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寻根的历程唯有寻根者理解,本文作者的笔记时间跨度十余年,期间冷暖,一波三折,读来让人不胜唏嘘。
我们的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又有多少人不改初心坚持十年?寻根,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中间我们要吃多少苦,又要碰多少次壁,......
传统与科学并非水火,我们需要科技的助力。
本文来源何处成愁QQ空间,已获作者授权,本文有删减,个别人物为化名。
前言
就如一个化石的残骸,一片甲骨的碎片。籍着代代口耳相传零星的记忆,顽强的近乎奇迹辗转流传成干枯文字的一串名字。我回溯着…….是呼唤!是感召!是虔诚!是责任!我也许只能凭借想象去试图构建一个家族的过去,一个家族血脉的归属,一个家族共同的记忆。
我开始我的寻根历程,我知道,这也许是一个持久的过程,有希望有失望,也许我很幸运,很快就会得偿所愿,也许永远也不会寻找到答案...........
问我祖先来何处
我出生在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松花江畔的一个小村庄-----小史崴子屯,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以屯中大户老史家姓氏命名的村屯。始建于何时,我遍查《方正县志》无果,据说,我们张家老宅原来在现在村屯的东面,后来,因为史家县城里有人有势。我们张家就只能拆屋并户归入小史崴子屯。后来爷爷娶了史氏联姻自是后话。
我的家族比较清晰的记忆,高祖讳德臣,生二子,长子凤,次子麟;张凤就是我的太爷,太爷生五子,长景绪、次景春、三景生、四景库、五景全。张景库就是我的爷爷。
算起来,我们老张家在这里生活近百年了,我的太爷在民国四年(1915),赶着两挂马车,满载家当,携妻并子五人,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从辽阳唐马寨刘坨子投奔太平山大沟西张氏本家。
不知什么原因,太爷他们只在太平山大沟西那里只是短暂的生活了一阵儿,就落到现在小史崴子这边开荒种地,伐木盖屋,立地扎根生活了。
当我准备寻根的时候,才忽然发现没有文字记载历史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们有很多历史并没有被关注和记忆。
我终于发现,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在历史的洪流中,是何其顽强又何其脆弱!何其伟大又何其渺小!尤其是如我的祖辈家族这样平凡而普通的百姓之家。岁月原来可以沉淀留下很多东西!也可以淹没磨灭很多东西!
我们是从辽阳迁过来的,辽阳之前又是来自哪里呢?
2011-12-28
千里音书失故乡
家族中对于祖籍的说法有二:在我们辗转抄写的“家谱”,其实那谱就是一张纸,写着到我太爷一代几代人名字及配偶姓氏,那上面有:"来梁十四甲”,似乎是祖籍的记录,但是,似乎抄写之人文化不高或者原文已经模糊不清,字迹描摹难辨。
另有祖籍一说“潍县河洼子”,这在老人的口耳相传中似乎言之凿凿,我们从山东过来,曾落在“辽河沿娄家窝铺”。“来梁”说暂时理历不清,似乎为“莱阳”的发音;但是考虑“潍县”说更加具体,我先将目标锁定在潍县。
潍县自古为东莱首邑,北海名城,即今山东潍坊市。
另据辽阳的麟公一系的宝丰伯父和我说起,与我们说是“一家子”的张士臣老人(2012去世),都曾经居住在“娄家窝铺”,据说早些年还互有走动,我也曾经几次致电联系过士臣老人,他和我说的祖籍是“重头乡马蹄社河外庄”,说曾经看过家谱,始祖“张衡”。
“河洼子”-潍县确实有河洼村,今潍坊市奎文区清池街道有河洼村。清时为:山东莱州府潍县崇道乡马宿社河洼(庄),崇道乡(重头乡)马宿社(马蹄社)河洼(河外庄)。
我曾多次致电河洼村委,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冒昧寻根的电话,受到冷遇是自然的。几经周折一直没有联系到当地河洼张氏。
直到2011年11月,我才得到潍坊河洼村张延文老人的慷慨相助,复印到《河洼张氏宗谱》。当收到谱书的复印本时,我是激动的,也是忐忑的,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我轻轻地翻开谱书一页页一字字的读着、寻着,蓦地,我在谱书上看到这样的字句,河洼张氏有13世志显、志忠“迁居关东辽阳县辽河崖娄家窝铺”的记载。“潍县”“河洼”“娄家窝铺”还有据说一家子的张士臣老人,一切似乎很顺利。
是他们吗?透过历史的风烟,依稀他们挥别故乡的手,凝重定格。
2012-6-26
欲说辽阳记不真
辽河古道,河深浪高,岸崖陡峭,近岸一处高地上已经有几处窝铺人家,最早的人家想来姓娄,因为此处称为“娄家窝铺”。
13世志显、志忠“迁居关东辽阳县辽河崖娄家窝铺”,我一遍遍的看着复印本上的文字,恍兮惚兮间,时光逆转......这会是我苦苦寻找的人吗?
遥想当年兄弟俩就在就近搭起了窝棚,开始了挣扎求存的生活,也由此开始了河洼张氏一脉在东北生活的篇章。
而今快三百年了,娄家窝铺的原址已淹没于辽河水道之中(现辽中县朱家房镇永丰村附近)。虽然辽河依旧,却有沧海桑田之感。悠悠辽河水,无垠的黑土地。不知道带走和埋葬了多少闯关东的故事,故事里充满了悲伤和苦痛,希望与艰难。而今都沉埋于这莽莽关东大地。
老人给我的线索仅仅是:“潍县河洼子”“辽河沿娄家窝铺”“老哥三个闯关东”。我历时两年,寻访到《潍县河洼张氏宗谱》,里面有13世志显、志忠“迁居关东辽阳县辽河崖娄家窝铺”的记载,志显、志忠确实疑似?
