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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行三万海里是个什么体验?二



2017年10月10日凌晨1点,起北风了,当时梓竣帆船正行驶在青岛的正东100海里处。

前两天,船员们过的都很舒适,出发时船上有李村、员外、wolfgang和他的父亲、卢蕊和她的爱人张明源,伞哥,我和云飞。


9人!对37尺的帆船来说不算多,但对于远航来讲,不算少!

梓竣帆船一共有3个舱室,我开玩笑的说是3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海上小公寓,我和云飞和伞哥一般都在沙发上安歇,wolfgang和父亲在前舱,员外和李村在左后舱,卢蕊和她爱人当然要住在一起右后舱了。甲板上一直都需要有人在掌舵和瞭望,所以內舱还不算很挤。


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傍晚我们在甲板上聊天,wolfgang提议讲鬼故事,然后他就先讲了一个幽灵船的故事,结果故事讲完,大家都开心一笑,不算鬼故事吧,应该算笑话。等到夜里,wolfgang值完班回前舱睡觉,结果睡不着了!自己的鬼故事给自己吓着了,抱着父亲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给我们讲的时候,大家都捧腹大笑。


两天夜里的星空,看的大家心旷神怡,银河像一趟清澈的小溪,在夜里闪闪发光,伴随着船拨开水面的声音,躺在前甲板上,想象牛郎织女望溪而坐,眼见对方而不能拥抱,稍有伤感。这时东方海天连接处,淡粉偷亮,大月亮起先偷望牛郎织女,而后蹦跳而出,天上星星四散奔逃,瞬间没影,只剩几位年岁稍大的星斗,倔强不归,大月亮就像小孩子一样,用明亮的眸,看着这些北极,北斗等等的小哥哥姐姐,玩耍一夜。直到太阳初升,明媚的阳光照耀海面,刺眼的波纹夹着黄光,叫醒船上所有人,这时我该去睡觉啦!

早安各位。


起风了,我们期盼已久的北风终于来了,我掌舵,云飞负责升主帆,伞哥和李村负责前帆,卢蕊和她爱人负责摇把。

我把船调头,顶风行驶,到正迎风处时,云飞开始升主帆,当主帆快要升到顶,力量不够时,云飞把升帆索顺时针缠到绞盘上4圈,张明源把摇把按上,开始摇,摇到主帆到桅杆顶部后结束,主帆升好。

这时伞哥把前帆卷帆器的夹绳器打开,李村把前帆撩索回拽,打开前帆。

我把船转向侧顺风,云飞和李村放松主帆和前帆撩绳,到C罩杯。

哈,说起C罩杯,也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当我把船订好后,等待德国巴伐利亚工厂把我船做好的时候,我去中国杯旗下的纵横四海学习了中帆协的B级帆船适应证,为了参加2017年第10届中国杯帆船赛。


纵横四海培训我的教练是郑凯峰,我们练帆时,要把帆转成迎风,就说把帆调到A罩杯,B罩杯就是横风,C罩杯就是顺风,大家自己脑补一下画面。

我也脑补了一下,球帆应该是G吧,呵呵,那么DEF又是啥呢?大前帆,热那亚帆?

起风后,船侧支索上的旗子,顺风招展,海面浪涌开始加大,白浪花朵朵翻飞,风力在15节左右,船速保持在6节。

风力持续了将近24小时,然后风力不断加大,当我们进入浙江附近海域,下起了小雨,最大的浪峰到浪谷差不多在5米,白浪翻飞,风吹的旗子咔咔作响,侧支索也吹起哨来,天阴沉沉的,风带着小雨,吹打着我,简单望了一下海图机,视风28节,船速8节。


进入浙江海域,海水颜色开始变绿,海面垃圾增多,拖网渔船每隔10分钟就能碰到,我们出发时,第一二天都是使用发动机航行,用发动机,最怕垃圾缠螺旋桨,或是漂浮在海面的鱼网,自从过了威海,海面水草和垃圾就不断增多,虽然我们一直在瞭望,还是防不胜防,缠过几次螺旋桨,当缠网后,就会感觉船体抖动加大,船速下降,严重的时候,发动机会直接熄火。每当螺旋桨被缠,我们总是以挂倒档,加倒档油门,把缠在螺旋桨上的东西甩掉,有事一次甩不干净,会甩好几次。现在的我知道,当时的做法欠妥,如果现在我缠螺旋桨的话,只要是白天,海况允许的情况下,我都会下水检查一下,如果在夜里缠了,也会在天亮以后,下水检查。

