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把缅甸称为“缅甸”?
实际上,古代中国一度称“缅甸”为掸国、骠国。唐代诗人还写了一首诗叫《骠国乐》,诗中写道:骠国乐,骠国乐,出自大海西南角。
宋朝时期,称“缅甸”为“蒲甘”,也称之为“缅”、“缅甸”。当时的缅甸,国王建都于蒲甘地区,在缅甸历史上属于蒲甘王朝时期。蒲甘王朝时期,两国往来频繁,互通有无。
在北宋末年,蒲甘国使臣跟随大理国使臣觐见宋朝皇帝。因蒲甘远在西南边陲之外,路途艰险、山川遥阻,便以“缅”字相称,有遥远、边陲之义。汉语中许多带有“缅”字的词,都包含此义,比如说:缅然——遥远的样子,缅渺——遥远的样子,缅求——远求等等。
又根据地形判断,缅甸位于山间谷地之内,四周被大山包围,唯有中间有一片草坪之地。为了更加准确的表达,突出该区域的特点,在“缅”字的后面加上“甸”,就成为了“缅甸”。
总之,对于很多人而言,缅甸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凡是遥远的地方,都是一种诱惑。
高晓松把这种诱惑总结为,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纪录片《睦邻·缅甸》的收官之作《诗意栖息》则说道,人们诗意地栖息,在他们的生活世界里,总是在万事万物之中,师法自然造化,返璞归真,以生活方式感化世界,他们随遇而安,于是开沟修渠,造地播种,烧瓦造屋,天堂的记忆在这里复活。
人们到底在缅甸寻找什么
《睦邻·缅甸》一共有四集,我认为,前两集《生生不息》和《天赐国度》展示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一种山水相依的立体美学,第三集《水梦山魂》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梦绕魂牵,在第四集《诗意栖息》中,万物有了归宿,“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种更高层次的山水或者情怀叫做诗意。
“人,诗意地栖居”,浪漫诗人荷尔德林的诗篇几乎是所有人的共同向往,诗人呼唤人们需要寻找回家之路,也正如他在《远景》中所述:“当人的栖居生活通向远方,在那里,在那遥远的地方,葡萄闪闪发光。那也是夏日空旷的田野,森林显现,带着幽深的形象。自然充满着时光的形象,自然栖留,而时光飞速滑行。这一切都来自完美。于是,高空的光芒照耀人类,如同树旁花朵锦绣。”
几十年后,英国诗人吉卜林的一首《曼德勒》,产生巨大回响,召唤一代代英国旅人来远东,到缅甸,寻找热带风情和远方乡愁,包括年轻的乔治·奥威尔。
未来的文坛巨星乔治·奥威尔,在这里写下了第一部小说《缅甸岁月》,发表于1934年。
差不多就在这个时期,中国作家艾芜从成都九眼桥出发,徒步一路向南,到云南,达缅甸、仰光等地。他身无分文,远离繁华地带,行走于滇缅山地,写下了《南行记》。
和一位位西方作家手持《缅甸岁月》来缅甸寻访“梦幻般乡愁”一样,作家阿年沿着艾芜流浪的路线寻访缅甸,写了一本书,名叫《朝圣缅甸》。
人们到底在缅甸寻找什么?