可是认祖归宗是件大事,不可过于草率,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2012-06-26
犹恐相逢是梦中
我开始将寻找目标集中在辽中辽阳一带,那段日子,我近乎疯狂的在网上发帖寻找志显、志忠后裔,红尘万丈,茫茫人海,我知道这真的如大海捞针一样。
日子,如水。忙碌时,焦头烂额;偷闲时,我总会习惯性的上网去搜索一些关于寻根的文字,去看我发的帖子下有无留言。
忽一日,有人留言给我,我的心跳加快的与他在网上聊着,他说他的家谱上有志显、志忠的名讳,他叫张恩华。
我迫不及待的和他通了电话,他说始祖张冲,始迁祖为志显志忠。我按耐不住心头的狂喜,难道,我真的寻到了族人?他后来也将他家里的挂谱拍照传给了我,确实他们是河洼张氏一脉,白纸黑字,代代有凭。
根据恩华传来的资料显示:河洼张氏12世兴友之子志显(长)、志忠(次)同迁辽河崖娄家窝铺,志显无后,志忠一子名作惠,兼祧。作惠生六子,依次为长绪(子道荣)、次信(子道顺)、三荣(子道福)、四均(子道禹)、五存(子道云)、六照。逢单出嗣,入志显名下。逢双志忠名下。道福生四子:振青、振山、振夺、振林,振字辈下为士字辈......
我惊奇的发现,曾经与我通过电话的张士臣老人就是此支一系。缘分还是“圆”分,有些事,到头来我们会发现,人生如圆,终点亦是起点。
时间的长河中,生命化作成一串名字,看枯燥的名字已经无从知道他们经历的悲欢离合,可是在这些名字中,我并没有发现我家族上熟悉的名字,这让我有了莫名的不安。
我们仅仅是口耳相传,可是,口述的信息转几个弯,过了些年头就走样了,志显、志忠的家族与我们有关系吗?我还不能触摸到我的源头,类似于成长过程中的某种被遗弃的感觉。
2012-6-26
烟云模糊费疑猜
传说祖籍"潍县河洼子",我也寻到了说是"一家子"且曾同居"娄家窝铺"的属于"潍县河洼张"迁居"辽河崖娄家窝铺"的志显志忠支系。可是,或是因为年代久远,或是哪里出了错误,我们与其族谱里的世系是对不上的,一时间让我困惑而无奈。
山重水复,本以为柳暗花明,却陡然想起了"辈分之说,我唐马寨一支我的宝丰伯父曾说过他曾见过张士臣老人(士臣老人于2012年3月去世),士臣老人即是娄家窝铺志显志忠一支后裔,为河洼张氏18世,我唐马寨一支与此支的老人说是一家子,而我千回百转寻到的也确实是旧相识,而且宝丰伯父说他是士臣老人的爷爷辈。
我的高祖讳德臣,士臣老人的高祖是作惠(志忠子)。宝丰伯父说是士臣老人的爷爷辈,那么德臣与志显志忠同辈,显然就不可能是志显志忠的后裔,我顿时如遭电殛,哪里出了问题?
注:我支(辽阳唐马寨)确实与志显志忠支(辽中朱家房)曾同在“辽河崖娄家窝铺”共居过,老辈确实相识,一直都说是一家子,只是都说不清确切怎样论的。暂无别的证明,只口耳相传。
2012-06-26
断鸿零雁剩残篇
自从开始了寻根之旅,我就似乎陷落到某种不可救药的情绪之中了。从先辈到祖辈,从祖辈到父辈,再到吾辈,一代一代,幻灭新生,就像四季轮回,树叶凋敝,并不以人意志为转移,往事苍茫,竟然有那么多情节的中断与空白,历史成了一道令人仓皇失措的思考题,让我陷入深深的思考。
所得的信息实在是有限,辗转抄来的纸张,写着五代人的名讳与配X氏而已,仅此而已。而此刻,我在敲击键盘,想从屏幕里勾勒出形象。人生的故事最后不过尘归尘土归土,灰飞烟灭无迹可寻,让人唏嘘不已。
仅存这些名讳,作为我们家族记忆的保存体,竟然让我有了一种皈依般虔诚的怀想。
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如远去的春花秋月,云淡风轻着记忆,尘封于岁月深处。
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族,在这北国僻壤已经生活了一百多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若干年后,是否也会有一个如我的我,以另一个我的姿态,找寻记忆,观看这个正在远去的我。
也许,我永远都寻不到答案,可能会是我一生的遗憾,也就只能是一个尘埃落定的记忆,如果是这样,反而,会让我豁然 ...
2013-10-06
十年踪迹十年心
生命为何得以在世代间延续?
生命以一种隐秘的密码,奥妙的姿态,在这个世界千万年以来,一直都在上演着生命长歌。
我的寻根之路,最终因没有新的证据而无法突破,已经关注很久的基因寻根,终于让我下定决心一试,与一直以来传说是“一家子”的潍县河洼张氏进行基因比对。
我联系了基因检测公司,于2017年12月30日黑龙江我的父亲张廷孝的样本寄出;2017年12月31日辽中张士春老人样本发出 ;2018年1月1日潍坊张善武老人样本寄出。
2018年1月8日(星期一),先出来了我的父亲与张善武老人的检测报告,我转发给了阳春巴人老师,晚上7:38分,微信上收到阳春巴人老师的信息“两人不是一支”!
两人不是一支!!两人不是一支!!!
