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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网红街头艺人 开着房车唱着歌 走过半个中国

猪大志来到成都,已经4个月了,开着房车,带着吉他。成为成都市第一批持证上岗的街头艺人后,原本打算沿着“25℃”平均温度线城市唱歌的他,暂时留在了成都,“成都能唱歌的地方太多了”。

猪大志,原名姓史,今年37岁,贵州六盘水人,自我介绍时会开玩笑说自己是“六盘水吴彦祖”,但其实,如果走在街头,留着平头,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棉质衣衫的他,身上并没有太多音乐艺人的影子,大概因为笑起来脸上的酒窝明显,有朋友叫他“酒窝大志”。大志说,曾经也有留过长发齐腰的“愤青”的阶段,但如今的生活,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白领辞职 开着房车

沿着25℃ 跑遍长江以南多省大城市

新加坡的大学毕业后,大志曾任国际知名体育媒体和搜狐的专栏作者,后来在银行系统待了两年,但大志还是辞职了。“每天太多的电话了,像这样说着话,不到一分钟肯定有电话进来。”

2007年,26岁的大志开始学琴,如今伴随最多自己时间最多的吉他,大志说,应该是自己弹得最差的,但歌唱的本身在于声音,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快乐的,悲伤的声音。

去年5月,大志买了一辆房车,跟48岁的鼓手出发了。贵阳,是正儿八经开唱的第一站,出师不利,第一场,养了8个月的狗就丢了。有一场演出,只挣了9块钱。但进入云南后,大志和鼓手感觉“停不下来了”,一次,在洱海边,空旷的自行车游道,游客来来往往,头顶着星空,两个人尽情地唱了个痛快。

贵阳、昆明、大理、曲靖、昭通,宜宾、成都,因为暑假结束,鼓手要回家照顾上学的孩子,大志和鼓手的第一次出行,只在成都待了9天,回到六盘水。但把鼓手送回家后,大志又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这一次,广西、湖南、湖北、江西、福建、广东、海南,再从广西、贵州……街头,就是大志的舞台。每天唱什么?大志从来没有歌单,也没有目的性,到了地方,琴盒在面前一摆,吉他一抬,信手而来,自己写的歌,别人的歌,闭上眼睛,就从嘴巴和琴弦中出来。

夜晚闭着眼睛唱着歌

清晨只愿在一片空旷宁静中醒来

今年4月,大志又一次来到成都。为什么来成都?因为慢。曾经在成都生活过的大志说,你看成都人走路嘛,很悠闲。大志觉得成都人热情也很幽默,出租车司机也能跟你侃侃而谈,推荐各种地方。

成都人爱热闹,有几次,大志在东郊记忆唱歌,现场有三四百人围观,把便道也堵住了,现场的保安也只是友好地来劝劝,请大家把路让出来。作为持证上岗的街头艺人,大志可以在文化局划定的20多个定点演唱点演出,春熙路、来福士,最近一个月的每周二,大志都在优品道外的路边“摆摊”,算得上是他去的比较多的地方了。

闭着眼睛唱歌,是大志的习惯,不唱完一曲,不愿意睁开。以至于有一次,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从琴盒里偷偷拿钱,大志也没有觉察,还是听歌的路人制止了他。不接受“有偿”点歌,不搭理喝醉的路人,每次唱歌前,“强迫症”的大志都会去确认,自己在这里唱歌,会不会扰民。有时候,有人静静地听着大志唱的歌流着泪,有时候,也有人匆匆在餐巾纸上写下一些话,放进琴盒里。

6月18日,一个女孩站在大志身边听了很久,然后加上微信,将自己当场写的一首诗发给了大志。原本以为是胡乱涂鸦之作,但大志看后发现,女孩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巧妙地融合了自己所唱的几首歌的歌词,浑然一体,毫不造作,大志将这首诗存进手机里,“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有佳人一曲赋词”。后来,大志将女孩介绍给了另一个很有才情的男粉丝,“以诗会友”,大志乐呵呵地在中间当了三天的“传声筒”,两人才点头同意互加微信。“这很有意思啊。”大志说,音乐创作的灵感就来自这样有趣的生活。

大志的房车,经常“驻扎”在东郊记忆外的一块空地,没有停车费,但周围有不少的建筑工地。大志说,这里的清晨很安静。安静,是他选择停车休息地点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一次,和朋友开车到凤凰山附近唱歌聊天,曲毕人散,大志在车里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晨在鸟鸣中惬意地醒来。

25℃,是有“凉都”之称的六盘水夏季最常见的温度,也是大志最习惯的气温,所以来成都之前,大志几乎都是在自己适应的温度的城市里。在成都一待4个多月,前段时间,就是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大志就中暑了。“来成都都中暑两回了!”但大志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每个唱歌的地方都好多人,都适合放歌,他计划,等到天冷了,自己再往海南去。

已近不惑 仍孑然一身

生活佛系 有把琴就是家

一年多时间,不唱歌的时候,大志和自己的房车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别看车不大,但有床、厨房、厕所、书桌,甚至还有洗衣机、冰箱和热水器。刚刚洗过的衣服挂在床边。车里看上去有些凌乱,但每一个东西也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一只与独居男性生活环境似乎格格不入的白色的流氓兔玩偶靠在座位里,大志说,那是朋友送的。

床头伸手就是大志一路从六盘水带出来的20来本书,但他说,自己看得越来越慢了,从曾经的激进思想到现在喜欢“有营养”的内容,最近倒是爱看一些历史军事类的电视节目。每周,大志会和朋友到附近的高校打打球,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在东郊记忆角落的木板凳上,一躺就是一天。

每周2至4次的演出,每场演出和直播软件上的打赏收入,足够大志过得很惬意。大部分同龄人早已经结婚生子,仍然孑然一身的大志说,这样的生活状态,有把琴就是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很有“安全感”。

已经37岁的大志,也并非没有来自家庭的压力。每天会主动给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今天都做了什么,然后及时地在父母转变话题前挂断电话。“你要让他们安心,知道你在做什么。”大志说,自己也并不排斥,遇到喜欢的三观一致的人,一起开着车“浪”着的生活,那很美好,但“这太难了”。

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 于遵素

摄影记者 张士博

编辑 余孟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