“苹果教父”乔布斯有一句话可以参考,1974年,19岁的青年乔布斯对东方精神产生了浓厚兴趣,他没有去缅甸,他去了印度,在村庄里待了7个月,多年后他回忆说:“我看到了西方世界的疯狂以及理性思维的局限。如果你坐下来静静观察,你会发现自己的心灵有多焦躁。”
一生只做一件事
《诗意栖息》把镜头对准心灵不焦躁的人。
一辈子都与藕打交道的纺织女,用藕丝编织一条围巾,要用掉8万只藕杆;
采糖人要爬上数十米甚至上百米高的棕榈树采集棕榈果的汁,熬制树糖;
只做赶马车工作的山区小城眉苗生意清淡的赶马人;
为曼德勒金色宫殿僧院进行修缮的意大利文物保护学者;
按祖辈教的方法干活的工匠;
花费数月甚至数年时间制作的漆器……
这一切,让人想起木心老先生所说的,从前的日子过得很慢,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
也许正因为一生只做一件事,才能如此专注、执着,心静如水,把一件件看似平常的物件,变成了精美的工艺品。
艾芜在《缅甸人给我的印象》中记述到,在一次由克钦山脚的小田坝赴八莫的途中,缅甸司机被林间的蝉声打动了,突然停下车子,跳到路旁林中,兴致勃勃地寻找鸣叫的蝉;在曼德里、仰光,街巷之间闲走的缅甸青年,经常是一面唱一面拍手;乘坐公共汽车的缅甸人,也从窗上伸出手来拍打着,喧哗喊叫着。
对此,艾芜颇为感慨:“我觉得缅甸人是要比中国民族年轻些,孩子那样好玩的脾气,颇带得浓重的。”而中国人呢,总是庄重的、沉静的。即使最愉快的时刻,像过旧历新年,还是没有放怀纵歌,尽兴玩耍的狂态,反而弄得衣冠楚楚,文绉绉的。
当然,缅甸也在寻求改变,创造自己的未来。
缅甸国务资政昂山素季在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分论坛致辞时表示,中国是缅甸的一个榜样。中国证明了有了决心、努力与勤奋最后能够得到什么,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在勤奋这点上能够超越中国。
缅甸人要向中国人学习努力与勤奋,改变自己的生活;中国人也需要向缅甸人学习,放松自己,随遇而安,愉快地过日子,焕发出更加蓬勃的生命力。
这就是文明互鉴的意义。“一切文明成果都值得尊重,一切文明成果都要珍惜。对待不同文明,我们需要比天空更宽阔的胸怀。文明如水,润物无声。”
缅甸的诗意无处不在
来到缅甸,有人说,贫穷是显而易见的,但不失尊严,那些不太干净的脸上,总挂着极干净的笑容,真诚专注的眼神。外国人租个电动车,在蒲甘平原上乱走,穿过赤贫村庄,追逐日出日落中的寺庙,遇到这样眼神,哪里还有不安全感?
也有人说,在仰光遇到的出租车司机常在酒店趴活接客人,能说流利英语,听客人夸赞蒲甘,高兴得不得了,非常荣幸的样子。要是你对一个美国人或一个欧洲人称赞美国或欧洲,他不会诚惶诚恐,他或许耸耸肩,指出目前面临的困境,以达到谈话的某种平衡。
还有人说,小车司机开着右舵车,大巴司机开的是左舵,交通规则是靠右行驶,左边超车,也都相安无事,缅甸社会这种神奇的秩序感令我非常惊异。
缅甸的诗意不仅在于绝美的山水,更在于他们的生活状态、心灵状态,并经由经济反差,形成巨大的审美张力。
无论如何,纪录片《睦邻·缅甸》,让缅甸的形象由平面变得立体、丰富。
《睦邻·缅甸》中方出品人,云南广播电视台党委书记、台长,云南广电传媒集团董事长和亚宁说,缅甸是云南的第一大贸易伙伴、第一大进口来源国和出口目的地国。省委、省政府多次强调云南要发展,优势在区位,出路在开放。在共建“一带一路”中,将首先深化与缅甸的合作。我们首部走出国门拍摄纪录片《睦邻·缅甸》的意义也正在于此。
《睦邻·缅甸》总监制、云南广电传媒集团副总经理余雷说,《睦邻·缅甸》姊妹篇,与老挝国家电视台合拍的《睦邻·老挝》也即将开机,随后,柬埔寨、新加坡……“睦邻”这个主题会一直做下去。
“激发人们创新创造活力,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走入不同文明,发现别人的优长,启发自己的思维。”
我们为何走进缅甸?
《睦邻·缅甸》的结束语做出了响亮的回答:
在这里,幸福是一种心理,把生活理想镌刻在大地上,装饰在生活里,人们诗意地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