先是吃惊,继而怀疑,转而失望,整个人都忽然间很虚弱,十年一梦,恍惚间,天地之大,我竟然如微雨轻尘,不知所托。痴痴呆呆无言无语,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落下泪来。
10日,张士春老人的结果也出来了,我转发给了阳春巴人老师,很快老师回复:这个和张善武是真同宗,估计分开500年了。
科学如此,夫复何言!我最后一丝的疑虑也打消了,原来当初,采样时,我用了一点小心机,因为我知道张士春(河洼18世)与张善武(河洼17世)同为河洼张氏,有家谱为证。而这些检测方并不知晓。最后的结论:我的家族与河洼张氏并非同宗。
一段迷失的历史,山川河流,故人往事。我孤独的询问家族血缘和脉系的迷惑,谁能告知这生命的因果,在时光深处宛若灵魂的泅渡,我要怎样来书写一个家族的兴衰、更迭和变迁…
2018-1-10
尤忆夜来成梦处
“潍县河洼说”的排除,让我的心情着实低落下来,迷茫失落之情无以言说。
辽阳唐马寨,是我支迁出之地,之前,我因为“河洼说”一心只想溯源求远,反而,忽略了“唐马寨”。
唐马寨目前已知有共祖族人两支,一支为“刘坨子”张麟公支系,一支为“蒲口子”张会公支系,我的广芝伯父即为会公支系。
几年前,我与广芝伯父的孙子嗣淇(大淇)网上就有联系,可惜尚未见过面。大淇是在读大学生,机械工程专业,虽只偶尔联系,都觉得很亲切,知书而识礼。
广芝伯父,1936年生人,算来已经82岁高龄,身尚康健,只可惜据说因为脑梗已经卧床多年,思维记忆也是清醒糊涂间半,交流已经不甚方便。老一辈渐渐老去,时不我待,谱事急急,更觉得家族修谱之事时间紧迫。
大淇将他妈妈的微信推给了我,说唐马寨那边的事情可以让他妈妈帮忙。按辈分大淇的妈妈是我的嫂子,我称她为“文姐”,文姐古道热肠,热心的帮我打听家族里的事情,广芝伯父基因样本的采集也是文姐帮忙寄出的。
文姐先后发来两份“挂谱”照片,(言说一份是二哥家的,一份是三哥家的),两份挂谱相同,只是抄写笔迹不同而已,看来我家里当初辗转抄来的应该是出自这里,据说,老谱在1960年辽阳大水失毁,现在的是会公支系凭记忆重写的。
2018-2-26
河水自浑君奈何
记不清是哪一位作家说过,大意是说“人到中年,对人生有了一些经历,一点见识,甚至说是有了一点积累,一点学问,也有许多酸甜苦辣、坎坷与顺畅,还有了一副多愁善感的心肠,就情不自禁地想说想写想倾诉。”
清明时节,我正在合肥出差,纷纷冷雨,却是原来亘古未变的景象。也勾起我的心事,这些年执着的寻根问祖,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方面,物质上的故乡不断凋零,那个小小的村落终会消失。另一方面,精神上的故乡却愈加清晰。回望历史旧事中的烟雨苍茫,祖祖辈辈是怎样的踉跄前行,我要怎样去触摸他们曾经的凄风冷雨和自强不息。
也许认祖归宗只是个表面问题,内质却是还乡之路,寻找安放我的灵魂之路。我在电脑上下意识的又敲出“河洼村”三个字……
潍坊地区,除了原来的清池河洼村,另有,小河洼: 在西清池南1.3公里,西浞河西岸。明末张氏由小营子迁居,因居河洼村南,人口少,面积小,故名。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昨日,友人海波传来小河洼村张立志电话,已经联系,期待邮寄基因样本......
2018-4-14
天涯究竟与谁同?
历史是已经发生的过往,很遗憾无法复制更无法还原,我们今天所能知道的历史也仅只是一种叙述,片言只语断简残篇,或许并不是事实的真相,而真正的真相已经被岁月抹掉了。
然而,基因里却隐藏着人类代代传承的密码。
2018年5月15日(星期二),终于立志先生的样本寄出,经查询追问,17日下午基因检测公司确认收到样本。
茫茫人海中,在万丈红尘里,我无数次神往心驰于浞河、辽河、浑河、蚂蜒河……,这一条条河流,也许先辈都曾经逐水而居,也曾跋涉泅渡,我执着而固执的在梦魂间沿着大地的血脉,沿着生命的河或是时间的轨道…追寻祖先的足迹。
2018年5月22日,立志先生的样本结果终于出来了。结果显示我们与潍县小河洼张氏也并非共祖。
注:从严谨角度而言,我会再采集一例潍县小河洼张氏的基因样本。不妄言攀附,不草率排除。
2018-6-28
乍归故里仍如客
有一位大文学说过“无论你走的多么远,你的心总和我连在一起,无论黄昏时,树的影子有多长,它总是和树根连在一起”。
这些年,一直有个心愿,就是陪父亲回一趟辽阳的老家,那里是我的太爷举家迁出之地,那里至今还有我太爷弟弟的后裔生活。这个夙愿因为工作繁忙,一直都没能实施。
