十四年以来,各个方面都有长足的进步,村里每年都有村民的子弟踏入大学的校门,离开了园下村这块贫脊的土地,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以至后来,村里出现了“一门六博士”村间佳话,传颂至今,成为村里各家各户孩子们的榜样。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叩开了国门,园下村也不例外,世代为农耕的村民舍弃家中妻儿老小,纷纷走出国门经商办企业,圆了掏金梦;园下村是一块天灵地秀,人杰辈出的地方。仕工农商并驾齐驱,涌现了一批为民服务的官员,有福建省劳动厅副厅长关永辉;集美大学副校长,留英博士,博士生导师,水生物研究专家关瑞章教授;福州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关瑞祺等;走出一批各领域造诣颇深的科技英才,国家科技二等奖获得者,福建农林大学博士生导师关雄教授,其门生弟子遍及省内各个农业领域;蜚声省内外建筑界的福州大学博士生导师关瑞明教授;在病虫害防治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福建省农业厅关瑞峰研究员;华能电力关国章总工程师等;教育界涌现了蜚声莆阳大地的全国优秀校长,莆田华侨中学关培坤校长,莆田第六中学关金禄校长;涵江区政协委员,莆田华侨中学高级教师关玉清老师;涌现了省立医院胸外科专家关瑞锦博士;关建华主任医师等;尤其商界更涌现出一大批经商奇才,如福建省政协委员,香港亿源集团关文和董事长;全国拥军模范,深圳市莆田商会名誉会长,浪陀手表有限公司关炜南董事长等;他们在各自岗位上迸发而出的聪明才智,为园下村抹上浓彩重笔的一幅美丽画卷。
走进园下村用大理石彻成的乡间小道,村道两旁明清丰韵的古民居,虽经六百多年风霜雨水的洗礼,依旧保存当年古厝的魅力;一栋栋南洋风情燕尾楼,别有一番深意,记忆起飘洋过海去走番的经历;一幢幢单门独户欧美风格的别墅讲述了在外打拼的传奇故事;这些不同时代建筑物见证了园下村变迁的历史过程,与社会发展同脉搏,不甘落后的园下村人奏响了一首奋发的歌!
一条从玳瑁山脉途经后龙涧山泉流入荡沟水,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园下村人;一条荡沟水的小河,藴含着几十代园下村的孩子们快乐时光;
园下村庄里错落有致的建筑物,绿色葱葱的各种各样的水果树,撒落在房前屋后,园下村公园各种各样热带雨林布满了萩芦溪畔,华灯初上,村里的男男女女结伴同行,公园里广场上莺歌燕舞,悦耳动听的歌声,响彻云霄,点缀着乡村的美丽和欢乐。在振兴乡村的号角下,园下村的明天一定会辉煌灿烂。
两所学校座落在萩芦溪畔,更添村庄迷彩纷呈,积极向上。一所园下小学,一所莆田蒲坂中学,告诉世人:预示了这个村庄的村里人开明和远见卓识;事实也证明:“学而优则仕”,从这两所学校走出去了数以千计杰出英才,大江南北,世界各地都有这两所学校的校友,活跃在世界各个舞台上,独领风骚几十年。
作者简介:关宋陵,男,检察官,原江口镇园下村人,现就职于光泽县人民检察院。离开家乡四十多年,偶尔提笔,抚慰乡愁。在诸多全国各地报刊杂志新媒体发表各类文章。
作者丨关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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