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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具收藏家老谢的趣闻

古家具收藏家老谢的趣闻

世纪恒泰家俱有限公司

直播大讲堂讲稿(1-2)

老谢,1957年生在北京,精通英语和历史。1978年从农村插队回京,即被分配到北京华夏工艺品商店,跟老技师王福学习硬木家具的制作和修理手艺,后负责为华夏工艺品商店收购各种老家具以及其他文物。

在老家具业内,有个被称为老谢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全名。据说,他无所求却很富裕,不善交往、略显木讷却很睿智,有过传奇的经历但生活中却很低调。简简单单随遇而安的老谢住在远郊,几次电话邀他进城,都低调行事。老谢,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家具玩家;一个古董家具行里的修行者。 他叫谢连生。找到老谢可不容易,在北京通州一处大院子里,我在两条纯种西藏雪獒和一只四川猴子的监视下与老谢谈起了他和他的老家具。同事听说要去见他,善意地提醒,他家的狗很多,有十几条凶猛的藏獒。

这让人颇感意外,养那么多藏獒,难道是以此为生?真想不到,当年手握国内出口定价大权的老谢,今天已经改行养藏獒了?当年老谢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在朝阳工艺品商店,师从王福老技师学习硬木家具制作和木器修复。朝阳工艺品商店当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商店,是国家文物局批准的经营文物的国营文物商店。

一般企业都没有的外贸出口权,在朝阳工艺品商店却有着几十年的出口经营历史。主要经营国家允许销售的文物商品以及中外工艺品和各类经典藏品等。在国外可是闻名遐迩的特色专营店,享有很高的声誉。当时是北京为数不多的几个涉外服务商店之一,主要为驻京外国使馆官员、海外游客及港、澳、台客商提供特色服务,八十年代初,商店先后在王府井、东华门、国贸中心成立分店,1991年在古玩城成立分店,1993年在琉璃厂汲古阁成立经营部,多次在意大利、香港、新加坡等地举办商品展销活动,在海外有着很高的知名度。

后来随着文物市场的不断开放和繁荣,文物收藏日益升温,特别是“五木法则”推出后,大批红木老家具无法出口,老谢作为商店外贸业务的直接负责人,根据市场和客源的变化,利用自身优势和专业知识,凭借政府授予的特种外贸经营权,对上万件的红木古典家具进行出口定价,争取了大批海外订单,为国家赚取了大量外汇,同时,他的敬业和为人,也受到了欧洲各国客商的信赖,曾多次受邀访问欧洲,多年来美国明清家具研究所一直和他保持联系,也多次邀请他参加国际会议。当年能出国可是件无限风光的事,能参加国际会议,更令很多人羡慕不已。

期间同很多国际友人进行了学术交流并合影留念,当看到美国明清家具研究所给他寄来的内刊,令人眼前一亮。从保存的影像资料了解到,当年他就和王世襄很熟悉,也经常带外宾到王老家里拜访请教,能让国内在第一时间,对国际上最新明清家具研究成果了如指掌。翻 阅着美国明清家具研究所的内刊,心存感谢之情,从中了解到了国际上最新的明清家具研究成果和动态。当问道以后有何打算时,他透露明年再建厂房,扩大规模, 增加产能,多挣钱呗!此言出乎预料,仔细一想,在经济大潮的今天,又有谁能置身事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也难以脱俗啊。

在他的工厂,为了让工人年终能早和家人团聚,已提前放假,工人都回家了。他就亲自引路去看他收藏的老家具,三间库房内堆满了各式各样,不同造型的老家具。虽上面都挂满了尘土,但古色古香之气十足,其中不乏稀缺的明清款式。尽管历经了无数春风秋雨的荡涤,不少老家具也略有残缺,但难得一见的“老味道”十足,别有一番神韵。此时的老谢一扫木纳之气,就像返老还童一般,说起各款物件头头是道,腰直眼亮 ,精气神十足,指指点点口似悬河,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自己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几十年积淀的结果,只要行业的星星之火,足以点燃尘封许久的记忆而突然迸发。

