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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马铃薯的研发者揭示其潜在危害

文章来源:Sustainable Pulse

https://sustainablepulse.com/2018/10/09/the-creator-of-gmo-potatoes-reveals-the-dangerous-truth-exclusive-interview/#.XEFhSqp7nIW

原标题:转基因马铃薯的研发者揭示了危险的真相——独家专访

编译: 稻菽千重浪 (V号)

编译按语:

Caius Rommens曾经分别担任孟山都公司和辛普劳公司(J.R. Simplot)的高级技术骨干。他在接受“可持续脉搏”(Sustainable Pulse,以下简称SP)独家专访,以及在他自己的新书中,坦言了自己参与研发的转基因马铃薯的潜在危害。他同时提出,监管部门在审批转基因作物安全性的程序上,不应当基于转基因作物开发商提供的数据进行评估,而应该由一个独立的并在识别非预期后果方面受过训练的科学家团体进行评估。Sustainable Pulse:您为转基因马铃薯工作了多长时间?一直在实验室工作,还是说会去农场看看马铃薯的实际生长情况?

Caius Rommens:我从事基因工程26年,开发过成千上万种转基因马铃薯,投入经费大概5千万美元。我最初是在阿姆斯特丹和伯克利的实验室,后来去了孟山都,接着又在辛普劳公司(全球最大的马铃薯生产商之一)工作多年。

我在温室或露天测试马铃薯的情况,但我极少走出实验室去农场或实验站去视察。实际上,我之前的一大误区在于,我认为自己有关马铃薯的理论知识已足以改良马铃薯。

Sustainable Pulse: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和环境保护署(EPA)或其他国家的监管机构是否审批认可了您参与生产出来的转基因马铃薯?

Caius Rommens:我很惊奇他们只是评估一下我们的数据,就批准了转基因马铃薯。作为监管机构,他们不该认为我们的数据不会有偏见。

我在辛普劳公司时也的确认为自己的马铃薯很完美,就像父母觉得自己孩子肯定是最棒的。实际上,包括我在内,所有基因工程师都有偏见。这不仅是情感上的因素,还为了证明我们存在的合理性,我们开发转基因技术,它能够创造出巨大财富。

我们需要这些转基因作物获批。压力很大,我们必须要成功。我们测试转基因作物只是为确认而不是质疑它们的安全。

放松管制申请书(The regulatory petitions for deregulation)充斥着无意义的数据,几乎不涉及任何揭示意外影响的尝试。比如说,申请书描述了转基因的插入位点,但不会提到在组织培养操作过程中发生的大量随机突变。

而且申请书提供的都是些像常规氨基酸和糖分一类安全却无关紧要的数据,几乎没有关于测定潜在毒性或过敏性的数据。

加拿大和日本都已经认可了我们的转基因马铃薯,中国、韩国、台湾、马来西亚、新加坡、墨西哥和菲律宾都正在考虑批准。

Sustainable Pulse:您在孟山都和辛普劳时担任什么职务?

Caius Rommens:我在孟山都时带领的小组有15名科学家,在辛普劳公司带过的生物科技研发队伍多达50人。

我最初研究疾病控制,后来逐渐涉及了所有具有商业价值的生物性状。我拥有上百项专利和科研成果。

Sustainable Pulse:您当初离开孟山都就职辛普劳公司的原因是什么?

Caius Rommens:我离开孟山都公司是为了在辛普劳公司开始一个独立的生物工程项目,而当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专业生物工程”滤镜工作以及意识到自己的第一个错误后,我离开了辛普劳公司。

当初发现的虽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错误,但足以让我感到不安。我意识到还会有更多我没发现到的大错误。

Sustainable Pulse:您花费了这么多年进行转基因马铃薯研发,为何又决定要揭露关于转基因马铃薯的缺陷?

Caius Rommens:我在制造转基因马铃薯这一行从业多年,我本来也认为自己的马铃薯很完美,但我现在开始产生怀疑。我花了很多年时间才学会退一步看待自己的工作,进行反思,并发现自己犯的错。

现在回头看当时的自己和同事,感觉我们都像是自己给自己洗脑了一样。我们曾经认为生命的本质只是一堆死的分子和DNA,我们可以在实验室中通过改变这种分子来改良生命,以为只要有理论知识就可以成功,还以为一种基因变化只会引起单一的影响。

我们需要弄明白DNA,来做出有利的基因转变,但事实上我们对DNA的了解少之又少。而且,我们对其的了解还经常会掺杂着自己的偏见及狭隘思想。

Sustainable Pulse:转基因马铃薯会有更高的产量以及更大的块头吗?