舟山附近岛屿众多,我们第一站停靠和补给地是舟山东极岛,一路向南,穿过嵊泗列岛,进入东极岛附近时,天已全黑,下着小雨,一座小岛在远处天边灯火阑珊,梓竣帆船对着它迅速接近,在海上,尤其是夜间,距离是很难判断的,开了好久才到它附近,本来以为是座小岛,结果接近了才知道,是一座宏伟壮观的大岛,岛上房屋灯火通明,我们绕过岛背,缓慢进入一座港湾,又是夜间进港!港湾不大,入口狭小,正逢涨潮还有2.5节的横流,我掌舵,一边看海图、水深和雷达,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水流声哗啦哗啦的,还有海水撞击礁石的声音,显然离岸不远,海水黄黄的,天黑黑的。


在进港之前,船头已有人拿着手电,来回照看,转过一个山头,灯光咋亮,几艘渔船横七竖八的锚泊在海面,岸上一只手电对着我们晃来晃去,云飞指着岸上手电,示意让我照着手电方向开。到了附近,终于看清岸上情况,一座高高的水泥墙,像是轮渡船停播的码头,岸上人员指挥我往水泥码头靠泊。

“大家把碰球换到右舷,往高了绑”,我大声说。等碰球绑好,我慢慢的靠近水泥码头。

“吱~嘎”我心突突一跳!

港内涌不大,但是正好横涌,船摇的厉害,靠近水泥码头,更是大晃特晃。

我喊着说:“不能靠泊!”

然后我把船使离码头:“锚泊”我说。

云飞在船头,把锚下入水中,水深6米,下了20几米锚链,一般在没有流的情况下,我都是按照3被水深长度下锚链,因为梓竣帆船锚链只有50米,所以我最多能锚在15米水深的地方。

锚下好后,我迅速检查了一下船体,就是刚才发出吱嘎声响的地方,好险,剐蹭到的是玻璃的金属框,如果直接碰到玻璃那后果不堪设想!船体也被划了一道痕迹,不严重,但是就这点伤,让我心疼好久。

岸上人员开着小船,靠到梓竣帆船尾部,我们放下尾板,每个人收拾好行李,离开同舟共济5天的家。

港湾里锚泊很安全,没流没浪没风的,所以我也没留人在船上驻守。


终于到舟山了,大家都很兴奋,唯一员外有些伪盹,自从起风后,员外就进入了晕船状态,第一天还好能说话聊天啥的,当天晚上他的晕船就开始严重了,我们夜间值班饿了,就泡方便面来吃,员外闻到方便面的味道就受不了了,跑到船尾一阵狂吐,接下来的两天半里一直在严重晕船,一口吃的也不能吃!当我劝他吃颗晕船药时,他坚持不吃,一定要熬到舟山!我也是很佩服他。到舟山后,员外一直纠结在是否继续接下来的航程,他本人非常想过台湾海峡,我建议他吃了晕船药然后再继续接下来的航段。

现在跟梓竣帆船出航体验的船员,基本都不会晕船,首先我会了解一下,体验船员是否有晕船或飞机汽车的经历,然后建议他们是否先吃颗晕船药,因为晕船一般都集中在航行中的前24小时,严重的在48小时内就会客服,我一般使用一种日本的晕船药,俗称大白兔,一颗管24小时,最多两颗,体验船员就会克服晕船。

当从舟山再次出发,员外还是员外,但是他不再晕船了!能吃能睡能干活。


世纪之窗5号从三亚出发后的第一个晚上,邵哥值第一个班,9-12,龙12-3我是3-6,二哥因为是新人,所以夜间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上来帮忙。一夜无事,粉红色的天边,朝阳初升,二哥就迫不及待的把鱼饵放入海中,可能是因为首次乘帆船,我觉得二哥精力旺盛,风风火火的,这时邵哥也从船舱内上来,还没到5点半,就过来接我班,提前了好长时间。

早晨大家也都是简单的吃了一些牛奶,面包啥的,然后我就下舱睡觉了。

当我醒来时,听说已经中过一次鱼,但是也没钓上来,于是邵哥把小米诺换成大一些的大米诺。

下午,我做了一瓶子鸡蛋酱,下了挂面,简单吃了。

接着我下舱又睡了一会,准备夜间值班。

突然发动机转速降低,估计是挂了怠速模式,我迅速爬起,到舱门边问:

“有事吗,鱼网么?”

二哥拿着手机边拍视频边说:“中鱼了!”

