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才女勇嫁大31岁的爱人,相守14年后与孤独为伴,晚年独自绽放异彩


他大她31岁,是父亲的“敌人”,然而他却成了她一生的挚爱;她曾说为画终生不嫁,然而却因他选择颠沛流离。她为他如此,他亦然。对于自己的娇妻,他无微不至,陪她写生、作画,甚至当她的模特。而他们能够结成连理枝,仅仅只是因为一场巴黎秋季沙龙会的邂逅,他们就是张荔英和陈友仁。

民国奇女子张荔英,1906年出生于法国巴黎,是国民党元老张静江和原配夫人姚蕙的四女儿。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张荔英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父亲张静江多才多艺,不仅经营丝绸还懂古董交易,并且还是茶叶贸易的内行。

然而张荔英没有继承父亲的经商头脑,却别具一格,她喜欢画画,以静物为主,画风不仅有塞尚的风格还有梵高的韵味,所以成为了巴黎画坛上的新起之秀。

令张荔英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作画事业如日中天之时,她的爱情也轰然开场,而那一年她只有24岁。1930年,24岁的张荔英首次参加巴黎秋季沙龙,张荔英和别人不一样,他们举杯闲谈时她却双手捧着莫奈的画册,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贪婪地欣赏着。

然而当这个妙龄少女正在如痴如醉地欣赏画册时,她的“白马王子”正姗姗而来,但是正沉浸在画册中的张荔英并没有发现她的朋友和另一个男人已经站在她旁边,直到朋友轻唤了一下她的名字,她才缓过神来。

当她微微抬起头,用眼睛扫视眼前的这个男人时,她觉得他是一幅画,是她痴迷的印象派的精髓,她在他的身上捕捉到了人世间瞬间的美好。他对她亦然,他喜欢看她入迷的样子,恬静、动人,时间停止的一刹那,他们各自的瞳孔里只有对方的影子。对于陈友仁她是知道的,是她父亲的“死对头”,但如今却成了她心上人。

陈友仁,1875年出生于特立尼达,父亲因参加太平军而流亡海外,以经营零售店为生。陈友仁曾经参加过辛亥革命,也曾在凡尔赛和会上要求西方侵略国废除“二十一条”。

陈友仁的外交能力非常强,时人称之为“铁腕外交家”,并且据理力争收复了武汉和九江的英租界,他是孙中山先生极为看好的有为青年,承受孙中山先生嘱托,笔录总理遗嘱。但那毕竟是他曾经的辉煌,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国内通缉犯,他大好的革命事业已经一去不复返,在海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知道他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他的原配妻子因患癌症去世才四年,他甚至还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儿,然而她并不介意这些。两人彼此倾心,很快发展成为了情侣,他是她心中“天下第一美男子”,她是上天馈赠给他的宝贝,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在他们面前,31岁的差距并非是最难跨越的鸿沟,最难还是得到父亲张静江的同意,然而想让那个“老顽童”同意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为了爱情张荔英仍然要尝试。

张荔英执笔给父亲写了一封信,想征得父亲的同意。张静江收到远在千里的女儿寄来的信后大发雷霆,自己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女儿居然要嫁给仅比自己小一岁的死对头,这让他匪夷所思,所以坚决反对。

然而父亲的极力阻挠并没有让他们停止步入婚姻殿堂的步伐,他们的婚礼仍然按照计划于1930年在巴黎举行,反国民党陈友仁和国民党元老张静江的女儿张荔英结婚一事,瞬间在海内外引起了轩然大波。

婚后两人在巴黎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他们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携手在塞纳河边漫步,而对绘画也颇有造诣的陈友仁还经常陪张荔英到郊外写生,并且非常乐意当她的肖像模特,无可厚非,陈友仁是张荔英绘画生涯中不可替代的导师。

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很幸福,但由于陈友仁遭受通缉,所以他们总是频繁搬家,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但对于张荔英而言,她无怨无悔。

美好的时光总是瞬间即逝,抗日战争爆发后陈友仁前往香港从事抗日活动,不料双双被日军逮捕,并且被送往上海囚禁。被软禁在家的两人愤怒不已,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两人仍然以乐观的态度面对磨难,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他们互相依偎,不离不弃,并且创作了许多肖像画。

奈何,丈夫还是没有等到抗日战争胜利的曙光,他于1944年也就是抗日战争胜利的前夕在上海与世长辞,而张荔英则是在二战结束后被释放。

张荔英最爱的人从此与她阴阳两隔,她的生活除了绘画就只剩下孤独。二战之后中国百废待兴,为了生活张荔英只得以卖画为生,而她所有的作品却改了署名,签之为陈女士,甚至她的作息时间都换成了丈夫的,然而恍惚间他已不在,少了另一半的日子里,剩下的时光一半分给绘画,一半分给回忆。

好在艺术是疗伤良药,她慢慢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而她的作品里有丈夫的身影与笔韵,漂泊于车水马龙的大城市之间的她就权当作是有人陪伴了。

之后张荔英便开始下南洋,从此定居新加坡,开始了孤独的定居生活。她在异国他乡继续创作,并且开始尝试用绘画描述东南亚人民的生活,因为热爱生命,所以她对生活中的事物捕捉能力非常强,并且能够把那些事物生动形象地画出来,对新加坡现代美术早期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被誉为“新加坡六大先驱画家”之一。

张荔英在兵荒马乱的时代里收获了爱情,而在岁月静好的日子里收获了事业,她的一生堪称传奇。1993年,张荔英女士在新加坡孤独离世,南洋成为了她这一生的最后一站,然而南洋却不是她爱情的终结,艺术才是她爱情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