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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豪眼中的世界印象

参考消息网4月23日报道俄罗斯《报纸网》4月9日刊发文章,题为《俄罗斯作家印象中的世界各国》,文章摘编如下:

果戈里对意大利人的机智赞不绝口,而冯维辛则认为他们的生活最无趣不过。俄罗斯文豪喜欢游历全球,而后留下观感,他们眼中的世界各国究竟是什么样的?

意大利:有审美天赋的民族

创作过《钦差大臣》和《死魂灵》的大文豪果戈里旅居意大利五年多,非常喜欢这个国家。他写道:“来过意大利的人都会对其他地方说‘抱歉’,就像去过极乐世界的人不想重返凡尘一样。”

他初到意大利,发现此地很像自己的故乡。例如,他发现当地人生活中有保守的一面:“我恍然觉得像是在家乡的老地主家中做客。这里的房门破败不堪,有很多洞,人们衣服上有污渍,古老的烛台和吊灯跟教堂里的一样。在其他地方,我目睹的都是变化;而在这里,一切似乎都停滞不前。”

对罗马的了解越深,果戈里就越视此地为自己的“麦加”,认为意大利人是全球唯一拥有绝佳审美天赋的民族。此外,他对意大利人的机智也赞不绝口。当然,他也承认当地人跟北欧民族相比过于慵懒。

他迅速学会了意大利语,非但如此,据他常去的咖啡馆老板说,他的意大利面也做得非常棒。亚平宁半岛成为他的第二故乡。《死魂灵》就是在这里创作的。

另一位俄罗斯文豪、《纨绔子弟》的作者冯维辛对意大利的感情则相当复杂。一方面,他很喜欢罗马的文化历史古迹,视罗马为人文主义的肇端地。

但他对普通意大利人则殊无好感,认为他们“无趣得难以忍受”,对他们没心没肺的人生哲学感到愤怒,“可以说,世界上没有比意大利最无趣的国家了——没有任何同道中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日本:锁住的锦盒

在19世纪的欧洲人眼中,日本是难以企及的宝藏国家,遗世而独立。1853年,作家伊万·冈察洛夫作为俄外交使团成员,乘坐“帕拉达”号护卫舰抵达日本。此行的目的是与日本发展经贸和外交关系。他写道:“这就是那只上了锁但钥匙不知去向的锦盒。此前,我们一直企图用黄金、武器、狡黠的政策逼迫这个国家敞开大门,但都落空了……这里密密麻麻居住着很多家庭,他们灵活地绕过文明的监督,勇敢地凭自身的智慧、习俗生活,执拗地将外国人的友谊、宗教、贸易拒之门外,并对我们开化他们的企图加以嘲弄。”

总体来说,冈察洛夫笔下的日本如一潭死水,经济和历史发展受到禁锢,他认为这是德川幕府所奉行的政治路线导致的。“这里几乎跟监狱类似,尽管自然景观极美,民众也机敏、灵活、身强力壮,但尚未学会正常而理性地生活。”

他觉得日本人暮气沉沉,有时如同孩子般好奇,但又萎靡不振,慢条斯理。

斯里兰卡:狂野的天堂

契诃夫在1890-1891年的出国旅行中,曾造访过若干英国殖民地,包括新加坡、香港、斯里兰卡等。他以为斯里兰卡属于印度,而僧伽罗人被他当成了印度人。

契诃夫将斯里兰卡视为天堂,在岛上游历期间,他意外碰上了当地的宗教仪式。他在给朋友的信里写道,身着印度裙的少女,她们击鼓、拉手风琴、弹吉他,挥舞旗帜,还有一群赤裸身体的黑人小孩,后面是穿红色上衣的黑人,女孩们唱着奔放的歌,和着鼓点,这一切都发生在湖畔的夜色中。

他从斯里兰卡带了几只猫鼬回国,但抵达莫斯科不久,他便将它们送去了动物园。因为他拿生性自由、玩闹不休的小家伙们无可奈何,而且猫鼬经常趁他不注意离家出逃。

美国:“最可怕的坏蛋”

高尔基于1906年受列宁之托赴美,他对纽约的印象相当不错。他在出席的首场活动上说:“我感觉自己如同在家里一样。虽然来到此地不足一小时,但我已意识到这是最大的都市,美国是全球最伟大的国家。”

但他对纽约的看法急转直下,因为《纽约世界报》载文称他是重婚者、无政府主义者。美国社会中的清教徒深感震惊,他被逐出酒店,名誉扫地。

经历这桩沸沸扬扬的事件后,高尔基后来写道:“在美国,人们一心只想着赚钱。这是个可怜的国家,大家都被一个念头蛊惑,即如何暴富……无知且下作地追逐金钱及其他赋予的权力。这是一种病,罹患此症者无处不在。”

诗人叶赛宁也不大喜欢美国。他曾陪伴妻子、美国著名舞蹈家邓肯于1922-1923年在美国巡回演出。跟高尔基一样,他对美国的最初观感其实还不错。

但美国人并未对他产生强烈的影响,他开始在他们身上挑毛病,加上语言不通,他跟美国人的隔阂加深,总是冷嘲热讽。

由于美国当时正在施行禁酒法案,叶赛宁无法酒浇块垒,只能到处去搞劣质红酒喝,并借打架和争吵来宣泄情绪。他在回忆起美国时说,自己在那里非常不开心。

在给诗人阿纳扎利·马里延戈夫的信中,他分享了自己的看法:“我在这个星球上见过最好的城市是莫斯科。在芝加哥的‘十万条街道’上只能赶猪跑。或许,那里是全球最佳的屠宰场?”

在启程回国前,叶赛宁称美国为“最可怕的坏蛋”,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属于“外人、不被需要的人”。

不过,在美国当过一段《真理报》特派记者的作家叶夫根尼·彼得罗夫和伊利亚·伊利夫认为,那里的生活节奏是如此之快,跟俄罗斯国内截然不同。他们在书里写道:“人们从我们旁边不是走过,而是跑过。我们也跑起来。从那时起,我们就无法停下来。在纽约,我们住了一个月,一直都在快跑着奔向某处。”

来源:参考消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