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光着膀子在掌舵,我摸了摸半睁半闭的眼睛,继续回左后舱睡觉,隐约听到龙喊了一声马鲛鱼!我就沉沉的又睡了。

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马鲛鱼开肠破肚,我建议放冰箱,明天吃。

二哥说:“现在就炖了吧,多新鲜。”

我说:“好”

虽然大家都已吃饱,但是当热乎乎的鱼端上来后,他们三人人都吃了好多,我觉得自己炖的不好,鱼没入味!


夜幕降临,为了航行安全,所以把鱼竿也收了,海南岛不亏为热带和亚热带地区,我们4人,到了夜间也都光着膀子,在甲板上面吹风,因为世界之窗5有两个水箱,我们在三亚出发前都加满了水,大约有300升,而且航行人数较少,所以可以尽情的洗澡,虽说是尽情的,但是也是相对的,洗澡还是尽量要节约用水。

提到这里,正好说一下航行中,水的问题。首先是我们喝的水,在大部分航行期间,都是使用罐装水,有时使用4升大桶的,有时使用500毫升的,根据采购的情况而定。其次是洗漱洗澡用水,就是用再游艇会加到船内淡水箱的水。然后是洗菜洗碗的水,大部分时候用的是海水,只要海水清澈,刷完后用淡水简单冲洗。最后是卫生间马桶用水,在休闲帆船里,马桶都是抽海水来冲洗的,然后排到船上的污水箱,到了外海可以打开污水箱的阀门,排入大海。(船上的马桶是不可以往内扔纸或其他垃圾的)。


我就有一次惨痛的经历,在我第3次环中国海的时候,梓竣帆船的马桶曾经被堵过!我们当时正停靠在温州洞头的一个鱼排上,鱼排是已经废弃的一个帆船俱乐部,我在上完厕所后,抽水冲洗马桶的时候,冲的很吃力,后来干脆冲不进水了,堵了!!我们到陆地上买了手动通厕的弹簧,来通,我把船上部的污水箱阀门打开的同时,污水直喷而出!用龙的话说,是黄金万两!溅到我的裤子上(我心爱的白色条纹的阿迪达斯裤子,忍痛扔了),这下直接给龙的心里造成了很大压力,直接不想接着跟我环中国海了!

上面打开了,要通厕还得下水,从排水孔把通厕弹簧给放进去,然后转动弹簧的手柄,一点点的把里面通开!脑补画面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说远了,我们4人基本每天大家都可以冲个热水澡,船上只要开发动机,热水器就可以给水加温。

夜话不说,可以么?


夜里,海况最好的海,应该就是这个航段了,从三亚至惠州,只要不遇到恶劣天气,真的是什么都不用想,开就完了!一个50度,基本不用变,(之所以说基本,还要考虑到流的因素),因为我们是6月出发的,已经进入禁渔期,所以可恶的拖网渔船和可怕的浮网基本都已经没有,零零散散的灯光捕鱼船,像海上一个一个小太阳,照亮天海连接处,偶尔我们与它相遇,我们也闪耀一番。

我值班,一个红绿灯,快速朝我而来,天哪,咋那么快,我看了一下AIS竟然没有对方船只的信息,雷达显示一个小点,时有时无的!我拿起激光手电,朝着红绿灯的方向照了过去,并用VHF喊到:

“我是世界之窗5号帆船,在我11点方向的船只,我是用激光手电照你的船只,你船什么状态!”

“我是世界之窗5号帆船,在我11点方向的船只,我是用激光手电照你的船只,你船什么状态!”

等了一小会,没有回答,我又照了一次,接着喊:

“我是世界之窗5号,在我船11点方向,2海里处,北纬 东经 的船只请回复!”

“我是世界之窗5号,在我船11点方向,2海里处,北纬 东经 的船只请回复!”

“我是世界之窗5号,在我船11点方向,2海里处,北纬 东经 的船只请回复!”

海上船只,灯光信号,航行灯是常亮的左红右绿尾白或黄,我们帆船在航行时,一般还要把桅顶灯开着,是个常亮的360度灯光。

所有在航船只,都必须开航行灯,左红是船艏向左112.5度,右绿是船艏向右112.5度,尾白是135度。这样在海上,双方船只就能判断相对的位置了!比如我在我船的11点方向看到红灯,这个灯光就相对安全,因为对方也是左舷对着我,相对平行的会船。但是如果对方是绿灯,我就要十分注意,如果相对位置一直不变,很有可能就会发生碰撞!

这回对方竟然是红绿灯同时对着我!这是过来要撞我呀!!!

而且离我只有两海里!


梓竣帆船依旧在航行着!

从舟山青滨岛出发,黄黄的海水连着阴沉沉的天,使人不然的压抑之感,大风呼呼的吹,给新上船的四位,一位是我们铁路系统的风行大哥,一位是Guzzisti-Old biker 1986另外还有FWQ冯哥,最后一位是女生水妞来了一个下马威!

