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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导报 中国发展网 记者 公欣
近日，由国家开发银行主承销的马来西亚马来亚银行有限公司20亿元“一带一路”熊猫债券在银行间债券市场完成发行。本次债券发行所募集的20亿元资金将全部用于支持“一带一路”建设，其中部分债券募集资金将以项目所在国货币直接使用。
在此之前，葡萄牙共和国在中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发行首期20亿元人民币债券（熊猫债），相当于2.6亿欧元，期限3年，票面年利率4.09%，认购倍数达到3.165倍。这是欧元区国家首次在我国发行主权熊猫债，本期债券的成功发行也是“一带一路”倡议持续推进的具体表现。
数据显示，2015年之后熊猫债迎来发行高峰，当前未到期的存量熊猫债达154只，规模达2725.30亿元。业内人士分析认为，中国债券市场正转变为国际融资市场，发行人群体进一步多元化。熊猫债市场的发展在经历了萌芽期、高速发展期后，正稳步进入创新型增长期。随着中国债券市场的进一步开放以及“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深化，预计未来将有越来越多的主权国家在华发行熊猫债，并在未来两年，年度发行量有望扩容至千亿元以上规模。
熊猫债发展提速
所谓“熊猫债”，是指境外合格机构在中国境内债券市场发行的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根据国际惯例，在一个国家的国内市场发行本币债券时，一般以该国最具特征的吉祥物命名。如美国的扬基债、日本的武士债、韩国的阿里郎债、瑞士的瑞士法郎债等，因此，境外合格机构在我国发行的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就被命名为“熊猫债”。
通常来说，这些合格机构包括国际多边组织以及跨国公司等，其融资用途既包括支持境外组织在境内建设的项目，还包括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建设等项目提供融资渠道。
2005年，国际金融公司（IFC）和亚洲开发银行（ADB）在我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分别发行人民币债券11.3亿元和10亿元，宣告熊猫债的诞生。不过，由于一开始监管方仅允许国际开发机构进入境内债券市场且境外开发机构熊猫债仅限于境内使用，因此，2005年到2010年仅有3只熊猫债发行。
近年来，熊猫债市场随着中国资本市场对外开放和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加深而日益发展壮大。2018年，熊猫债市场走势稳步回暖，全年发行总规模达到955.9亿元，同比增长逾32.9%，一级市场较2017年呈现明显升温态势。中国银行间市场交易商协会（以下简称“交易商协会”）有关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年末，共有41家境外发行人在交易商协会完成注册熊猫债3832.1亿元，共成功发行87单合计1655.6亿元。
而除了规模大幅增长之外，熊猫债市场发展也呈现一些新的特点。例如，在融资端，熊猫债发行人群体进一步多元化。2018年以来，以法国液化空气集团、新加坡托克集团为代表的全球500强国际发行体增多，发行人信息披露透明度高、示范效应强。截至目前，熊猫债发行主体已覆盖国际性商业银行、外国政府和主权国家、境外非金融企业等，熊猫债市场的吸引力、国际化程度和国际影响力进一步提升。
再从政策环境层面看，熊猫债市场的制度环境日趋改善。像在2018年9月，人民银行、财政部联合发布《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境外机构债券发行管理暂行办法》，这被认为是银行间债券市场自试点发行熊猫债以来首部系统性的管理办法，是对过去数年熊猫债发行管理成功经验的总结，也是对银行间债券市场熊猫债未来发展作出的统筹规划，意味着境外机构在我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人民币债券、即熊猫债相关制度的进一步完善；2019年年初，交易商协会发布了《境外非金融企业债务融资工具业务指引（试行）》，旨在解决境内外规则惯例接轨问题，推进熊猫债市场制度体系建设，推动熊猫债市场发展成为规则透明、机制高效、流程规范的市场等。
助力“一带一路”
“一带一路”项目以大型基础设施建设为主，所以会显现出巨大的融资需求，需要多样化的融资手段进行资金融通。东方金诚此前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认为，债券市场作为直接融资的主要方式，可提供较长的融资期限，满足机构投资者的配置需求和基础建设项目的融资需求。熊猫债作为我国面向境外发行主体开放的在中国境内发行的人民币计价债券，是支持“一带一路”融资需求的重要金融创新工具。
据了解，这次国开行和马来亚银行之间的债券承销务实合作亦是2017年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取得的重要成果之一。这是马来亚银行在中国债券市场第二次发行债券，也是熊猫债发行人首次同时发行两个期限品种，得到境内外投资机构踊跃认购，发行成本进一步走低。
截至今年年初，波兰、匈牙利、菲律宾、阿联酋沙迦酋长国等“一带一路”沿线境外政府类发行人以及法国液化空气集团、普洛斯等有助于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的境外企业，在银行间债券市场注册熊猫债共计超过1200亿元，发行超过700亿元。
有相关专家指出，“一带一路”与发展绿色经济、循环经济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举措，前者在加强贸易以及刺激地区经济增长方面具有重要的意义，而后者实现的重要手段、即通过发展绿色金融，特别是大力推行绿色债券的发行，来提升整体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对于前者，境内债券市场能够帮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或组织提供融资渠道，支持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项目建设，而对于后者，境外投资者可以很便捷地通过发行绿色熊猫债来融资以支持境内外符合规定和要求的环保项目。
此前，政府有关部门也释放积极信号，鼓励符合条件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企业发行熊猫债。专家认为，随着“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空间的拓展及相关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推进，沿线国家和国际多边金融机构对人民币债券的发行需求将会逐步上升，加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银行计划的实施，熊猫债市场的发展潜力很大。
机遇与挑战并存
东方金诚报告指出，熊猫债作为跨境投融资方式之一，已成为优化人民币跨境循环、稳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重要渠道。伴随各国央行和全球投资者对人民币认可程度的逐步提升，熊猫债市场也在人民币跨境业务政策框架持续完善过程中变得更加活跃。
虽然前景广阔，熊猫债市场仍存在一些问题，如境外发行人发行“熊猫债”得满足一系列境内监管要求，包括提供基于监管方认可的会计准则的财报、以中文为语言的文件以及境内评级机构所提供的评级报告等，而境内外市场差异会提升境外发行人在满足这些要求过程中遇到问题的风险；又如，境内的监管机构对于境外机构和境外发行人的约束力与对境内发行人的约束力相比存在较大的差异，境外机构在境内有分支机构或者没有分支机构，但主体一般都不会位于境内，与之相比，境内发行人主要业务一般都存在于境内，境内业务的重要性对于两者来说有较大区别，这一因素也会影响发行人的偿还意愿等。
受访专家认为，应进一步修订与熊猫债有关的市场法律和规则，并使之尽快同国际上同类监管标准接轨，更大程度地降低境外发行人进入境内债券市场的障碍，使得更多有实力、有能力、有需求的发行人进入境内的债券市场，进行融资活动。
东方金诚研究也认为，熊猫债已成为“一带一路”倡议下资金融通的重要体现，预期将吸引更多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发行人，熊猫债发行主体结构将更加丰富。考虑到熊猫债新规正式推出和实施的大背景，预计未来两年，熊猫债市场发行将再度反弹，年度发行量有望扩容至千亿元以上规模。
在受访专家还表示，熊猫债对境内资本市场对外开放有着重要意义，既有助于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也有利于资本市场结构的进一步完善与优化，还有利于相关机构与企业在推进国家重要政策过程中获取足够的资金来源，其已成为境内不断成熟的资本市场重要的一部分，也将在未来持续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