没想到的是,因为父亲的身体不好,囿于家乡县城医疗条件的有限,遂决定安排父亲南下广州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当做下这个决定时,就做了顺道中途陪父亲回辽阳老家的安排。
刘坨子,是我的太爷及爷爷兄弟们曾经出生和生活过的地方,对于祖辈的足迹,我只能靠家族老人零散的信息的叙述,去一点点地还原。少时懵懂,只能浅显记忆,此刻年过四十有七,父亲业已七十岁矣,对于老家的概念方能逐渐读懂,心内日渐盼望。
有句老话叫“血浓于水”,提醒我们到任何时候不要忘了血脉亲缘这立生之本。脚下这片土地,将一代又一代人曾经重重叠叠走过的足迹烙印封存在尘土之中。
高祖德臣公生二子,长子凤公,次子麟公,凤公即是我黑龙江小崴子支系的始迁祖,而宝才伯父等刘坨子族人即是麟公支系后裔。
高祖的坟茔地在浑河大堤内,王家窝子南边,刘坨子屯北。
我们将车停在坝顶路边,庆茂哥拿了一把镰刀,走在前面,我们趟着杂草顺着大堤的斜坡而下,越过大壕沟,艰难的穿过田间的杂草丛生的小路,来到我们张氏坟茔。这坟茔四围皆田,坟地里长满了荻草,有十几座坟茔,祖坟为高祖德臣公。
庆茂哥用镰刀割倒荻草开出临时通路,我和大力二哥在每座坟前都放了一束花。高祖坟前,宝才伯父带头跪倒,父亲也并排跪下,我和大力二哥,庆茂哥也齐齐跪下。
宝才伯父嘴里念叨着:“太爷啊,我大爷爷的后人回来看您了...”,自我太爷从刘坨子迁走,到今天我们回来,时间过去了103年,原来,不管你走多远,家族枝脉相连的,也永远是同一个根。
磕头起身,四望庄稼野草灌木都是葱茏旺盛,四周很静,只有微风拂过。眼泪竟然不觉流下。人生最无奈的事情或许就是,当你想了解过去的时候,过去却风过无痕。
站上浑河坝顶,浑河水潺潺,应该与曾祖迁出时的一百多年前不舍昼夜的流淌别无二致,而这片沃土上依旧封存着的闪着质朴光辉的原点。就是这血脉亲情的牵系,让我的内心里,满是安稳。
站上浑河坝顶,浑河水潺潺,应该与曾祖迁出时的一百多年前不舍昼夜的流淌别无二致,而这片沃土上依旧封存着的闪着质朴光辉的原点。就是这血脉亲情的牵系,让我的内心里,满是安稳。
注:在老家盘桓四日。几日来,宝才伯父讲了很多家族往事,关于祖籍,宝才伯父坚持是登州府,也说了一个“荷花张”的说法,待考。
2018-8-27
无奈荷花不应人
一直以来,“潍县河洼子”是我寻根的方向,当地大小河洼村张氏基因比对的排除,着实让我很是失望,也陷入迷茫。辽阳的宝才伯父在我回老家那几天,他告诉我祖籍地“是登州府”而且我们这支张姓叫“荷花张”。
“潍县河洼子”追寻了这么多年的方向,难道真的错了吗?不过细思,大小河洼的排除,也确实让我不得不重新梳理了。
当年,也许因为我支与潍县大河洼张氏迁居“辽阳娄家窝铺”的志显志忠支系有同居在娄家窝铺的经历,两支祖辈相处不错,多有往来,竟然认同为“一家子”,而我支现在看来一直没有家谱,只有“挂譜”供奉,久而久之,竟然误传为祖籍“潍县河洼”之说。
其实最早在方正大沟西本家那里抄来的“挂譜单”上,有一句“来梁十四甲”或是“来县十四甲”,字迹模糊凌乱,殊难辨识。
这些信息一定是已经因为口耳相传又因文化水平(识字有限)等原因而“面目全非”,音转及简化而变成如今的模样。
假设按照宝才伯父说的登州府,结合大沟西的来县或者来梁的说法,那么,历史上登州府辖莱阳县。
那么,莱阳县有荷花吗?网上有文,莱阳早年间却是曾经有一处方圆数百亩的水塘,水塘里生长着茂盛美丽的荷花。这里的荷花明清时全国闻名,如今沧海桑田,这百里荷花湾早已不复存在,徒留美丽的传说。
这处当年的荷花盛景就在今鱼池头村西(原名于石头)。那么,今日是否有张姓老户居住呢?我将此事拜托给了朱福信先生(现任中国艺术研究院特邀书画创作员、中国国际文化促进会国文书画院副院长、中国国际文化促进会烟台分会副会长、全球华人姓氏基因文化研究会(新加坡)名誉顾问),他答应我抽时间去实地调查一下。8月20日托付,23日福信发来了调查报告,心中很是感激。鱼池头村有张姓老户,今已传19世,因居于鱼池头荷花塘北岸,且是村中大姓,故称“荷花张”。
鱼池头村明代前许姓建村,明时,高姓、张姓相继迁居于此。 村中有一五百年古槐,古槐以西全是荷花张氏家族的住宅。很可惜,据说其家谱火毁于文革时。
受访者张林清言:闯关东者,只有14世的绪周与秋宾两人,均去了吉林省长白县十二道沟,绪周后人已经回到鱼池头村,秋宾生子三人,长守文次守先三守元,林清即为守先之子。如果是秋宾后裔,年代又有些差异。如果他们真的是叫“荷花张”,那么,我还是做一个基因比对再排除吧!
