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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闺蜜好友在东京国际培训中心的惬意时光

——日本进修札记之三

东京国际培训中心是学员们学习、生活、交流、休闲、娱乐的大本营,这里有教学宿舍楼、服务台、活动休息大厅、餐厅、卡拉OK厅 、舞厅、视听室、健身活动室、花园等。在这里可以见到来自世界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学员, 当然,也能碰到来自祖国各地的不同行业的许多同胞学员。

与不同国家的学员的合影

培训中心每个月都要举办一次迪斯科舞会或聚餐宴会,为来自不同国家和参加不同课程的学员相互认识和交流提供机会。中心晚上还开设有插花、茶道等技艺班,感兴趣的学员都可以报名参加。

学员们白天上课,晚上可以参加中心举办的各种活动和兴趣班。也可以在服务台申领磁带磁盘听音乐看录相,或到卡拉OK厅唱歌跳舞,还可以打球健身,或在活动休息大厅喝茶聊天。中心经常会在活动大厅放映电影,正是在这里我欣赏到了好多在国内从未看到过的好莱坞大片。当然,中心也特别重视培养学员的安全防范意识,多次组织学员举行防火防震演习,引导学员熟悉安全出口和掌握逃生方法。

在迪斯科舞会上碰到的同胞学友

与学友们在聚餐宴会上。日本的餐宴除了饮料、水果、点心,就是各种鱼、肉、虾、蔬菜裹上面用油炸好的食品以及寿司

与插花老师和自己的作品合影

记得正是在这里,我碰到过来自国家专利局的学员。现在回想起来,我国上世纪80年代专利体系建设才刚刚起步,1980年成立国家专利局,1984年才正式出台专利法,而那时日本已经是专利大国了,我国当时在这方面无疑还是个小学生,值得欣慰的是,经过近40年的学习与发展,如今我国已是全球每年专利受理量最多的国家了。

在这里遇到的学员批量最多的是来自北京的中日友好医院的医护人员。中日友好医院是日本无偿援助的医院,也是我国改革开放后首批利用外资于1984年10月建成开院的先进的现代化医院,所以,他们的医护人员都要轮流到日本接受培训。

他们来的人多,素质也参差不齐,我记得有一个大夫,当别国学员问我们来自哪里时,我们通常回答:“China”,而她却每次都骄傲地说:“I am from Shanghai”,每次听她这么说,我都很反感,心想上海人有什么了不起?在国内你可以这么说,在国外,你就是中国人!何况你现在工作居住地是北京呢!还有一个护士,有次聊天时她抱怨说,这里太冷了,房间也没有暖气,只给一个毛毯,昨晚快冻死我了。我说你怎么不开空调呀,她说不会开呀,我说空调台上有张卡片,上面印有日文和英文,是开空调的步骤。她说看不懂,原来她来到这里既不会英文也不懂日文。

当然,也有素质很高的学员,住在我隔壁房间的包医生就是一个很好的儿科大夫,因为出门多次碰到,慢慢就熟识了。她跟我讲,在日本医院的儿科病房,特别重视对患儿的心理疏导,要求医护人员都要学习一些能与孩子们一起玩的游戏或手工,以便能与患儿沟通,比如,日本的儿科大夫或护士基本上都会折纸,他们有专门的折纸画册,我还从包大夫那里复印了一套,后来还带回了国,女儿小时没少照着折纸来着。

这是在培训中心居住的房间,床头上放的小鸟和塔即是我用广告宣传单折叠而成

在东京国际培训中心我还结交到了两个闺蜜好友,一个是来自北京的小刘,一个是来自天津的小沙。

我与小刘(中)、小沙(右)一起在培训中心的花园里

在没结识小刘之前,我俩曾在培训中心里碰到过几次,我一直以为她是日本人呢,因为她的举手投足,活脱脱一个日本女孩儿。后来熟识了才知道,她是北京一个食品研究所的专职翻译,她是来这里专门进修日语的,而且是第三次来这里了。

小刘是典型的自学成才,她没有进过大学,也没有上过什么培训班,她的日语完全是自学的。她所在研究所与JICA合作在中国引进和开发火腿肠工艺,她就被聘用为专职的翻译,为日本专家服务。还记得河南洛阳的“春都火腿肠”吗?那就是她所在的研究所与日本专家一起援建的。由于她翻译工作做的好,为日本专家服务的周到,日本专家都很喜欢她也爱护她,只要JICA有培训指标,就推荐她来进修,所以她已是多次到这里进修日语了。

小刘在培训中心的管理层也有相当的知名度,凡是有涉及中国人的纠纷或事件,中心都会请她去当翻译。有一次,天津来的一个学员因为在电子产品小卖店拿了磁带没有付款,被人家当场抓住,审讯时培训中心就请小刘去做翻译。小刘回来后给我们讲了这个事情,那个学员狡辩说是正在找收银台,但人家店家认为他是准备出店,因为收款处与出口不在一个方向。小刘说当时审讯方紧紧盯着她,不允许她有任何偏袒,她觉得那个学员可能就是有侥幸心理,想趁人不注意悄悄拿出店。最后怎么处理的,我们不得而知。还有一次,有一个来自东北的女学员突然晕倒了,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培训中心也找了小刘去给做翻译,后来听小刘讲,这个女学员原来是怀孕了,当得知自己怀孕消息后,她非常的纠结,因为她结婚五年了,一直怀不上孩子,到处寻医找药的,没想到来日本进修了,却发现怀上了,这让她很为难,打掉吧,这可是多年的企盼呀,保住吧,却必须终止培训回国。最后,她是如何决定的,我们也是不得而知。