出岛后,风浪不断的加大,水妞和风行都晕船了!风行还好些,因为出发前吃了晕船药,水妞因为有过帆船经历,所以就没有吃药,结果晕的一塌糊度,整个人不敢下舱,只能在甲板最后面窝着,时不时的吐一阵,看的我怪害怕的,所以晕船药必须立即启用,吃了晕船药之后,可以下舱睡觉了。

浙江的海,因为几大河流的因素,最主要还是长江的因素,水是黄色的,只要离岸30海里以内,都是黄黄的海水,一直延伸到温州。

看着这样的水和动不动就下点小雨的天,我的心情也跟着阴沉下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发动机挂档后,推前进,不听使唤了,刚开始我们以为是缠海草了,想倒车试下结果倒档挂不上了!这下给我的打击可不小,发动机罢工,可关系到全船人的生命安全!

幸好出港前,天气预报显示,这几天都是北风,风力也不错,因为前面一个台风刚过福建,北风会稳定一段时间。所以我和云飞决定更改目的地为温州洞头!一路侧顺风。

风力比天气预报的多10节!夜里值班,简直就是煎熬,25~6节大风,船速一直保持在8节左右,夜间人体感船速会加快,呼呼水声加嗷嗷风声,推着一叶扁舟在没有月亮黑压压的夜里左右翻腾,舵手每时每刻都要全身心对抗尾浪造成的波峰波谷。没有发动机还在困扰我!

提前到达温州吧!!!我恳求着(老天爷)!


两海里外的船,像个红眼绿身的恶魔一般向我扑来!它究竟是个什么船?在夜里,一点也看不出来,但是肯定不是大船,因为没有看到它的桅顶灯。

海面上的货船,在航时,船艏和船尾都有360度的黄灯,一般情况下,船艏黄灯矮,船尾高,而航行灯红灯或绿灯在船尾黄灯以下,因为大部分的货船,驾驶舱在船尾。也有特殊一些船艏驾驶舱的,这种船在夜里看起来就像在倒着跑,总以为她跑反了。拉着危险品的货船,会在驾驶舱桅顶灯上面再亮一盏红灯(360度),表示危险。

海面上的渔船,在我看来,是世界上最牛的船只!尤其是中国渔船!特别奇葩,因为中国渔船,不归海事局管,而是归渔政,每每听到海事局VTS(交管中心)喊:“某某某海域有大批渔船作业,请过往船只避让。”我就会感叹世界之大!另外让我比较不喜欢渔船的原因是,所有船舶的船长都不喜欢渔船!(包括渔船自己)在海上,用vhf喊渔船,您喊10条能有一条回复您的,您算中奖了!最主要的是,渔船是分不清他的灯的,因为他在作业时,开着大白灯或大黄灯,把航行灯都屏蔽掉了,虽然他真有。无独有偶,我们在第三次环中国海北上的时候,有条渔船主动喊了我们!

海面上的其他船只,比如工作船或游轮,军舰,相对来说都很规范,红绿航行灯加尾白,游轮或工作船因为出来就是玩或工作的,所以显得灯火通明的,但是也能看清她们的航行灯。

我判断,朝着我快速飞奔而来的是艘小船,有可能是游艇?钓鱼艇?还是什么艇?

当它接近我快到1海里时,忽然之间,没了!!!灯灭了,雷达还能隐约扫到它,不动了!停了!

难道是wolfgang讲的幽灵船?

世界之窗5号一个大帆船,被一个不明漂浮物,吓得喊了好几次vhf!又用激光灯照啊照的,对方竟然没有反应!气死我了!我无奈的看了看表,3点了,该喊龙起床值班了。我把龙叫了起来,龙摇摇晃晃的光着膀子,爬到船尾的空格上,把着护栏,解手,我说:“大半夜的,上厕所就下舱去吧,上面危险。”我看他摇摇晃晃的有些担心。


清晨时分,又听到舱外喊,重鱼啦!重鱼啦!我也兴奋的爬起来,因为内舱实在太热了!谁不踏实啊,满身汗。到了驾驶区,正好赶上鱼被拖到船附近,一条大个鬼头刀,绿绿的在水里跳跃着,试图拜托鱼饵对她的束缚。

邵哥:“小龙,你让一让,我把她甩上来。”

龙:“好嘞”

二哥:“哈哈哈,她这颜色真好看,是黄的还是绿的,看不太清呀!”