Caius Rommens:我曾经试图说服自己去忽视自己经常碰到的一些会证明转基因马铃薯没有普通马铃薯健康的证据。

转基因马铃薯形状一般比较奇怪,容易发育不良或感染萎黄症、坏死症或不育,很多转基因作物会很快死掉。

造成这种基因劣势的原因之一,是转基因马铃薯从体细胞中分化出来,而体细胞存活下去只是为了发展出某种茎叶结构。这些细胞不像卵细胞那样具备发展出一个新作物的完整遗传信息。所以我们通过编码体细胞制造的转基因马铃薯包含成千上百的基因变异,而这些变异可以提高产量。

另外,这些基因转变也通常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会给农业经济效益及作物的品质带来负面影响。

Sustainable Pulse:转基因马铃薯通常不容易坏,这对农民和食品生产商来说不是好事吗?

Caius Rommens:普通马铃薯很容易形成受损组织,这些组织是病原体的入口点和水份的出口点。

我曾经认为转基因马铃薯不容易坏,但现在我意识到自己错了。转基因马铃薯和普通马铃薯一样容易坏,但它们坏的地方我们看不到,它们的颜色不会变深,要知道深色的地方才能被人们辨别并削掉。

我研发的马铃薯在受损或感染时无法沉积黑色素——一种保护性化合物。 更重要的是,隐藏的瘀伤会累积某些可能影响马铃薯营养质量的毒素。这些我没有去弄明白。

Sustainable Pulse:转基因马铃薯的生物技术性状是否具有遗传稳定性?

Caius Rommens:一种性状只有在适应了植物基因组的自然环境后才能稳定下来。不少转基因作物都不能适应,以致这种性状变沉默或被重组。

我之前在先正达及孟山都的同事经常跟我谈及他们的转基因玉米和大豆的问题(没被报道过),但他们的作物都没有像转基因马铃薯一样不稳定。有两种马铃薯性状已经消失,还有一些正在变弱。

Sustainable Pulse:转基因马铃薯广为宣传的一项重大突破是抗晚疫病,这是真的吗?

Caius Rommens:晚疫病是一种比较广为人知的植物病疫,因为它曾在欧洲造成了大饥荒,以致成千上万的欧洲人移居美国。但这是19世纪40年代的事情了。晚疫病对于当今在美国种的大部分马铃薯都不是大问题。

与更加湿润的马铃薯种植区域相比,在比较干旱的西北部,晚疫病是在可控范围内的小问题。那里的农民会倾向选择抗晚疫病的马铃薯,但他们仍然需要担心其他几十种同样有害的疾病和害虫。

我所关心的是,如果在湿润地区(比如像孟加拉或印尼那样环境脆弱的地方)推广转基因马铃薯,会增加而不是减少病虫害的几率。

而且,晚疫病是一种极易发生变异的病原体,它会根据所处环境迅速进化。所以说,抗晚疫病基因不是一劳永逸的,而且随时都可能被破坏。实际上,一些欧洲和中美洲的病菌已经打破了这种抗病性。

Sustainable Pulse:如转基因产业所言,转基因马铃薯的致癌性更低吗?

Caius Rommens:我猜很多人会先问,马铃薯致癌吗?我觉得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所以为什么转基因马铃薯会被宣传说是致癌性更低呢?

Sustainable Pulse:转基因马铃薯中是否包含合法取得的基因?

Caius Rommens:大多数情况下,我使用马铃薯自身的DNA进行修改。即是说,我使用公共品种的DNA制造出专利品种。这种策略可能在道德上存在问题,但它是合法的。

然而,转基因马铃薯当中使用的一部分基因是来自在阿根廷生长的独特野生马铃薯植物。我认为,未经阿根廷许可,该基因的获得和申请专利是一种生物剽窃行为。

Sustainable Pulse:转基因马铃薯是否有可能导致其他马铃薯或蜜蜂等授粉昆虫的基因沉默(生物体中特定基因由于种种原因不表达或者是表达减少的现象)?

Caius Rommens:某些昆虫(包括蜜蜂)的问题在于,它们不能消化一些会造成基因沉默的双螺旋RNA。这些双螺旋RNA本来是为了让马铃薯块茎里的一些基因沉默,但它们也可能会在花粉中表达。当蜜蜂采集这些花粉时,里面的双螺旋RNA可能会导致无意中同源的蜜蜂基因沉默。

Sustainable Pulse:在这周发售的《马铃薯的潘多拉之盒》一书中,您提到您之前参与生产的转基因马铃薯不该拿给农民种,也不该被公众食用。您想对FDA和EPA说些什么?

Caius Rommens:当前对转基因作物放松管制的程序中主要问题在于,它是基于转基因作物开发商提供的数据进行评估。这里面存在利益冲突。

我认为,转基因作物的安全性应该由一组独立科学家来进行评估,这些科学家在识别意外影响方面受过训练。

备注:《潘多拉土豆:最糟糕的转基因》已在亚马逊(Amazon)线上发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