2018-8-27
忽有希望忽失望
寻根真的需要勇气!其实所谓寻根,就是一次又一次去寻找答案的过程,寻找“我从哪儿来”的答案,寻找“我的家族从哪儿来”的答案。
直至辽阳宝才伯父说“我们是荷花张,登州府啊”,老人说这话时的神情是认真而严肃的,眼神悠远,似乎极力要透过时光的甬道,努力捕捉着遥远记忆里一丝一丝的信息。
原本家族也有“来梁十四甲"一说,只是无法落实,被我认定为错误信息而摒弃,假定,如果真是登州府,莱阳属登州府,那么,来梁可能是莱阳之音误吗?查,今莱阳市城厢街道渔池头村有张氏一族居住,称“荷花张"。
8月下旬,福信先生受托接洽寻访到“荷花张“,随即传来“荷花张"家谱的照片,可是仔细阅读其家谱文字,却无法找到对接的证据。
因福信先生一直受邀参加全国书画巡展交流活动在外,活动频频,基因采样迟未进行,但福信承诺结束活动便去采集基因样本。
果然,福信甫回山东,即刻于12月10日将“荷花张”样本三例快递发出,14日样本寄到实验室。
接下来就是等待,人生,似乎就是为了等待结局。每一次答案揭晓时,或喜或悲,或惊或叹!那么,这一次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12月24日,基因结果出来了,数据上看我支与其并非共祖,相差至少6700年,“莱阳鱼池头张氏"又被排除了。看着基因比对结果,竟然意外的平静,恍惚里,好像一切都变得虚幻遥远不可及,会不由地在心里掀起了一阵阵历史的眩晕感。
潍县大小河洼张氏的排除,使家族相传的“祖籍潍县河洼"说被否定,让我无奈而失落。十年来,我努力地想穿越几百年的风尘与云雾,越过时间的沟壑来探求先祖的足迹,可是我费尽了所有的心机,零星的线索残缺的信息,经历失望又希望,希望又失望的起落,今天,我又陷入了囧境……
人生中有若干种得到与失去,也有若干种的离散和遇见,人海茫茫,岁月悠悠,沧海一粟,生命如此之轻,而生命之行,生命又如此之重,有些事也许由不得我们选择,我离散的族人,我们还能遇见吗?
2018-12-25
破解基因谁是我?
就像树木花草一样,谁能没有一个根呢?
又或者,我真的老了,心中的寻根情结总会涌动。不过,情结归情结,最起码到目前,这结依旧不能解开。
这段时间真的很忙,忙我的大美基因科技公司,有时候,我觉得我很疯狂,为了寻根竟然要开一间公司吗?
由于家族历史记载的空白残缺,传统的寻根方法对于我确实已经无路可走了。其实,在寻根的路上,很多寻根者和我一样,我们跌跌撞撞,从盼望到希望,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或许,只有经历了才能领略这其中滋味。
2017年底,我开始用基因比对的方法寻找共祖族人,过程中,我发现对于普通寻根者而言,基因那些数字的解读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障碍,另一个就是我测过的数据只能小范围的去比较,而一旦比对不上,数据就真的成了只是成了一串无用的数字而已。如果有一个寻根的平台可以对广大寻根者开放,如果有一个足够多样本的数据库可以让寻根者进行比对,如果有一个系统上传自己的基因数据就可以自动匹配分型......我是多么希望能有这样的一个平台。
我们知道,如果基因库样本数据只要足够多,理论上讲我们都可以寻到自己的根,找到自己的潜在族人,哪怕他在世界的任何角落。也许,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持守,就只是时间而已。
2019-8-30
人道龙口别有村
刚刚过去的春节格外的压抑与漫长,新冠病毒蔓延肆虐至今,每天看着网上疫情实时更新的数字,让人惊心不已,担忧,牵挂,压抑等诸多情绪,交织撕扯着我的很多个失眠的夜晚。希望疫情早日结束,恢复平静。
在一个微信群中,“家天下”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龙口市诸由观镇观张家村,原名荷花湾张家,字辈有延、田、至、宝”。
我私聊他,他又介绍说:这个村大约清末改名的。村里人都这么说,村内原有一个荷花湾,就叫荷花湾张家,后来改名观张家。荷花湾上世纪六十年代还在;他也说在蓬莱城里还有一个花市弄张家,是个望族。
而我初步分析,觉得这个荷花湾张家值得进一步了解。
观张家村曾被称为“荷花湾张家”之说暂时未见文字资料,待进一步查实。友人“家天下”说近期大家都在自我隔离之中,暂不能外出寻访。让我耐心等待......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有结果,可是总有人会固执的停留,比如我。
2020-2-11
其他消息问谁知?
不管怎样,世间万物总是要有个追溯。
自从网友“家天下”提供了今龙口市诸由观镇观张家,以前称为“荷花湾张家”的线索后,我内心充满期待,希望可以去了解这条线索更多的信息。可是,由于当下疫情控制尚未解禁,近期朋友走访了解是不现实的。
心下念念,浏览网页,找到一位观张家朋友的联系方式,金源门业王先生,我冒昧的添加了他微信好友,给他留言,大概说了原委。特别强调,“我不是骗子!”
王先生热心爽快的答应帮我打听一下,他也强调,目前因为疫情紧张,进出不便,只能通过电话打听。隔日,他留言,听老人讲:早年间在村西有个大水湾,湾里种有荷花,所以就叫“荷花张家”,后来,因为附近建了“真乙观”,所以改成了“观张家村”。
目前,村里的张姓大约有七八十户。可以知道的字派“永、元、维、延、田、至、宝”......,其他的,可能要找时间到老张家门里去详细了解。
我给王先生留言,希望可以找到《张氏族谱》,我不知道,这家族是否有族谱,一个家族,还能保留一份完整的家谱,能保留代代相承的历史记忆,是一种幸福,更是一种幸运。
办公室的窗外蓝天白云,新加坡虽然也有疫情的暗流,但是却显得依然祥和平静,天边那朵白云离我很近,可是祖籍地的秘密却离我很远很远。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夹着迷惑,匆匆又迷茫。
2020-2-17
惜哉文革谱不存
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疫情严峻,世界各国终于不得不开始面对残酷。幸好,国内的秩序已经在慢慢恢复正常.....
