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影热映,"哪吒"二字的读法也频频引热议。你的家乡话到底怎么读"哪吒"?是"nǎzhā"?是"é zhā"?是"né zhā"?还是"là zhuā"?爆笑之余,说起家乡的方言土语,它,也许不是最流行的,之于你,却永远可爱动听。记得住裹着乡愁的乡音,便记得住自己的根脉。
首先、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十位乡亲,
用家乡话叫一声"哪吒"!
看看陈塘关最拽可爱的小哥会为谁转身——
哪吒:关在府里无事干,翻墙捣瓦摔瓶罐。
来来回回千百遍,小爷也是很疲倦。
咦,谁!喊!我?!
广西南宁
é zā
鹅 咂
南宁话的"哪吒"读起来欣喜可爱,仿佛见到放学回家的儿子,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亲昵地叫了一声"儿子"
山东潍坊
nuó zhà
挪 炸
人挪死,树挪活,这个小孩,一挪就炸!
湖南永州
luó zhā
罗 扎
这个发音,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底蕴深厚,百转千回。宛若游走在春风沉醉,洒满了爱意绵绵月光的贝加尔湖畔,耳畔猛然响起了沧海一声笑⚡️!
河南新乡
ná zā
拿 咂
这个发音掷地有声!有拿起一块放了一年的五仁月饼砸到马路上,把马路砸个坑的"硬核感"(完了还要手叉腰得意会儿)
上海
nà zú
呐 足
请读出一种"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的无力感。
河北唐山
ne~ zha
呢 渣
唐山话的发音讲究一个"拐弯",尤其是"哪"这个发音,一定要拐十八道弯,先扬后抑,音调要提上去、再滑下来。"吒"字就一定要轻,似有似无,一笔带过。精髓就是找坐过山车的感觉,妙就妙在对音调的精准把握。
浙江金华兰溪
nǎ zà
哪 匝
没有北方语言中的翘舌音,读起"哪吒"一词,就能感觉到威武、灵动的人物形象,在炎炎夏日☀️,想起这个人,心潮澎湃。
四川自贡
là zhuā
辣 抓
真的是川味四溢的发音!
就好像眼前放着一桌四川火锅,火辣辣的红油锅底,配上各式各样的荤菜、素菜,冒着热气,透着一股浓浓的"吃货味儿"!哪吒,开饭啦!!!
内蒙古呼和浩特
nè za
讷 砸
一口气读完,读完便是一马平川,马到成功!
山西朔州
né za
哪 咋
在"吒"字上要发平舌音轻声,有一种对世事云淡风轻的坦然之感,与哪吒最初的纯真性格有异曲同工之妙。
提示/以上方言读音、解读仅供娱乐参考
标准普通话
né zhā
哪 吒
哪吒:我终于知道你是在叫我了、嘤嘤嘤、小拳拳捶你!
方言 中国人的“声”份证
普通话让你走得远
方言让你记得住家
◎现代汉语有标准语(普通话)和方言之分。
◎普通话为国家通用语言。普通话是汉语的标准语,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汉语普通话作为世界主要语言之一,是联合国六种正式工作语言之一。
◎语言学家刘半农说,方言是一种"地域的神味"。汉语方言通常分为十大方言:官话方言、晋方言、吴方言、徽方言、闽方言、粤方言、客家方言、赣方言、湘方言、平话土话。各方言区内又分布着若干次方言和许多种"土语"。
◎使用人数最多的官话方言可分为东北官话、北京官话、冀鲁官话、胶辽官话、中原官话、兰银官话、江淮官话、西南官话八种次方言。
内容来源/整编自教育部官网
每个人都在一方乡土哼着乡音长大。
之后不管人生的旅途怎么走,
也任凭你漂流到异域他乡何处,
哪怕青葱少年成了白头翁媪,
家乡话,如胎记,一生相随。
《乡魂》
(节选)作者/冯骥才
为什么回到故乡,故乡反而没了?
