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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I 卧底亲仇(三)

在急诊室里,廖爷急需用血,可是他的血型一种是罕见的HR阴型血。程小玉得知他的血型后怔了一下,因为她正好也是这个血型。


思考片刻的程小玉,自告奋勇地上前验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匹配成功后,开始进行一次又一次地送血。


在程小玉将要虚脱之际,急诊室里传出“脱离危险”的报告,程小玉脸青唇白地说了声:“他还不能死。”便晕倒在蓝宇峰怀里了。


有人听到她口中的:“他不能死”后,大力赞扬了她的善良和无畏精神,原先瞧不起她的女人纷纷低下了头,甚至还有人低声讨论:“她救了廖爷一命,廖爷一定重视这个女人,以后要咱可不能得罪这个女人了。”就连正在照顾小玉的男朋友蓝宇峰也在窃窃暗喜,他女朋友救了老板,老板以后岂不是更重用他。


不料,醒来后的程小玉第一个整治的就是蓝宇峰,她以他花心为理由和他分手了。随即而来的,便是廖爷的重酬答谢,后来程小玉趁机在廖爷面前哭诉蓝宇峰花心,始乱终弃要和她分手,见火候不够大,甚至诋毁蓝宇峰有准备出卖他的意向,廖爷气得当场就把他从组织里撵了出去,并命人丢他下海以示告诫,声称程小玉给他求情,廖爷才留他活口,放话让他这辈子只要不要出现在新加坡,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杀他。


“臭婆娘,居然借我上位!还过河拆桥赶我走,呸!”从海里爬出来,蓝宇峰吐了口唾沫说。

不远处出租车内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柔声自语:“宇峰,以后你或许会理解,我是在为你好。”然后拿出一份牛皮袋,里面足够了他回大陆正常生活一段时间的费用:“司机麻烦你帮我交给那个人。”


“没问题”司机拿起牛皮袋就往蓝宇峰方向走去,只见蓝宇峰拿起牛皮袋往地上一摔,几百张大钞散落了一地,然后指着出租车方向破口大骂,司机回来后,车子开走了。程小玉转身向后眺望,如她所料,蓝宇峰正捡起一张张钞票往袋子里装。“希望你回去后,能重新做人。”


原本廖爷对程小玉颇有好感,丧妻十二年的他至今未再娶妻。程小玉收到廖爷准备把她归纳到身边的消息,聪明的她便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特意设一场大宴,在宴席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下哭诉:


“廖爷,你知道我从小父母身亡,在这边更是一个亲人都没有,而我第一眼见到您,就觉得您特别和蔼可亲,就像看到我爸一样,而且在坐这么多人中,只有我和您是HR阴型血,您说这是不是我们的缘分?我无父无母,您也无儿无女,就让我长伴您膝下,给您养老好吗?答应我,让我做您干女儿吧?”程小玉眼中带泪,含情脉脉地等着廖爷的回应。


台下的人被程小玉的真情流露感染到,纷纷鼓掌起哄:“廖爷!答应她!廖爷!答应她!”

廖爷被起哄得哑口无言,瞬间为自己原先老牛吃嫩草的肮脏想法感到羞耻,想想,小玉比自己小了三十多年,做女儿都嫌小了,怎么好意思再求她做妻子?

廖爷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程小玉,在上契仪式结束后,程小玉兴奋地给了廖爷一个“爱的拥抱”。


陪伴在廖爷一年多的时间里,程小玉不仅获得了廖爷的信任,还做了廖爷身边的亲信。这段时间程小玉在陪廖爷走南闯北地做“生意”,因此她得到了很多重要信息,她的目标离她越来越近,离破案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一天,程小玉陪廖爷去处理一起重要的走私交易,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司机神色慌张地转过头对廖爷说:“廖……廖爷,我撞到人了。”


“怎么回事?”廖爷紧皱眉头怒斥道。


“廖爷,待小玉下去给您看一下。”说完程小玉便下车走到车前查看情况,只见一位男士被撞趴在地上,可背影怎么会如此眼熟?小玉上前翻开,被撞到的男人居然是易阳!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廖爷,一位男士被撞晕了,要不让司机送他去医院先,我们另外叫一台车去。”程小玉想,不能让廖爷知道他们认识,不然易阳很有可能会破坏她的行动。廖爷看看手表不耐烦地挥手答应了。

