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场长达数月的朝夕相处中,不仅会孕育出电影,更容易滋生感情,这是不管谁都难逃的儿女情长。
而且,越是才华横溢感情充沛的导演,越容易沦陷。在法国新浪潮弄潮儿戈达尔,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自己的女主——安娜·卡里娜。
这位因出演肥皂广告上,被正筹拍《精疲力尽》的戈达尔相中的丹麦女孩,最开始只是邀她来饰演一个小角色。
但戈达尔见面就对女孩说:“你演我的片子得把衣服脱了。”把姑娘吓坏了。
三个月后,戈达尔又和卡里娜联系(当时需要拍电报)希望她能来出演自己的政治电影《小兵》。
卡里娜这次开口就问:“这回要脱衣吗?”
戈达尔:”不用,而且这次你不是小角色,是这个片子的主角。”这部《小兵》成了他俩电影合作的开始。
这位电影人心中的大师掉进爱河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在他一部部风格鲜明的作品中,甚至有一部“不像戈达尔”的电影《女人就是女人》。这部片子的主演就是卡里娜,而我们从电影名中就能看出来,戈达尔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整部电影与其说是一部作品,不如说是他送给卡里娜的情书。
那一捆捆的胶片里不仅存放着魅力无限的卡里娜,更多的是戈达尔塞满的浓情。但正如俗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没多久,戈达尔就和卡里娜离婚了(没错,他们结了婚的)。
离婚的两年之后,戈达尔再入红尘,无可救药地迷上了布列松新片《驴子巴特萨》中的女主:安妮·维亚泽姆斯基。
费劲心思的寻找联系方式,终于找到了她。
而当时的安妮也对戈达尔崇拜已久,两情相悦。很快她就成了戈达尔的学生兼妻子,并主演了戈达尔在20世纪60年代中的两部重要作品《周末》和《中国姑娘》。
倒在石榴裙下的导演不止于此,不少响当当的人物在爱情的春风里荡漾。
英格玛·伯格曼曾聊起“电影工作是一种极为色情的行当;演员之间都坦诚相待,彼此间暴露无遗。在摄影机镜头前面,所有的亲昵、忠贞、相互依赖、情爱、自信和可靠性都变成一种温情脉脉、也许是虚幻的安全感。那种张力,那种紧张气氛的缓和,同舟共济的默契,和成功的狂欢时刻之后,随即而来的反高潮:气氛不可避免地涨满性欲。”
这话可伯格曼先生随便说说,他在自传《魔灯》中透露的感情经历就有12段,抛去启蒙和暧昧、情人关系之外,伯格曼光婚姻就有五段,不折不扣的情圣。
他初恋在初中时期,大概15岁左右,那时伯格曼喜欢上了一个叫安娜的小姑娘,其中的感情因素并不多,更多的对性的好奇,以及伯格曼自述的孤寂。
在两年之后的17岁,他就曾与一个姑娘订婚,但很快以彼此背叛收场。
又两年之后,19岁的伯格曼和一个叫玛丽亚的姑娘长期保持性关系,自述中他表示这段关系让他精神不再萎靡,满足了自己那个年龄段的释放需要,但最终没有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敌情敌,被迫退出。
来到24岁,伯格曼和舞蹈演员埃尔塞·菲舍尔结婚,这段维持了3年的婚姻让伯格曼有了一个女儿。
第二段婚姻是和埃伦·伦德斯特伦,这位经妻子介绍认识的女人刚结婚不久,丈夫是一名摄影师,而伯格曼所经历的就是狗血的出轨和怀孕,之后向妻子坦白、离婚。
但这段婚姻也仅仅维持了5年。
而第三任妻子则是《电影新闻》周刊的记者,贡•哈格贝里。她是伯格曼众多片子中女人的原型,如《女人的期盼》《小丑之夜》《秋日之旅》等。这段感情的开始是贡比较主动,当时的伯格曼还在上一段感情中,某天晚上,他回到家,想好了一切,坐在床上对妻子坦白了一切。
但这还没有结束,不久之后,伯格曼和贡的感情也在一句:“我们都明白,我们俩的关系只能维持在有限的时间内”而结束。看来,坦白是伯格曼结束每份感情必备的阶段。
34岁的伯格曼在一场滑稽剧表演中发现了穿着渔网长袜和袒胸低领装的女演员哈利维特·安德松,一眼相中,并邀请出演她《莫妮卡的夏天》女主角。但两人始终没有结婚,处于情人的关系。
包括很多人知道的《野草莓》也让毕比·安德松成了伯格曼的情人,从出演《野草莓》开始,之后她与丽芙·乌曼出演了《假面》。这部双女主的戏,一个是伯格曼的老情人,另一个是新情人。
没错,26岁的乌曼和当时46岁的伯格曼因为《假面》,关系深化了,而他俩合作的作品远远不止于此,大约有十二部电影和一部戏剧,以及一个女儿。
这之后,伯格曼迎来了最后一段婚姻,英丽德·冯·罗森。两人很早之前便相识,约莫有7年,而在这其中两人虽喜欢着对方却很少交谈。最后在1971年结婚,直到95年英丽德去世。
但在自传中伯格曼很少提及她。
估计这一段段的感情,也是在片场一段段同舟共济的默契,难怪他会说出之前那段话,这些经历对于多情的欧洲人来说都不算少了,但相比之下日本的小津看起来就清心寡欲了很多。
这位给影迷留下印象近似他片中父亲形象的导演,终生未娶,叫人高山仰止。但他的感情经历却没有空白,甚至差点娶了一个艺妓。
小津在生活中有刻意维持自己比较单纯的生活,也看重自己的公众形象,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可谓典型的孝子。
在长时间和原节子合作的过程中,曾经爆出过绯闻,虽然井上雪子和桑野通子都曾和他传过绯闻。
但只有原节子和他的绯闻有模有样的,加上原节子最后是终生未娶,这就让人们更容易联系在一起。
但绯闻终究是绯闻,我们最后聊的这件事情是经过无数小津“学者”考证过的。
那是1935年的二月,小津和几个朋友去了一家酒馆,陪酒的姑娘叫森荣,当年只有19岁的她让小津坠入爱河,深深迷恋。
两年之后的1937年,“卢沟桥事变”小津应征入伍,两人分离。
1943年,小津赶往新加坡拍片,邀请了森荣一起,姑娘虽然同意了,但小津的老妈没有同意,出面阻拦。大家猜想这次小津多半是有求婚的意思,却遭到母亲阻碍。
11年之后的1954年秋,小津邀请森荣出去吃饭,那时森荣已经自己当上了老板,开了一家餐馆。
席间,小津向她求婚说:“我们一起生活吧”却被森荣拒绝,原因是当时森荣正在被亲戚的经济问题搞得焦头烂额,完全没有心思谈这种事情。
而第三次是小津在1958年再次提出,想和森荣一起生活。
但这时的小津已经是日本电影界的巨匠,身边山花烂漫,美女成群,森荣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与其相差悬殊,心里打了退堂鼓,没有同意。
5年之后,小津病入膏肓,森荣赶到医院,一直照顾到小津离世。
后来知道这个故事的人习惯称小津三次求婚艺妓,未果。
这段经历了家庭、战争和二十多年岁月的感情,最后剩下的只有陪伴。
关于导演的感情故事每个时代都不曾少过,贾科长拍了十几年赵涛,李康生至今仍会出现在蔡明亮的片子里,洪尚秀一部片子送给金敏喜一座银熊最佳女演员,等等。
生活中的故事很多都比电影精彩,让拍电影的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