因为疫情的关系,关于龙口观张家的寻根事宜也暂未推进,只是与观张家村张至禹先生、张恺先生取得联系。
至禹先生说:原来的族谱书文化大革命时期被烧了。原来这里就是叫“荷花湾张家”,不过,那个湾后来填平盖了房子。他也说听村里老人讲,祖上有六个支系,老六迁出到东北,老五后期也去了东北。只是,这老五老六的名讳也早已经没人记得了。而我这边资料一二世失讳,所以,无法去判断是否同族。
他答应我方便时采样做个基因检测进行比对。
穿越岁月的重重迷雾,那些触而不得的坚持和努力,我不仅在追寻一段往事,也有往事背后的悲悯、善良、血泪。沧海桑田的风轻云淡,终是隐藏淡忘那一个个,一段段悲欣交集的人生。
2020-4-3
奈何非故亦非亲
有些事,你越是想去弄个明白, 反而越是困惑,心中一旦有了执念。就像线团, 只会越扯越乱。我的寻根就是这样的情况。
挨到4月下旬,至禹忙于解禁后的生意奔忙,中间,我多有问询,他一直出差忙碌中,我也不好催促太急。
5月1日至禹将样本寄出,可是,因实验室忙于新冠核酸检测,无法检测,又安排于5月11日转寄到另一实验室。
5月20日,结果传来。
当我将至禹的检测结果的对应数字一一输入大美祖源分析数据库中,搜索,结果显示并非血缘共祖!
老实说,这个结果似乎是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可是那刹那,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内忽然悲喜交集,看窗外楼下大树,郁郁葱葱。如谜语一般在这里生息繁衍枝叶传承着。
疫情依旧,新闻已经让人麻木,每日新增的病例仅仅是个数字而已。阻断法令还在继续,人憋在家里真的会要发疯。
今夜无眠,索性喝了一杯咖啡,让人在夜里愈发的精神。十余年寻根不遇,如今观张家再排除,十年来求索的画面历历心头。
2020-5-22
果然希望在基因
山遙水远,音信难通,一别天涯,永隔参商,如不相忘,那剩下的就是多年漫长等待 ,一点一点,消磨去内心的期许和盼头 。
寻亲访友,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绝非易事。不得不说,现在科技的发展完全的颠覆了我们的生活,信息传递打破了世界的边际和距离。
我为了这个线索,真的已经等的太久了。
当我重新检索大美Y-STR姓氏基因库时,发现8个疑似数据,山东6例,辽阳1例,浙江1例。
令人费解的是山东有李姓2例、周姓1例、同姓3例,都是匹配29位点。
信息中有一例样本显示地为浙江东阳,张博闻,浙江?我忽然想起我有一个老叔在那边,就微信联系我的堂弟张健 ,“张博闻是你的儿子吗?”回答“是的”。让我惊叹之余也增加了些信心。
山东祖籍地目前无法锁定,因为三例样本地址不明,只标注山东安丘。真是旧愁未解,又添新谜。
生命中藏着一把密钥,能轻易就打开封缄在生命深处的秘密,哪怕是颠沛流离,哪怕是辗转轮回,那密钥依然存在。
都说·“大海捞针”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可是,我们又总是相信,人生有时真的不缺乏奇迹。
即便没有奇迹,希望失望,失望希望,这也许本该就是寻根溯源应有的样子。
这十几年的寻寻觅觅,个中滋味杂陈,我一直将这过程看做是祖先给我们后人的一种磨炼,一种重新审视历史的过程。
这两天有点头晕脑胀,手头工作要做,不能松懈。在家附近公园里跑步5公里,运动是我减轻压力的方式,我喜欢运动时酣畅淋漓流汗的感觉。
回到家中,在瑜伽垫上盘膝而坐,流汗依旧,慢慢调整呼吸,但觉毛孔扩张,遍体通透,气机顺畅。返观内视感知着生命的传承脉动而强劲。
2020-5-24
九曲回肠头绪多
从”潍县河洼子”到被否定,然后开始了“登州府荷花张”。
记忆真的是最容易模糊的东西,在时间的流逝里,它会一团团的淡去,或洇漫成一滩模糊的墨迹,无法辨识。
岁月长河,我们会记忆什么?又会遗忘了什么?
每当我陷入失望和迷茫时,我会向上帝祷告,唯有祂全知全能,我常常想,我希望我能以上帝的视角,在历史的上空鸟瞰我的家族迁徙之路 ,终究是何人于何时迁往何地,又是在何地何时来了何人在某处落地生息。在时光的经纬中了然那些播迁星散的每一个细节。
基因就是上帝在我们的血脉中赋予的独特印记,任岁月流变而不改。
2020-5-28
循迹寻踪问安丘
循着基因比对的线索,我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之前从未认真关注的地方——安丘。这个区域虽然已经相对较为具体,已经远比登州府来的具体,但是,我知道这并不容易寻找。
安丘北与潍坊坊子区相接。安丘属于青州府,而潍县属于莱州府。忽然我记起那例与我基因匹配29位点的黄旗堡周姓,黄旗堡2007年前亦属安丘。2007年9月,黄旗堡镇、赵戈镇划归潍坊市坊子区管辖。
我感觉我正在接近那些被掩盖被扭曲的真相,我小心翼翼,心情反而更加忐忑,甚至心底有了胆怯,是近乡情怯吗?我不知道。
2020-5-29
汶河西岸北王皋
几经打听,当我得知父系共祖的同姓在“北王皋村”时,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之外,这名字与我这些年苦苦寻找的祖籍地似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这几天,我在网上一遍一遍的浏览着坊安街道的下辖村,我以为会是河湾,会是张疃,会是张家,或是张家石埠,或者是洼里......竟然是北王皋?
北王皋村明清时期一直属于青州府安丘县管辖的,虽然现在归属潍坊,可是当年北王皋,就是一直属于青州府,不是莱州府更不是登州。那么,说好的我们祖籍潍县呢?北王皋村,说好的河洼呢?汶河岸边,说好的荷花呢?
