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的冬天,孱弱的韦绍兰被几个日本士兵发现了。在那个可怕的营帐里,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很快,日本士兵心满意足地一个接一个出来了,韦绍兰却双目空洞,宛如失去了生机的木偶。
韦绍兰
韦绍兰是不幸的,在日本侵略战争中她惨遭毒手,被拉去做了3个月的慰安妇,但她也是幸运的,她成功逃回了家。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她走出了阴霾。可是不久后,令人无比心痛的事情发生了,韦绍兰怀上了日本人的孩子,她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二十二名受害者,讲述真实故事
2012年,一部名叫《二十二》的电影深深地震撼了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不仅是中国,韩国、朝鲜、新加坡,众多亚洲国家都对这部电影高度重视。这部电影的导演名叫郭柯,他准备了这么多年,宁愿赔本也要让电影上映。电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世界知道日本人曾经的兽行, 同时给一群女人讨个公道,这群女人就是慰安妇。
郭柯
电影说的就是真实经历过慰安妇生活的二十二名中国女人,她们是中国内地仅剩的二十二名受害者。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已经年老,有的人行动不便,有的人大脑出了问题,有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是她们身上的伤痕、那些象征侮辱的印记符号、那些无法挽回的身体损伤都在向世人展示着日本军队丧尽天良的慰安妇制度和她们曾经受到的巨大伤害,这些女人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电影中有一位老奶奶,她的肚子上有一幅巨大的图案,上面有很多侮辱性的符号的文字,这是当年老奶奶被抓去当慰安妇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残忍的日本士兵侮辱她之后,在她的肚子上刻下了这些“战利品”。老奶奶虽然最后逃了出来,可是她受到的伤害就像她肚子上的这些图案一样,永远无法被抹去。
郭柯之所以会拍这样一部电影,是因为日本人不承认他们犯下的滔天罪行,不承认他们对女性的肆意践踏,更不用说一个诚恳的道歉了。老奶奶们年纪都很大了,如果日本人再不道歉,她们便无法在活着的时候讨回一个公道,这对她们来说何其残忍!
韦绍兰
令导演郭柯印象最深刻的一个老奶奶,名叫韦绍兰。郭柯说:“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可是现在在她的身上,你看不到阴霾,你能看到一种积极向上的能量,能看到历经沧桑之后与自己和解的状态。但她又不是完全释然的,她很坚定,她想要罪人一个道歉。”
家庭和睦幸福,找牲口却被抓
1920年出生在广西桂林荔浦县的韦绍兰,前半生都是一个特别有福气的女孩儿。她的家境虽然不好,但是父母没有因为她是女儿就忽视她,反而对她很是疼爱。虽然没有条件读书,但是韦绍兰也在每天的生活当中自得其乐。做家务、干农活儿、照顾爸妈,韦绍兰在平凡的生活中形成了乐观坚韧的心态。
韦绍兰和丈夫
成年以后,父母好生为女儿选择了一门亲事。男方是当地的一个小伙子,很能干很勤快,而且据说还是个心细的人。韦绍兰嫁过去之后,丈夫果然对她十分体贴,完全没有大男子主义,事事都会考虑韦绍兰的感受。韦绍兰也很贤惠,不仅把整个家操持得井井有条,还成为了丈夫最坚实的后盾。
后来韦绍兰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丈夫非常开心,完全没有因为她生了个女儿就轻慢她们母女俩。相反,丈夫怜惜她怀孕生孩子的痛苦,对她更是体贴。女儿玉雪可爱,完全戳中了丈夫的心窝窝。每一天照顾女儿都是丈夫亲力亲为,妻子坐月子的时候更是连地都不让她下。在丈夫的宠爱之下,韦绍兰彻底成了个“甩手掌柜”。
女儿一天天长大,原本生活应该是越过越好的,可是日本军队的侵略脚步来到了广西,让所有人的日子都很艰难。韦绍兰和丈夫整天带着女儿东躲西藏,经常在山洞里一躲就是好几天。幸好女儿年纪小,但是非常懂事。女儿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从不哭闹。
本来韦绍兰和丈夫还算幸运,一直没有被日本军队抓到过。可是在1944年,一切都变了。1944年,日军对我们的侵略已经到达最后阶段了,中国军队的反抗让他们难以为继。可越是到后面,他们的恶行就越是疯狂。他们在桂林这一带疯狂地屠村,遇到男的就直接杀死,遇到女的就直接抓走。只要是个女人,管你年纪多大,都要被他们抓去做慰安妇。
