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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老草根轶事 365~管理分院(六)

“大山”的加拿大名字叫做马克·亨利·罗斯韦尔(Mark Henry Rowswell)。他一九八四年考上多伦多大学东亚系开始攻读中国研究,并起了中文名字“路士伟”。一九八八年他大学毕业后来北京大学进修中国语言文学。在一九八九年中央电视台元旦晚会上,他因在小品《夜归》中扮演洋学生“大山”而一举成名,遂改中文名为“大山”。后来,他拜姜昆为师,成为著名的相声演员。

不过,能成为中国通的外国人毕竟是凤毛麟角。绝大部分生活和工作在中国的外国人,仍然需要以英语作为和世界进行沟通的基本手段。

幸好,《中国日报》于一九八一年问世,这是中国唯一的国家级英文日报。这份报纸坚持“让世界了解中国,让中国走向世界”的办报宗旨,被国内外誉为中国最具权威性的英文媒体之一,也是我国唯一进入西方主流社会并被国外主流媒体转引率最高的报纸。

丹尼尔指着他手边的这份《中国日报》说,美国的股市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也就是说发生了股灾,他毕生的积蓄都投放在了股市里。现在,这些财富只能像长在地里的韭菜一样,任人收割。

多年之后,当我再听到人们说在股市上被割韭菜的时候,我对这个名词已经不觉得新鲜了。因为在一九八七年十月下旬,丹尼尔老师就用他亲身的悲惨经历,让我受到了一场深刻的现实主义教育。

让我们回顾一下自九十年代初以来,在中国股市上跌幅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几次大型韭菜收割行动。

第一次,一九九二年五月至一九九二年十一月,沪指从一千四百二十九点最高点跌到三百八十六点的最低点,历时半年,跌幅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二。

第二次,从一九九三年二月的一千五百五十八点跌至一九九四年七月的三百三十三点。最大跌幅百分之七十八。

第三次,自二零零七年十月的最高点六千一百二十四点开跌,在半年之内跌幅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二零一五年中国股市所遭受的重创,大家都记忆犹新,就用不着回顾了。

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星期一,华尔街上的纽约股票市场刮起了股票暴跌的风潮,爆发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崩盘事件。道·琼斯指数一天之内重挫了五百零八点,跌幅达百分之二十二点六,创下四十六年来单日跌幅最高纪录。六个半小时之内,纽约股指损失五千亿美元,其价值相当于美国全年国民生产总值的八分之一。

美国的这次股灾引起伦敦、法兰克福、东京、悉尼、香港、新加坡等地股票大幅下跌,引发西方各国股民的巨大恐慌。许多百万富翁一夜之间沦为贫民,数以千计的人跳楼自杀。

这一天是美国股市的“黑色星期一”。黑色这两个字恰如其分地形容了在股市中血流成河的惨状, 殷红的血已经恐怖地变成了黑色。

一九二九年美国的股灾,人们并没有忘记。一九二九年的十月二十四日是“黑色星期四”,十月二十九日是“黑色星期二”。

都说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可是,为什么股灾的教训,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重演?

这是因为,证券市场在现代经济社会中是不可或缺的。就像万里长征一样,在途中必然会出现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爬雪山、过草地这样一幕一幕惊险的场景。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与改革开放之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美国的这次股灾,我们没有去嘲笑它,没有说它会一天一天地烂下去。

我们还是要坚定不移地搞证券市场,搞股票发行。

中国第一家上市公司是上海飞乐股份有限公司。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上海飞乐电声总厂经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批准,发起设立上海飞乐股份有限公司,发行了新中国第一只股票。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于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该公司于一九八七年六月经再度正式批准成立为股份有限公司,并于一九九零年十二月十九日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交易。

深圳证券交易所于一九九零年十二月一日开始试营业。半年之后,深宝安上市交易。实际上,深宝安于一九八三年七月成立,比上海飞乐还要早。只不过它上市比上海飞乐晚了半年。

一九八六年,中国人民银行和美国证券界人士召开了一次国际会议,邓公接见了会议代表。出席会议的有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主席约翰•凡尔林。邓公在接受凡尔林赠送给他的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证章和证券样后,将一张上海飞乐音响(600651)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回赠给客人。后来,这张股票作为中国解放后的第一张股票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展出。

一九九二年春天,邓公南巡,中国的证券市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这一年的十月,中国证监会成立。

证券市场风险莫测。即使是像丹尼尔老师这样的经济专家和资深股民也难以把握。那时候不像现在,拿着手机在东半球就能买卖西半球的股票。当时,买卖股票的交易只能在柜台上进行。丹尼尔人在长春,股票和柜台都在纽约,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韭菜被收割。

好在他的心中有上帝!他在麦尔肯的安慰和陪伴下,做过祷告之后,他的心情平静下来了。他感谢我们过来探望他,并让我们放心,他没事,因为上帝与他同在!

为了不影响两位老师的休息,我们五个人很快就告辞了。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们一面走一面为丹尼尔老师祈祷:“God bless you(上帝保佑你)!”

一九九二年的春风吹佛着祖国的大地,证券交易柜台在国内大中城市里如同雨后春笋般地建立起来。当时我所在的城市琼州也有了证券交易柜台。我也成为了一名小股民。

虽然我在进入股市后的前几年交易得不多,但也经历过股市几次大的起伏。当股市牛市冲天的时候,股民朋友们往往得意忘形;当股市熊得快见底的时候,大家却忍不住心惊胆战。这是人性的弱点。

后来有了割韭菜的术语。每当韭菜被割,大家都怨天尤人的时候,总有几个资深老股民站出来说话:“这只是暂时借你的钱花,过几年会还给你的。”

这句朴素的语言,道出了股市的真谛。股票有涨就有跌,有跌必有涨。只要你持有的股票质地优良,你就不用害怕。

当有人极端地诅咒股市,认为是因为股市割韭菜才使人们变穷了,我就会问他一句,文革时我们没有股市,人们富了吗?

我们不能因为怕鬼,就不走夜路;我们更不能因噎废食。

一九九七年,在那一波大牛市的高点到达之前,我看过一本有关股票的书籍,叫做《寂寞高手》,是这本书让我逃过了那个顶点。这本书以最简洁的语言,道出了股市中最深奥的原理。我觉得,做股票,看这一本书就够了。因为高手都是寂寞的!

由丹尼尔老师的股票引发了这么多题外话,现在,再让我们回到ESEC外贸培训班来。

丹尼尔的身体恢复了正常,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每天高高兴兴地给我们讲课。按照教学计划,我们开始上《 international law》(《国际法》)这门课程了。这时候,从美国又来了一名教师。

这名教师是一位律师。他长得高大魁梧,气度非凡。他的身高足有一米九,体重差不多是我的两倍。

这位律师说话的声音很动听,可就是听不懂,因为他的语速快,遣词用句也异于常人。私下里,同学们都抱怨听不懂,丹尼尔就跟我们解释说,因为他是律师,他要表现出与常人不同的知识水平和雄辩能力。

于是我们知道了,在美国,律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行业。在这个行业里,集中了最优秀的人才。律师的收入是其他行业的好几倍。

律师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他给我们上了几天课之后就走了。为了聘请这位律师来给我们上课,我想,ESEC教育机构,肯定是花了不菲的代价。

在律师讲课的这几天里,我们除了仰视他不凡的气度,聆听他悦耳的声音,并没有真正学到什么。这就是所谓阳春白雪,和者盖寡吧!

后来,还是靠丹尼尔和麦尔肯的悉心辅导,我们才弄懂了这门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