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传奇系列来到第二篇,今天来说说嘉佩乐,顶奢酒店圈的后起之秀。
1.传奇接棒,新星初现
2001年,刚满六十岁的Horst Schulze宣布将从丽思卡尔顿首席运营官的职位上退休。这一年,他想暂时远离江湖,沧海轻舟。
在这一年宣布离开丽思卡尔顿,Horst并非是想固步自封,功成身退。这位酒店艺术家只不过是想换张画布,重新创作。在”退休“后的第一个周末,难得清闲的Horst在夜晚看着满天星辰,陷入了沉思:如今奢华酒店市场虽然已经品牌林立,却缺乏细分的标准——从入门奢华,到经典奢华,再到顶级奢华,这个市场还可以进一步细分。
Horst将目光投向了顶奢酒店,他想打造的新品牌,就要如这天晚上吸引他Capella星一样,双星相伴,环绕交缠,犹如酒店与客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密不可分。
亚特兰大的许多酒店服务人员都以黑人为主
2002年,Horst在亚特兰大成立了一家名为West Paces Hotel Group的酒店管理公司——也就是嘉佩乐酒店的前身。2006年,公司迎来了新加坡地产巨头郭氏兄弟执掌的邦典置地集团的强援,双方各控股50%成立了新公司West Paces Hotel Group Asia。邦典置地集团在当地影响力极大,是新加坡多家奢华酒店的业主,此前已经拥有新加坡丽思卡尔顿、新加坡丽晶酒店、四季酒店、康莱德酒店等多处新加坡奢华酒店,对于当地奢华酒店市场的情况了然于心。
邦典之地集团还为嘉佩乐的启动准备了一份大礼:在新加坡圣淘沙岛一片30余英亩的山峦绿地中,以几处19世纪的殖民风建筑为中心,将扩展出嘉佩乐的旗舰店——新加坡嘉佩乐——这间酒店也是圣淘沙的复兴计划中关键的一环。
新加坡嘉佩乐
由于工程量的浩大,新加坡嘉佩乐直到2009年初才正式揭幕,也因此错过了嘉佩乐的首秀——其实还有好几家酒店赶在2007和2008年开业——其中德国开业的Capella Breidenbacher Hof Düsseldorf是至今还在服役的最早的一家分号。可惜的是,其余几家早于新加坡嘉佩乐开业的分号的命运就迥然不同了。
2.新旧碰撞,东西交融
位于奥地利维尔特湖畔的Schloss Velden古堡酒店在2007年中揭幕,成为了嘉佩乐”官宣“以后的正式处子秀。Schloss Veldon城堡起于16世纪建造的文艺复兴时期,这座从体量上更像是精品酒店的古堡,客房数量不到40间,在完成了为嘉佩乐揭幕的使命以后,最终于2011年以后离开嘉佩乐。
早期的嘉佩乐对于欧洲古堡式酒店有着近乎偏执的迷恋
除了Schloss Velden以外,嘉佩乐在欧洲还有几家酒店也有过短暂而惊艳的出场。爱尔兰本是嘉佩乐布局重镇,却因为本地旅游市场的萎靡而使得2007年开业的庄园酒店Capella Castlemartyr仅仅经营一年就被迫关门;另一家筹建的酒店更是在工期将结束之时因为资金链的中断而成为烂尾工程。
比起奥地利,爱尔兰开业的这家分号更加“土豪”
远在美洲的墨西哥,嘉佩乐的开局同样梦幻:顶级度假酒店Capella Pedregal在2008年开业之后,短短几年内就成为墨西哥评价最高的顶级酒店之一,各种大奖拿到手软(其中包括Travel and Leisure 评选的2014年墨西哥最佳酒店)。不过在登顶之后这颗星就迅速易主,摘牌换血后成为了希尔顿旗下顶级品牌华尔道夫的一员。
墨西哥Los Cabos也是历来大牌酒店必争之地
回到新加坡,2009年新加坡嘉佩乐酒店的开业,对于顶奢酒店的定义和对嘉佩乐品牌内涵的深耕都具有着深远的影响力。酒店的建筑外观即使是放到今天来看,依旧让我感觉它仿佛不属于现在,而应属于未来。酒店主体建筑在两处有着百年历史的殖民老楼基础上扩展开来,在保留了原来的红色建筑主色调的同时,不断延伸、迂回,在老派中自然地增添了摩登的元素,完成了新与旧、西方与东方审美的巧妙互动。
而这种互动与融合,其实还有着另一层深意:Horst Schulze与同样痴迷酒店的郭氏兄弟的合作,难道不也是一种旧与新,西与东的碰撞和新生么?新加坡嘉佩乐的成功一直持续到今天,然而对于顶奢酒店而言,复制经典的成功之作,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而易举。
3.进军美国,惊鸿一瞥
在真正成熟之前,嘉佩乐还将在美国的纽约和华盛顿两大酒店重埠再经历一次蜕变。
纽约作为全球奢华酒店的必争之地,历来都不缺乏大牌之作,传奇酒店层出不穷——开业超过百年纽约华尔道夫、瑞吉两大酒店至今仍是各自品牌的全球旗舰,丽晶、四季曾在这里相爱相杀,丽思卡尔顿、柏悦各领风骚,就连一向隐世的安缦,也将在纽约开出都市酒店第二家分号。
The Setai Fifth Avenue离帝国大厦只有几个街区