而韦绍兰在一次背着女儿出去寻找丢失的牲口时,不幸被日本人发现了。小鬼子们看到女人两眼放光,上去就抓住了韦绍兰。如果没有女儿在,韦绍兰可能宁死也不愿意被他们抓走,可是女儿还在她的背上,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们一家,这一次她跌进了深渊。
经历非人虐待,幸运逃回家中
被抓去日军军营之后,韦绍兰恐惧到无以复加,她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从中汲取一点安慰。日军没有立马折磨她,而是把她和其他几个女人一起关在了一个营帐当中。对于这群女人来说,等待的过程才是最难熬的。因为她们不知道,灾难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到她们头上。女人们围在一起互相安慰,她们都是附近村子的人。面对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她们无能为力。
两三天过去了,厄运轮到了韦绍兰。她被日军抓去了另一个营帐,仓促之中她来不及反抗,只能将女儿藏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被拖出去之后,韦绍兰不住地乞求对方放过自己,可是怎么可能呢?日本士兵们猥琐地奸笑,直接把她拖进了另一个营帐。
这个营帐应该刚经历过一位受害者,地上还有许多血迹,空气中还有非常难闻的味道。韦绍兰害怕极了,一边挣扎躲闪,一边继续求饶。丧心病狂的日军看到她的求饶只会更加兴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强行侮辱了她。韦绍兰彻底沦为了日军的慰安妇,终于结束后,韦绍兰眼眶通红,像一个破败的布偶一样又被日军给拖了回去。
第二天,她们又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在这里,这群女人又被日军强制要求接待他们。女人们哭喊、挣扎、尖叫,现场仿若人间地狱。有人性格刚烈想要反抗,她趁着一名日军扑上来的时候,一口咬掉了他的一块肉。可是这个女人也彻底激怒了这群恶魔,被日军残忍地杀害了。
慰安妇们每天被折磨,却得不到什么吃的。日子一长,慰安妇们越来越瘦,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丧心病狂的日本士兵每天依然排着队侮辱她们,不少慰安妇自杀身亡。
韦绍兰和丈夫
也不是没人想过逃跑,韦绍兰就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女人在放风的时候,趁着日军不注意想要从一个洞口钻出去。可是很不幸,日军还是发现了她。他们把她拖了回来,用绳子吊起来,猥亵她、鞭打她、折磨她。就这样过了好几天,这个女人被活生生折磨至死。
看到这些情况,韦绍兰不敢有大动作,她伪装得老实、听话,她在等一个机会。日军看到韦绍兰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不再反抗,也就没有怎么过多关注她。韦绍兰要的就是这个状态,终于三个月之后的一天,她趁着换岗的日军不注意,成功背着女儿逃了出去。
韦绍兰和丈夫
她在路上飞奔,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向前跑,向着家的方向跑。女儿在妈妈的背上被颠簸得直哭,可韦绍兰顾不上那么多,只能一个劲儿地往前。她好不容易看到了家里的房顶,越来越近了,看到了砖瓦,看到了墙壁,终于来到了家门口。她成功跑进了家里的大门,把女儿放在地上之后,韦绍兰眼前一黑,最后彻底失去了力气。
女儿不幸夭折,生下日军儿子
跑回了家的韦绍兰原以为会遭到嫌弃,在睁眼之后,趁着丈夫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说道:“我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逃回来了,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嫌弃我,我都不会走的。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韦绍兰
看着眼前的妻子,韦绍兰的丈夫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紧紧抱住韦绍兰,对她说:“都是那些 恶魔的错,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也是受害者。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忘掉这件事,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在丈夫的怀里,韦绍兰终于流露出了脆弱,把这些天积攒的眼泪全部哭了出来。在这之后,丈夫又许多次细细安慰她,韦绍兰渐渐走出了阴霾。