居住在北王皋村的是本源是分支?目前,还不得而知。
打过坊安街道的电话,给了我汶河社区电话(北王皋属于汶河社区),可是无人接听。
人真的是感情动物,一旦开始接受认定那地方与自己有关,拗口的名字竟然也开始不再拗口,再看那些关于当地的风物风情,不由得一厢情愿由衷的亲切起来。历史上有淳于国和杞国两个诸侯国都曾于此立国存在过,原来“杞人忧天”的成语故事就发生在杞国,就发生在这里。那个哭倒长城的孟姜女据说也是杞人的媳妇,不过,哭倒的却是杞国的城墙。
这一忧这一哭,叹息着时间的断章,泪湿了空间的缺口,历史留给这里鲜活的传说任由汶河日夜述说着,在这片沉默的土地,我还能寻找到家族岁月留下的蛛丝马迹吗?
我在等待,期待着。
2020-5-30
谱牒流传喜到君
是契机神启,冥冥之中一定有祖先的保佑。
我一直尝试联系北王皋村的同宗,奈何坊安街道办给的汶河社区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应该是周末的关系。后来,我又将求助电话打到街道派出所,接听的民警,告诉我说还是需要打汶河社区电话,因为他们那里也有没北王皋村别的联系方式。
傍晚时分,有网友联系我,说看到我发表在空间的寻根笔记里说的北王皋村,竟然知道,愿意帮我打听。
很快的就回复了,并且找到了张良的手机号码。我迫不及待输入号码看是否可以搜索到微信,一搜之下,竟然搜到,显示山东潍坊张良。
我握着手机,惴惴不安的添加了,心跳竟然加速,等着通过,苦苦地等着、捱着,“漫长”的几分钟后,“叮咚”一声,他通过了。相互“你好”的问候,我便开始了一连串的忙不迭地问着问题:”北王皋村里张姓家族人有多少?”“是一直都在这里居住吗?”“有族谱吗?”“别处附近村里还有一家吗?”
我能感觉到张良对我很友善,他说他对于家族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他的父亲已经去世,家族有二百人左右,听说也是搬迁几次到的北王皋村。听老人说,家族里有去东北的。
”咱们那里有族谱吗?”
张良兀自打字发信息给我,说他是听爷爷说的。我的心犹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一般,生怕他说出没有族谱的回答。
”有族谱,我好像是二十一世”只是,他只看过一次,有些看不懂,并不是很熟悉族谱内的内容。
当张良回复了这句,我的眼泪竟然抑制不住的滑落。
如果没有了记载没有了记忆,我们只能徒然喟叹,任谁都无法再去复原或补辍那不完全的历史。
族谱是珍藏家族情感和历史的载体,那些已经逝去的名字信息,有可能就安安静静地化石般在族谱内纸页上。
而那些可能平平凡凡的名字和信息也许就是我一直苦苦追寻的吉光片羽般时光凝固的碎片。
张良答应我会尽快将族谱拍照给我。
张良本来答应我第二天就将族谱拍照给我,满心期待的我熬过一夜,可是,他上午传信息说,回到家里没有找到族谱,不知道收在哪里了?说等他媳妇回来,再找。他很有信心的告诉我,一找到就传给我,可是,直到深夜,并无消息,我又不好催促,心里挂念,不知有何变故,只能安慰自己好事多磨。
等待,真是让人会牵肠挂肚,坐卧不安。虽然我早过不惑,却还是不能参破万事玄机,让自己心如止水 ...当夜失眠,已过午夜,仍总会拿起手机查看,生怕错过等待的信息。
隔天,整天竟无消息,傍晚时分,我终于挨不过我的胡思乱想,拨电话给张良,他竟然告诉我今天一天他在外村忙活,还没时间找族谱,真是让我哭笑不得,不过,没事就好。
睡前,张良忽然发过来十张左右的照片资料。是几张谱序其余是世系。
我睡意全无,细读那谱序,这是2001年修的谱,似乎是在民国的残谱上完善。坦白说,这序文文白夹杂,并无文采可言,叙事文理有不清处。间或尚有几处白字。因为是近代印刷,并非手抄或刻版,所以也无书法版式之可观。
序言里,略述北王皋张氏一脉一世至八世历“十迁九居”方至北王皋定居,“我祖世传洪武初年由小云南自山西枣强县大槐树下播迁山东潍北横桥庄,继迁史家埠,后又迁居辛营右后五甲,未几而移徙都昌城里居焉。”四处颠沛流离的辛苦,那绝对是一种苦难。“播迁以后,虽有记载一经隆庆之水,再经壬午之兵,三遭除夕之火,残缺失次。世世相传先前谱板是以绳祖为世祖,已不可考.....”
