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当两根蒜苔装在大盘子里上桌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惊呆的……整棵的蒜苔,还没开花,中段烤得略焦,尾端保留了茎干关节,酱汁略复杂,混合着剁碎的香草和小银鱼,柠檬汁下手特别狠、特别酸,为了吃回本,我把配的蛋黄酱也吃光啦!
这盘菜要价12坡币,合下来一根蒜苔人民币30块……后来我逛小菜场,抓起一捆蒜苔问老板怎么卖?他说一块五拿走!
餐厅还有一道名菜是烤大葱配松露,卖两百块钱。
敢这么卖烧烤的是今年亚洲50佳排名第十的餐厅Burnt Ends,后台老板是近期餐饮界的风云人物:华人名厨江振诚,他在成都新开的川菜馆颇惹争议(我这个周末飞成都,有好吃的请推荐),而麾下的高级法餐Andre关张在即,还写了封公开信跟米其林诀别,业界一片哗然。
抛开八卦不谈,单看眼下这间烧烤店,小打小闹却意外爆红,跻身亚洲十佳餐厅后更是一位难求,我们也是提前两个月才抢到唯一的两个空座位。
这里可以说是亚洲最火爆的烧烤店了吧,吧台的气氛好极了,面向开放式厨房,厨师忙碌的身影映衬着熊熊炭火,CBD的精英们可以尽情欣赏。
一台四吨的双膛烤炉是镇店之宝,燃料是来自澳大利亚的苹果木和杏仁木,那是大厨的故乡。
拿到当日菜单,可以选择单点,但我们希望多点儿悬念和惊喜,于是选了“主厨之选”,由大厨为我们排菜,价格控制在坡币150-250之间。
开饭前,澳洲大厨跑来问:“你们饿不饿?有啥忌口吗?”
我们说:饿哒,就等你的招牌菜啦!
(大胡子大厨在帮我们排菜)
开场一枚烟熏鹌鹑蛋配鱼子酱,有点俗气的。
但食物蘸了酱就瞬间有了光彩:
一片Grissini,搭配鳕鱼籽和柠檬橄榄油打出来的地中海风味酱,在希腊和土耳其经常会遇见的Taramasalata,这里不是商业质感的粉红色,而是更细腻更高级的奶白色,细葱和茴香铺得密不透风,吃起来好香。
烤茄子有点像天妇罗,自家调制的味增酱美味极了,再狠狠撒辣椒圈,厨师真是敢想敢干。
三坨肉的处理可谓杰出!
牙买加鸡上桌是微焦而模糊的一团肉,一吃,裹满了复杂的香料,辛香的颗粒感包裹嫩而烫的鸡,没想到牙买加做鸡也这么厉害!
牛骨髓肉酱丰腴香浓,搭配自制腌黄瓜和酸面包,这么小一坨真的是吃不够,可以来一盘嘛!
澳洲牛里脊,肉里有碳香——隔壁桌上了只烤鸽子,一刀切下去是明亮的粉红色,亮闪了我的眼,好想加菜啊!
烟熏、慢烤、烘焙、直火烧烤……店里所有的烹饪都跟碳与火息息相关,出菜直接、爽快、迅猛、甚至略显粗暴,厨师把最大的技巧都押在了火候与酱料上。
比如我的主菜烤鱼头,Kingfish烤得乌黑黝亮,却不觉得黑暗,黑漆漆的吃得可欢了。
旁边搭配的苹果海藻色拉是酸酸甜甜的清爽,就是有一个顾虑,我问服务生:这么焦是不是不太健康?
他乐观地回答:我们大厨认为一个月吃一次不会得癌!
这间烧烤店就像已经打通关的游戏高手回头来打小怪物,轻松好玩,游刃有余,要说不足,坦白讲也是有的:
上菜节奏不好,可能需要等十分钟才盼来下一道菜,有时同时上两个菜。
当晚的帝王蟹脚很糟糕,蟹腿肉软趴趴的,我一看都快中空了——不是没有怀疑过厨师把冰箱里卖不出去的贵价海鲜放进了我们的菜单。
餐厅的酒水实在不敢恭维。
橙皮燃起火焰,迷迭香熏出青烟,桶陈的whiskey和苹果木Gin,调成了我们的Old Fashioned和Negroni……
看起来很棒对不对?其实喝起来非常水——所以,永远不要被表象迷惑。
相比之下,同城竞争对手tippling club的鸡尾酒强太多了。
最后我不得不说:听新加坡人讲英语已经够痛苦了,再混着澳洲口音……那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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