与好友一起在培训中心的餐厅用餐

前不久,女儿去日本旅游了几天,回来后跟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给我整点青菜吃吃,一周都没见着绿叶菜了,脸上都长痘痘了。的确,在日本餐里,很少能见到青菜,即使有,要么是生的,要么就是裹上面用油炸的,他们叫天妇罗。刚到日本的那段日子,很不习惯那里的饭菜,因为吃的青菜少,常会便秘,时间久了很不舒服,就想去培训中心的医务室开点药,但我担心医生是日本人,我学的那点日语词汇,肯定不够用的,所以就叫上小刘陪我一起去,给我当个翻译。没想到那天晚上医务室里值班的医生是两个来自台湾的小伙儿,这下也不用小刘翻译了,我们四个人纷纷吐槽起日本的饭菜,那两个台湾小伙儿开着玩笑说,我们中华民族属于进化的比较完全的人种,所以我们把食物烹熟了吃,日本人和西方人还属于原始人,所以他们吃生食。

我们出去游玩或逛街都喜欢跟小刘一起去,因为她日语好。但小刘不会英语,所以在培训中心里与别国的学员交流时,就显出我的优势来了。一次,一个来自墨西哥的学员看上了小刘,非要她做他的girl friend,小刘听不懂他说的话,就让我来当他们的翻译。那墨西哥小伙儿纠缠了小刘一个多小时,小刘说我有男朋友了,那小伙儿就是不管不顾,非要让小刘做她的女朋友不可,后来我跟小刘说,甭理他了,拉上小刘走了。

小沙是天津企业管理培训中心的教员,到这里是接受师资培训,主要是规范教员的行为习惯,培养他们的个人素养。听小沙讲,他们有专门学习见面礼仪的课程,比如女士如何行礼,男士如何行礼,鞠躬的度数和形式以及时间的长短都是有讲究的,都要分别接受训练,班里学员还要一个个上台演练,直到老师认为规范了为止。

我在这里跟一个来自江西九江的小伙儿学会了跳24步舞,但我最好的舞伴却是小沙。当我俩挽起手来在舞厅翩翩起舞时,轻盈的舞步,飘逸的裙子,常常引得众人围观喝彩。

日本人特别注重外表形式,所以他们送的礼品也都看起来相当精美。有一天晚上,小刘给我和小沙分别打电话说,快到我房间来,一个日本朋友送我一个大礼盒,咱们一起看看是什么东西。我们到这里一看,那包装真是精致,一个很大的盒子,最外层是彩色丝带系成的花,解开丝带是一层有着漂亮图案的包装纸,打开盒子,里边还是包装层,小刘拆了一层又一层,足足拆了有三四层,不由地让我联想起了马三立的相声小段《挠挠》。拆到最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很大很傻的皮革包,包包外表有好多小口袋和襻带,很像电工用的工具包,把我和小沙乐的笑弯了腰,对小刘说道,敢情人家送你了一个电工包。

小沙小刘都是美女,每当我仨一起出入培训中心大厅,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常常会成为众人的焦点,经常有他国学员主动邀请我们喝茶,跟我们聊天。接触比较多的是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的学员。

与泰国学友在培训中心大厅交流

我们跟马来西亚的学员一起打过羽毛球,他们真不愧为羽毛球大国,每个学员都身手不凡,把我们忙的满场接球,累的呼哧带喘,净捡球了。与泰国学员都是用英语交流,虽然他们有些人会说广东的潮州话,奈何我们听不懂。

与新加坡学员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没有语言障碍,所以跟他们接触最多。我们经常在音乐室一起听歌曲欣赏音乐,正是通过他们,我知道了当时风靡全球的卡朋特兄妹歌手并喜欢上了他们的歌。我们互相帮忙录制磁带,每次这些新加坡朋友对我说谢谢的时候,我都习惯回复“不谢”,后来他们说,受我影响他们也习惯回复“不谢”了。

正因为在一起聊的多,难免他们有时会问东问西的,打听中国的一些情况,引起了我们的警觉,我们仨就私下里犯嘀咕,怕他们目的不纯,就互相叮嘱说,凡是他们问起有关国家的比较重要的情况,咱们都说不知道哈。我们的警惕性和爱国心还是蛮强的!

与新加坡学员一起逛街

培训中心有一个工作人员,是一个日本大叔,会讲一点中文,每次看见我们在大厅休息,就会主动凑过来跟我们聊天,我感觉他好象是找机会显摆他的中文,他跟我们说的最多的就是,过去日本侵略中国,都是军国主义干的,我们日本人民对中国人民是非常友好的。当然,他说的没这么流利和完整,只会一个词一个词的嘣,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们夸他说,会的中文不少嘛,还知道军国主义这个词。

在东京国际培训中心虽然只生活了几个月,但这里舒适的条件,温馨的环境,优雅的氛围,都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在这里增长的见识,开拓的视野,也让我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