修谱人为求谱事,曾经”走遍千家万户,四处查访,同姓即问”,这情形与今日之我何其相似,这是一份沉甸甸的对家族的责任,无关学识,无关地位,只有一份对先祖的尊重。
后来,修谱人在黄旗堡集上意外忽遇黄旗堡高家庄张姓,攀谈问询,后证竟是共祖的一桩奇遇美谈。只是我个人觉得序中并没有说明与其共祖的证据,所述对联为证或觉牵强。如果可能,将来可以联系寻找黄旗堡高家庄张氏再证。通篇序文虽然文字平凡,我还是会被那背后的一种诚挚和顽强的草根文化所感动。
张良发来的世系不是完整的,他说是他们各自抄录自己的直系的部分。
我叮嘱他看是否可以寻找到老谱(清同治谱)或完整的新谱,看来,我以为找到族谱就能找到答案的想法是错误的,寻根之事并未完成。
2020-6-2
前辈凋零谱事急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谁都没有料到庚子疫情,竟然绵延至今,人们是在脆弱中变得坚强了,还是在混乱中变得麻木了呢?我不知道。
一切都没改变,一切又似乎都已经改变,我一直没有出国,一直也没能摘掉口罩,如果某次疏忽没戴口罩出门,刚到楼下,马上你就会发现,周遭人的异样眼光,仿佛自己是“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马上“失措”的逃回家去。
前些天,得知了辽阳蒲口子张广芝伯父,已于去年阴历十一月初十去世,享寿八十五虚岁;听到这个消息,心下黯然,我和老人家前几年通过电话的,不过当年他已因半身不遂而抱病在床,问起家族往事,也语音模糊不能提供更多信息了。
想起辽阳的张廷翼伯父,张宝丰伯父,都是仅仅通过两次电话,还没来得及去探望就都去世了,给我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现今家族中的长辈,除了家父弟兄三人尚健,辽阳方面硕果仅存的就是年近九十的宝才伯父了。
老人与往事,他们是家族历史宝贵的见证者,作为普普通通的家族历史,既不能在方志史书中留下雪泥鸿爪,唯一的蛛丝马迹就是在老人们的絮絮家常之中了。如果,我们还没能及时的去记录去聆听,那么最后,这一切的一切终会云淡风轻烟消云散,只留下一段无从弥补的空白,唯让后人无限唏嘘无奈。
岁月如流,一辈子不长,有些事也许真的不能再等了。
面对家族历史的回溯,我总会因此而生发出对历史的“苍茫感”;十余年来我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执念,想到族谱还没有开笔,山东祖籍尚未有着落,我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时光虽然匆忙,但我无法忘了那时时呼唤灵魂,催逼我不能放弃的力量。
我曾几次给北王皋张良留言,诚意表达希望可以做一个基因检测来确认关系的想法,他们都没有回复也没有接受我发过去的微信红包,也许他们有顾虑。
基因检测是寻根者的辅助手段,尤其是对于我的家族信息很少的情形,更显得尤为重要。
我暗暗下了决心,我今年一定要动笔写我的族谱了。
2021-3-25
可怜迷者蚁循环
有些事心心念念,无法释怀,即成执念。
我尝试联系张良,奈何信息不回 ,语音不接。
我很多次劝自己,可以了,你尽力了。可我终究还是看不开,放不下。
接下来每日里忙忙碌碌,出门戴口罩,随处测体温,疫情仍在,可是人们似乎都已经麻木机械了。
4月过去了,5月也过去了,中间又联系两次,未有回复。
挨到了端午。又一次尝试联系张良,还是无回复。
我通过网上信息,加了一个备注北王皋的“自由的小鱼”朋友,我说明我的意图,发给他那些人名,他告诉我那些人都是北王皋的。
我让他给我推荐一位北王皋张姓的,他推给我了张忠全。
我用微信加了张忠全,他问了我一些情况,也让我发证件护照照片过去,社会复杂,我理解 ,也就配合以表诚意。
世系不明,暂时约定就以兄相称。忠全兄了解了我的情况,很热心的答应帮助我。我说我想和他们做个基因比对,他竟然答应了我。
6月25日,他告诉我样本已经寄出,而且采集了北王皋一族三个房系共三例样本 。而且留言说:如果结果不是共祖,我们也是一家人,又多了一个同姓兄弟。
2021-6-27
幸自同源是一家
我终于证实了,我们与北王皋张氏共祖同源,确切的说是与张忠全共祖。共祖年代约清道光即200年前。
200年光景,不过6-7代人的历程。
忠全自述为22世,推断其上14或15世有外迁的族人,北王皋的谱上有这样的记载吗?我不知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
我们都是某个节点突变的后裔血脉,每个家族都有一个起点 ,那就是关于始祖的记忆(录),发源、形成、衍变、又迁徙、发展及至星散求存各处定居分布,从此没了联系,也没了记忆,彼此也就没了关系。
春去秋来,岁月轮转,死生相续,辗转播迁,父子相别,兄弟离分,他乡远走,落地生根。
这几日,公司装修,中间多有周折。
7月5日,检测报告出来,我只是将报告电子文档通过微信传给了忠全哥,并留言。
忠全哥回复他很激动,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今天,我将这消息和辽阳庆国哥说了一下,庆国哥听了竟然说:弟啊!咱们是道光移民。他说恍然记得是他爷爷说过。
今晚,我与忠全哥通了视频电话,是白天约好的。
视频接通,忠全哥正在和家人聚餐,应该是喝了点酒,但是,并不失态,热情而敦厚。
我感觉与他很亲近,也许,就是那份不泯的血脉。
目前 ,我们虽然从科学上证明是同源共祖,可是要想理清世系,却也是障碍重重,第一我们的东北的世系一二世失讳。北王皋谱上信息不完整,比如十七世成字辈仅记失传。其余迁居东北的记载无。
我告诉忠全哥,让他将他上溯世系整理一下,我要确定世系上那些疑似节点,然后再做深入研究。
关于辽阳目标案例,我会继续想办法联系上,期待,他们手上有一些新的信息,比如,失讳的一二世名讳以及其他。
回望那些流年往事里搁浅的记忆痕迹,如一条历史的河流,横亘在过去与现在之间,你在彼岸等候,我在此岸守望,但我相信, 岁月有心,终有惊喜 ...
2021-7-6
注:
1、Y-STR常用于司法取证,亲子鉴定和族谱基因检测。它取自Y染色体。Y染色体是男性所持有,它们仅从父亲传递给儿子,同一父系内的男性通常有一致或者非常接近的Y染色体。而受精卵在形成过程中,常染色体随机配对。所以Y-STR样本间的差异比常染色体STR间的差异要小很多。
2、大美基因姓氏基因库:大美基因为方便各姓氏寻根问祖、梳理家族世系特为各姓氏筹建姓氏基因库,目前白姓、庄姓、左姓、穆姓、高姓、史姓、张姓、丁姓等都有初步基层数据,甚至部分很容易寻找到明清时期共祖的家族。对于疑是祖上是军户的后裔的,大美基因也有蒙古族基因库,可供比对,探寻事实的真相。
文/宸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