老谢和五台山师傅在老谢的房间里,有很多原版英文书籍,有美国最新明清家具研究资料,也有港、澳、台学者有关老家具的新作,这些都是国内看不到的。当提出向他借书时,他满口应允,忙着去找。他的朋友高师傅透露,老谢对朋友们都很慷慨,有求必应。上次五台山的妙江大师需要供案,他二话没说,连夜设计制作,亲自督办送往五台山。老谢把书备齐放在桌上说其实我还喜欢金丝楠木图片的,书是从国外寄来的,上面写着收件人的尊姓大名——谢连生:人生其实就是一本好书,需要用心去读才能领悟。

玩古董家具的人都“挂相”,当然这也只有那些老道的行家才能瞅出来。他们往往衣着随意,举止低调,略微还有些驼背(大概是经常俯身低头的缘故);他们能和各色人等在短时间内打上交道;他们可以蹲在一群民工中,让你看他们比民工还像民工;他们也可以和一帮历史教授混在一起,若论个明清两朝的那些事,他们或许比历史教授还门儿清。

尤其是他们的眼神,当老行家看见一件令自己心动的宝贝时,其眼神往往不会做出如常人般圆睁二目,瞳孔放大的下意识反应,而是本能地在瞬间微眯双眼,又即刻漫不经心地移向他物,却将心留在了刚才的那件物件上。

有些道行深的行家,可以用余光,甚至用身体的敏感神经触觉到好货色的存在,哪怕它是“蓬头垢面”,哪怕它是“半隐半现”,他们的目光尽可将其全身来个“CT”,并从中断出它的造型,材质,年份,行价甚至是有无残损,是否为“原来头”(未曾动手修复过)。这身本事全凭着日积月累在江湖上闯荡而练就,因此老家具行当与现代传统家具制造业无论从渠道还是营销手法上都有着太多的不同,从而形成了传统家具业中一明一暗两个各领风骚的行种。

老谢就是这其中的行家里手,所不同的是,他玩家具不仅出身“根红苗正”,而且为人更是谦和低调。

老谢,1957年生在北京,精通英语和历史。1978年从农村插队回京,即被分配到北京华夏工艺品商店,跟老技师王福学习硬木家具的制作和修理手艺,后负责为华夏工艺品商店收购各种老家具以及其他文物,在古家具收购行当里一干就是三十多年,过眼经手的各类老家具不计其数。

如今的老谢与一群藏獒、猴子和古家具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与世无争。和老谢聊天,你永远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因为他眼里和肚子里有说不完的故事。老谢的周围常聚着一大批社会名流和国际友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古董家具的收藏。当我向老谢提出让他拿出一件最喜欢的古家具时,他的举动却令我出乎意料。老谢小心翼翼地从一大堆锅碗瓢勺废弃物中拎出一把没了一支胳膊的玫瑰椅。

起初我并不以为然,但当他将表面的灰尘拂去,我的眼睛亮了,职业经验告诉我这是一件黄花梨玫瑰椅,年份够“明”了。但老谢坦白地告诉我,它确是黄花梨所制,但不到明,而是清制,我好生纳闷,依老谢的本事,给这个断了臂的玫瑰椅配上个“假肢”再修复一下,决不成问题,而更奇怪的是,老谢为何要将这件残器作为自己的心爱之物呢?“

她的美就在于她的残缺,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古人艺匠们的精艺。她就像一个被解剖了的人体,你可以瞧见内在的结构,对于我们当代家具制作者来说是具有借鉴意义的。我从未想过修复她,如果我做了就好比给‘维纳斯’接上两个胳膊一样可笑。因为再高明的技术也无法还原她历史的风韵。”老谢一口气把话吐了个干净。

“你看这“平地起”雕得多到位;你看这么薄的牙板里面也是榫卯结体的;你看这‘灶火门’上的螭龙有多传神;你再看这……”整个下午老谢都在为我讲解着这把玫瑰椅,他的眼睛里放着光。他告诉我曾经有不少行家盯上了这把椅子,其中一个老外在刚有欧元那会儿,就开出了10万欧元的价钱,他没卖,原因很简单,舍不得。

2021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