办完事后,程小玉迅速赶往医院,找到易阳所在的病房,走进去关紧房门。此时易阳已经醒来了,他看到程小玉后,兴奋地说:“小玉!我终于找到你了!为什么你电话号码也……”

“嘘!”小玉打断了易阳的兴奋,“你小声点,易阳哥,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生怕隔墙有耳。

“你哥生病了,在半个月之内需要做手术,他怕他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过来找你回去陪陪他。”易阳虽然不知道小玉最近在经历什么事,为什么会如此担惊受怕,但他还是配合程小玉低声回应道。


“什么?我哥得了什么病?”小玉担心地抓住易阳的手问。


只见对方传来“啊!”一声反应,小玉才反应过来易阳正在受伤状态。


“啊!对不起易阳哥,你怎么样了?”小玉对的担心被易阳的伤转移了注意力。


“没事,就撞伤了筋骨。”易阳痛过后,坐稳姿势,语气平和地说。


见易阳已无大碍,小玉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她哥身上:“那就好,那我哥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小玉凑过来紧张兮兮地问。


“是……阑尾炎,需要做切除手术。”易阳说完后,低头补充了一句:“他说再小的手术也有风险,就怕万一,他再也见不到你。”

……


“行,你先回去和他说,我过几天忙完手上的事,再找机会再回去回去看他。”程小玉白眼过后,平静地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她可不想在这里掉链子。


“小玉你一年多没回家看你哥了,我说好带你回去,这次一个人回去,你哥不会饶了我,前段时间我看到蓝宇峰在餐厅送外卖,才知道你把他也赶走了,你现在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啊?”在易阳的印象里,程小玉可是被革职了的,自然不会想到她在做卧底查案之事。


易阳哥,有些事我不能在这跟你明说,相信你会理解我的。”小玉警惕地看了看房门,对易阳说。易阳见她异样的眼神,几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点头“嗯”了一声。


易阳养好伤回去后,小玉也借机回了A城,因为担心被暴露,回去见过哥哥后始终没有做过任何让人起疑心举动,也未踏入过警局一步,这让在暗中的线人在廖爷那边有了很合理的交代。


“她真的只是回去看过她哥,其他什么事都没做?”廖爷问。


“是的,哦不,程小姐在码头上还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就是原先我们在马路上撞到的人,他们的关系可能不一般。”线人说。


“哦?有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廖爷似乎对那个男人颇感兴趣。


“没听清楚,不过先前你让我查她的身世时,听说她除了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发小,或许就是他了吧。”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廖爷懒散地摇起椅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办公桌上那份刚拆封的文件,时而窃笑,时而惆怅。


起初害怕计划失败,会连累哥哥,程小玉并未告知廖爷她有个哥哥,这次程小玉回到新加坡后,也并没有说明实情,只是说说回去见一帮老朋友,叙叙旧。而廖爷也没打算揭穿她有关亲人的实情。


在一次家宴中,廖爷问:“小玉,你会一直陪我,给我养老送终的吧?”


程小玉说:“呸呸呸!廖爷长命百岁,无端端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当然会一直陪着您。”说完程小玉给廖爷夹了一块青菜,“您血压最近有点高,记得少油少糖,定时量血压,那些小事给小玉或者其他人给您分担就好了,您千万要注意身体。”


廖爷一时感动,顿时老泪纵横起来,程小玉见状立马上前安慰“廖爷您怎么了?小玉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廖爷擦去眼角的泪痕,轻笑一声:“没事,只不过想到我一辈子无儿无女,临老还遇上了一个这么孝顺的闺女,一时感怀身世而已。”随即他擦去眼角的泪花,对程小玉说:“闺女,

你有没有看上的男孩?带回家吃个饭,让干爹给你过目一下。”


小玉轻推了廖爷一把,说:“小玉目前只想陪在干爹左右,其他事我暂时不想去考虑。”

廖爷今天是怎么了?又是哭又是要她找男朋友的,难道,他得什么绝症了?


程小玉还没来得及查证她的怀疑,就收到上头催促她尽快找齐证据破案的暗号,正好这边收到有一起交易,需要廖爷亲自回一趟A城去谈判,浴室里的程小玉嘴角轻扬,把烧掉的暗号的纸灰随流水冲入大海,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