嘉佩乐进军纽约的试水之作则由开The Setai Fifth Avenue担纲,尽管只是以一种管理的形式,却足以揣测嘉佩乐对纽约这块大蛋糕的垂涎。这间2010年开业的酒店在地理位置和建筑外形上都没有带来太多惊喜,想要在纽约的顶级酒店圈子里打卡局面就得更多的依靠客房和服务了。远超纽约平均客房面积的65平米起步的标准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空间的局促;引入极少酒店采用的Duxina床垫,突出嘉佩乐对客房最本质的功能——睡眠的精细把控。The Setai仿佛就是嘉佩乐的文化宣传官,开业之后短期内就成为曼哈顿最受好评的顶奢酒店之一。很可惜的是,这家酒店仅仅开业一年多就改为朗廷,之后嘉佩乐再无在纽约的新举动。
华盛顿嘉佩乐最后为瑰丽做了嫁衣
The Setai脱离之后,立即有后来者在华盛顿风云再起——2013年,拥有纯正嘉佩乐血统的Capella Washington D.C揭幕。5层的办公楼一般的局限空间,49间客房的迷你体量,都没能束缚住嘉佩乐的跳脱天性,这家酒店迅速成为各大旅行媒体、高端旅客的青睐之处。2016年,酒店业主以6500万美元的将物业出售(从成交价格来看,似乎是笔赚钱的买卖),并在华盛顿创下了平均每间客房超过130万美元的成交记录。新的酒店改头换面,以瑰丽之名继续运营。
回顾嘉佩乐在美国的发展,表面上看是绕了一圈回到原点,但从商业的角度来说,纽约和华盛顿的两家分号都是叫好又卖座的成功之作。在我看来,嘉佩乐在美国市场的短暂出现,恰好给许多北美高端旅客,留下了那惊鸿一瞥。
这惊鸿一瞥,无意之中为嘉佩乐随后在亚洲市场顶奢度假酒店的深耕,做好了铺垫,也为嘉佩乐品牌识别度的集大成,完成了最后的酝酿。
4. 星耀亚洲,终登巅峰
在我看来,嘉佩乐近几年打造的顶奢酒店,集中在亚洲市场,并且井然有序,在个性中保持了高度的品牌辨识度,总体来说分为“形”与“意”两部分。
从“形”上讲,酒店选址瞄向了地区性的高端市场,从大处看,似无新意,然而究其具体位置,却发现依旧保持了极高的区分度,无论是度假村还是都市绿洲,嘉佩乐的后期作品都日臻化境。对于客人而言,这种结合会他们惊叹,即使是在耳熟能详的目的地,酒店就是浮生若梦,梦里桃源。每家酒店的建筑外观与室内设计都极尽可能的匠心巧营,不同的天才设计师在嘉佩乐提供的画布上天马行空,无需顾及品牌定势带来的束缚。
从“意”来看,嘉佩乐完全抛弃了check in和check out的冗繁和呆板,客人不再被早到和晚起而困扰,迎来送往之间多了许多人情味。酒店也不设有御用的设计师,每一处分号的打造,都是能者、适者居之,这本身是对设计的更高级的尊重和对品控的更执着追求。
下面就来看看,近几年在亚洲地区的几家嘉佩乐,如何诠释它们的待客美学。
度假村式嘉佩乐代表作:巴厘岛乌布 Capella Ubud
对旧世界有着执着迷恋的Bill Bensley,将儿时的野营乐趣糅合进了这间由23个帐篷式客房组成的原始、梦幻的空间。为了表露与自然的完美融合,酒店建造时没有砍伐过一棵树木,一切都是原本的模样。每位客人入住时都会领取一份“生存锦囊”,内含防晒霜、驱蚊水。地图和一些实用小工具,他们将在丛林中穿梭,在吊桥上摇荡,来完成这次与自然的捉迷藏。所有的客房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名字和主题,这种沉浸式的体验亦是Bill Bensley自富国岛JW万豪之后得心应手的惯用手法。
Bill Bensley的风格与嘉佩乐的度假村特点不谋而合,经历过巴厘岛的成功之后,三亚嘉佩乐亦再次请其坐镇,只不过这次还加持了安缦专业户Jean-Michel Gathy,足见对其重视。
同样值得期待的,还有预计2021年开业的马尔代夫嘉佩乐,该酒店将由隈研吾与傅厚民联手呈现,至于表现如何,还有待市场的检验。
都市绿洲式嘉佩乐代表作 上海建业里石库门 Capella Shanghai
如我所说,嘉佩乐近几年酒店的选址似乎都了无新意,但却总能展示自己对相同题材的超凡驾驭力。上海这家分号的特殊意义在于,它提供了嘉佩乐在都市绿洲的尝试之路上的一处经典范本。远离喧哗的高楼与奢靡的外滩,嘉佩乐在上海的存在,冷静、低调,如同一方居士,等待雅士来寻。选址上的另辟蹊径并非一种退让,而是再次展现嘉佩乐对时空旅行的执念:坐落在30年代建成的带有殖民风的石库门建筑群,这里是对上海传统民居生活的一种回归。在红砖绿植的层叠中,这家酒店别出心裁的采用了全别墅房型,55间客房的精致体量确保了酒店对市井喧嚣的隔离。
而在东南亚旅游大热城市曼谷,Capella Bangkok即将启幕。同样是秉持着都市绿洲的理念,这家酒店取湄南河之景,从目前流出的介绍来看,这家嘉佩乐是对上海分号的一脉相承:在现代都市中回归城市的传统本源,让客人感受到城市的呼吸与脉搏,而非通过堆砌物料、极尽奢华来抹去城市本身的独特记忆。
在最后,不妨重温一下嘉佩乐目前已有和即将开业的八家分号,也希望这颗东南亚顶奢酒店中最亮的星,能够继续闪耀,为我们带来更多经典呈现。
2017年,Horst Schulze再度退隐。接替他位置的,是之前丽思卡尔顿的老下属Nicholas Clayton。酒店人虽老,但嘉佩乐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