倘若你生长在故乡,那份乡情乡恋牵肠挂肚自不必说;倘若它只是你长辈的故土,你却出生在异地他乡,你对它的印象与情感都是从长辈那里间接获得的,这故乡对你又是怎样一种感觉?
数年前,途经宁波一日。车子一入宁波,大家还在嘻哈交谈,我却默然不语,脸贴车窗,使劲张望着外边景物,急于想抓住什么,好跟心里的故乡勾挂一起。此时我才发现心里的故乡原是空空的。
我对自己产生怀疑,面对祖父与父亲的出生地,为何毫无感应?但它原先只是我一个符号——籍贯啊。
我不是"回"故乡,而是"来"故乡,第一次。为什么回到故乡,故乡反而没了?我渴望与故乡拥抱和共鸣,但我不知道与故乡的情感怎样接通。好似一张琴闲在那儿,谁来弹响,怎么弹响?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下车在街上走走,来往行人说的宁波话一入耳朵,意外有种亲切感透入心怀,驱散了令我茫然的陌生。
我很笨,一直没从祖父和父亲那里学会宁波话。但这特有的乡音仿佛是经常挂在他们嘴边的家乡的民歌,伴随着我的童年与少年。
那时,尤其是来串门看望祖父的爷爷奶奶们,大都用这种话与祖父交谈。父亲平时讲普通话,逢到此时便也用这种怪腔怪调加入谈话,好像故意不叫我听懂,气得我噘起小嘴,抗议。那些老爷爷老奶奶们便说笑话逗我、哄我,但依然还说那种难懂的宁波话……
这曾经叫我又气又恨的话,为什么此刻有如施魔法时的咒语,一下子把依稀往事、把不曾泯灭的旧情、把对祖父与父亲那些活生生的感觉,全都召唤回来,并逼真地、如画一般地复活了?
是我走到故乡来了,还是故乡已然悄悄走进我的心中?
月是故乡明,音是乡音亲。
前两年,我去新加坡,忽有十几位上了年纪的华人到宾馆来访,原来都是此地冯氏宗亲会的成员。张张陌生的面孔埋藏着遥远的亲切。我在哪里曾经与他们相关相连?唐宋还是秦汉?我想起在黄河边望着它烟云迷漫、波光闪耀的来处,幻想着它万里之外那充满魅力的源头。同国、同乡、同肤、同姓,都有一种共同的源头感。有着共同源头的人,身上必定潜在着一个共同的生命密码,神秘地相牵。
我望见坐在侧面的一位老者清瘦、文弱、似曾相识的面孔,心有所动,问道:"你家乡在哪儿?"
"宁波。"他一开口,便依然带着很重的乡音。
我听了,随即说:"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我老家也在宁波。"
他马上叫起来:"现在就是一家,我们好近呀!"随即急渴渴向我打听故乡的情形。
多亏我头年途经故乡,有点见闻,才不致窘于回答。他一边听我讲,一边忽而大发感慨:"全都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忽而冲动地站起来,手一指,叫着:"那是伯伯带我去捉鱼的地方!"然后逼我讲出更多细节,仿佛直要讲得往事重现才肯作罢。
我怕冷落了同座其他人,才要转换话题,那些人却笑眯眯摆手说:
"不碍事,你再给他多讲讲吧……"
他们高兴这样旁听,直听得脸上全都散发出微醺的神气,好像与我的这位老乡分享着一种特殊的幸福,那便是得以慰藉的乡恋。
这老乡情不自禁把座椅一步步挪到我身前,面对面拼命问,使劲听。可惜我只在故乡停了一天,说不出更多见闻。但我发现,我随便扯些街道的名称、旧楼的式样、蔬菜的种类,他也都视如天国珍闻,引发他一串串更多的问题,以及感叹和惊叫。
我更感到故乡伟大而神奇的力量。它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吸住一切属于它的人们,不管背离它多久多远,似乎愈远愈久,便愈感到它不可抗拒的引力……在我与这异国的华裔老乡分手之时,心中升起一份歉意。我想,我那次在故乡应该多住上几天,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