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的岩浆哐七哐七地响着,像一台巨型洗衣机;岩浆的红色越来越清晰,向外喷溅出越来越高的火花,如节日烟火。
我和H姐兴致勃勃地近距离看着火山,一副流连忘返的架势。
工作人员走过来,淡淡地问:你们哪国人?
我答中国。
他继续淡淡地说:95年的时候,有一个日本女孩来看火山,被岩浆 砸 死 了。
扭头就走——我俩连传说中的“对望一眼”都没有。
原创照片:瓦努阿图的活火山
在瓦努阿图的首都维拉港,我和H姐起来吃早饭。此刻窗外碧海蓝天,白帆点点,一派岁月静好。
原创照片:维拉港
接我们的车准时到来,很快到了维拉港的国内机场。
我们要坐的是四排座的小飞机,需要填表、称体重、称包的重量,之后交离境税,每人200VUV。
等了半小时,有人来叫我们。我、H姐、外加一个新加坡女孩、以及一家当地人进行了组合。
原创照片:我们飞机的飞行员
飞行员是个白人,他先给我们讲解注意事项,然后每人发了一个黄色的救生包,系在腰上,开始登机。因为我坐右边第二个,要负责关门,他还特地告诉我如何关门。
门是关上了,可一路上我总担心我会从门里掉下去。
原创照片:就是这款小飞机
维拉港飞TANNA岛航程1个半小时。
前面半小时的飞行不像普通飞机那么高,看下面的树、路、房屋都很清晰,与云平齐,仿佛擦肩。大部分时候都在海上飞,海是那种幽深的蓝,有的地方是比深蓝更深的蓝,白色浪花朵朵,像幽蓝幕布上绽开的白花。
原创照片:拍摄于小飞机上
等飞到TANNA岛,马上就看到了火山。
俯瞰的火山很壮观,有白色的烟雾,形状像个大沙丘。
从这个角度和距离看火山,仿佛触手可及,一扫飞行后半程我的难受。这种小飞机特别容易晕机,我整个后半程都很想吐。
好在过了火山口没多久,飞机稳稳停在了岛另一头的机场。
这个岛充满了绿色的树,密到没有缝隙,枝叶之间紧紧地纠缠着,前世今生、新仇旧恨一般,谁也不让谁好过的样子。
原创照片:从小飞机上看火山
在酒店我们迅速出门,要跟着其他游客一起去看火山。
我原本只穿了裙子,但这里晚上很凉,就又加了牛仔裤和白衬衫。我总共就带了这些衣服,全套上了。
一出门,隔壁房间的游客喊我,说我的夹脚拖鞋不行,瞬间才想起来这次要爬山,但我忘记了带其它鞋子上岛。
所幸爬山的路不算长,作为一个有徒步经历的人,即使穿着夹脚拖也一马当先走到了山上。
山顶的风非常大,感觉要扎马步才能站稳,不然就有些摇摆。
我莫名其妙带出来的口罩派上了用场,有效防止了火山灰钻进鼻孔和嘴巴,但头发里已经有许多小小的颗粒。幸亏这里白天下过雨,空气漂浮物还不算超级严重,不然应该会脏到令人怀疑人生。
原创照片:从飞机上俯瞰丛林
在山坡时天没黑,但走到山顶后,太阳就已完全隐落,告别的绝不拖泥带水。
此刻,在巨大的黑色夜幕下,好戏上演。
火山岩浆的红色开始清晰、明显,然后如同被点燃的烟火,喷发着,而且越喷越高,到繁盛时散开、散落。隔一会儿,又有新的烟火,巨大的红色火舌,卷积着点点星光往上蹿,到能力不及的尽头散开。颗粒变小、颜色变浅、慢慢坠落。
从山坡上就听到的咆哮声在这时也更巨大了,如巨人嘶吼,也像巨型洗衣机,哐七哐七哐七,可以想象火山里面岩浆在如何地搅和着。
如果巨人想铸剑,这里定是个好火炉。
头条正版配图
我和H姐看着火山的岩浆喷了一遍又一遍,兴致勃勃,没有走的意思。
大概一小时后,其它几个白人游客都走了,我俩还在津津有味地看。
穿着黄衣服和夹脚拖的工作人员问我们走不走,见我俩非常犹豫,就问我们从哪里来,我答中国。
他就淡淡地说了日本女孩被岩浆 砸 死 的事。
我和H姐默契地立即转头、下山,全套动作无比迅速、一气呵成。
头条正版配图
那么近距离看到翻滚的火山,只有这一回。
吓人的不是火山喷涌,而是工作人员轻描淡写的那句话。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自己从TANNA岛寄的明信片,上面有个火山形状的邮戳,让我分分钟想起那座火山。
它倔强地哐七哐七哐七,不肯停歇。
原创照片:瓦努阿图的活火山
结语:
这是老非的老婆去南太平洋的岛国瓦努阿图的旅行故事。
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如此惜命的家伙,是怎么爬上过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徒步过巴基斯坦的K2;在南美的加拉帕戈斯群岛看野生动物;以及在巴哈马的首都拿骚误过邮轮……
热爱旅行,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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