韦绍兰
本以为忘掉那件事,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上天又和韦绍兰开了个玩笑,因为女儿在日军军营里没有被好好地照顾,所以发起了高烧,很快女儿就夭折了。韦绍兰痛彻心扉,她甚至恨上了自己,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她伤心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甚至产生了自残行为,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女儿去死。
祸不单行,女儿夭折之后不久,韦绍兰便时常觉得恶心想吐,例假也迟迟没来。她跑到郎中那儿一看,竟被告知自己怀孕了。自从回来以后,为了不让韦绍兰想起心理阴影,丈夫从来没碰过她。那这个孩子是谁的,可想而知。
韦绍兰和丈夫
韦绍兰觉得痛苦、耻辱,她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但医生告诉她:“因为身体原因,也许打掉这个孩子,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怀孕。再严重一点,甚至直接死在手术台上。”没有办法,韦绍兰只能生下这个孩子,丈夫也劝她:“没关系,生下来吧,跟着我姓。”
怀胎十月,韦绍兰生下了这个日军的儿子,取名罗善学。从小到大,罗善学都觉得母亲对自己的感情很特殊,有时很关心他,有时又会对他露出愤恨的目光。村子里的人们也对自己冷嘲热讽,说自己是个小杂种,身上流着最脏最罪恶的血液。
韦绍兰
渐渐懂事之后,罗善学终于知道了这些遭遇背后的原因。原来自己竟然是日本鬼子的后代,原来母亲曾经遭受过那样的屈辱。他想弥补母亲,可隔阂已经在那儿了,根本无法消除。
家里弟弟妹妹的出生才是母亲的救赎,而自己的存在只能提醒母亲那段可怖的往事。他不止一次地问过:“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原来自己是母亲心中应该被抹去的存在,罗善学这么想着也有些自暴自弃起来。
韦绍兰
用电影讨公道,去世也没等到
直到2012年,郭柯导演的《二十二》上映,世人才更多地关注到了慰安妇群体的悲惨遭遇。在此之前,日本人一直拒绝承认侵华罪行,拒绝承认对这些女性犯下的罪孽。电影里,她们对着摄像头,苍老的眼睛里流着浑浊的泪水,她们诉说着那些年的悲痛,更想要向罪恶的日本人讨一个公道。
有一位老人说:“他们改变了我的人生,我在那里被虐待,回来之后被嘲笑。我活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不道歉。我还要争取多活一点时间,看他们到底道不道歉!”
中国媒体和一些国外媒体也在积极报道和跟进慰安妇的事情,慰安妇的家人们也受到了公众的关注,罗善学因为身份特殊更是成为关注的焦点。面对着公众,他终于能放下这么多年的压力,堂堂正正地说一句:“我是中国人!”罗善学也号召大家,不要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慰安妇的家人们,他们同样也是受害者。
而罗善学和韦绍兰母子之间的隔阂也在不知不觉中消除掉了,罗善学尽心尽力地侍奉在母亲身边,也一直在为了慰安妇讨公道的事情东奔西跑。他对记者说:“像我母亲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她们中许多人已经去世了都还没有得到一个道歉。我希望我母亲身上不要有这种遗憾,我会努力去跟进这个事情。”
韦绍兰晚年
慰安妇的身上,凝聚着中国被迫害女性的血和泪,她们用自己来现身说法,她们不惜自揭伤疤也要讲出真相,她们就是日军罪行活生生的证据。然而很可惜,韦绍兰老人于2019年去世了,到她去世,她都没能没有等到日本人认罪,没有等到真心实意地道歉。
虽然这些老人们相继离世,但是中国人民声讨正义的脚步不会停止,总有一天,日本要为他们曾经的罪行真心实意地忏悔。
韦绍兰
结语
惨无人道的慰安妇制度不仅迫害了中国女性,也迫害了亚洲其他国家的女性。而面对着可悲可怜的受害者,日本人却还洋洋得意,不承认自己的罪孽,不承认魔鬼般可怖的双手曾经伸向过她们。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还在世的、被迫害的慰安妇已经越来越少了,这些老人挣扎了一辈子也没能为自己讨回公道。为慰安妇声讨的行动还要加快脚步,别等到世界上最后一位慰安妇老人离去,让这件事情成为所有人永远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