我掌着舵,尽量保持航线笔直,说到:“鬼头刀这时候还不是最好看的,上来后过一会儿会变蓝色,那才漂亮!”

二哥:“哈哈,不错!”

龙:“一会吃生鱼片?”

我说:“一会你来掌舵,我切鱼。”

虽然我钓不上来鱼,但是已经练就一手好的刺身刀法!首先,鱼如有麟,先要去麟,然后破肚去内脏,比较关键的是,鱼背上的肉比较整块、无刺,要贴着鱼骨片,把整个背部切开,然后从鱼侧的中线(就是鱼的腹部和背部的连接线,会有颜色和纹理上的变化)切开,与背部切开的刀连接,就能拿掉整个背部鱼肉了,然后是腹部鱼肉,这部分比较麻烦,鱼小的话,这部分一般留着炖,不刺身,如果鱼大的话,就需要挑刺,把鱼的腹刺拔出来,然后再切就可以了,这部分刺身也是最好吃的!鱼的内脏,鱼肝和鱼籽就不用说了,必须留着,我们一般大鱼还会有鱼鳔,鱼肚,鱼泡,都不错,而且钓上来的鱼全部野生凶猛,内脏炖着很不错。记忆比较深的是,金枪鱼的心脏!一个大樱桃那么大,红红紫紫的!硬蹦蹦的,又好看,又好吃!唯一要注意的是,鱼的苦胆一定不要弄破!切记。


梓竣帆船,在无机动的情况下,继续行驶着!主帆是一面印着中国地图的大帆!非常漂亮,蓝色的海洋,黄色的陆地!还有我们的航线,大连~舟山~深圳~三亚~新加坡~普吉!看着航线,我的心情复杂难道,怎么在这不远不近的地方,发动机罢工了呢?!在这大风大浪的情况下,也不能下水检查!身为船长的我,虽然无奈至极,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不能给船员带来负面情绪,风还是可劲的吹着,我们侧顺风走的异常舒服,也算平衡一下心里阴影面积吧。

终于,我看到了陆地!黄黄的水,连着葱葱郁郁的山,从隐约逐渐变大,我的心情也逐渐的好了起来!两天来的烦躁情绪也消失殆尽,云飞联系温州洞头区的帆船俱乐部(已停业,给了能靠泊的一个GPS点,我们飞奔而去,风简直太给力了!!!

洞头是一个由几座挨着的岛屿组成的一个由高架桥连接的区,我们要停泊的位置,在两座岛之间,水流很急,大约能有2节的流速,两座岛中间一座高架桥悬在半空,我看海图,桥13米,我的船净高12米,所以我们过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慢慢往里飘,主帆也降了只用前帆,跑着横风。

哈,没问题,过去了!船安安稳稳的从桥底钻过,前面出现了几家鱼排,帆船俱乐部的小哥也开着橡皮艇出来迎接,我们把缆绳抛给小哥,小哥用只有6匹发动机的橡皮艇拽着我们往里走,把缆绳绑在一个锚球上。

说下锚球吧,在很多岛屿上,锚球是个比较简单快捷的停泊方式,一个水下的锚或重物,连出来一根缆绳,缆绳头部挂着一个浮球,船只要把自己的缆绳与锚球相连,就可停泊于此了。世界各地的小型船只都有使用锚球的习惯,

我看了一下锚球的缆绳,问云飞:“这缆绳够粗吗?”

“应该没问题。”云飞说。

大家跑了两天两夜,到港后,都很开心,我穿上云飞带的潜水保暖服,下水检查螺旋桨。因为怀疑螺旋桨缠垃圾,致使发动机罢工,虽然水黄黄的,像及了黄河之水,水下应该啥也看不见,而且还有2节左右的水流,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下了水。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啥也看不见的水中游弋!

水流很急,我全力的游着,虽说身上绑了安全绳,云飞在上面控制着,但是心里还是突突的,拿着手机,照着仅能看到前方半米的地方,顺着摸着船底,钻入螺旋桨的方位。

在大连的时候,我经常下水,检查螺旋桨,因为偶尔东港附近也会飘来很多垃圾和水草,所以有时候,也会缠螺旋桨,也是因为知道远航一定会下水割摆(清理螺旋桨上缠的垃圾或鱼网),所以也是有意在连的时候,多下水练习。在大连时,一口气最长的时候可以在水中工作45秒左右。


第一次没有摸到螺旋桨,而且小心翼翼的,怕螺旋桨碰到头,所以没有20秒,就返回了水面。我鼓起勇气,又一次钻入水中,这次没有摸着船底,而是直接往螺旋桨的方向,直冲而去。突然,手中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螺旋桨!我啥也没看到,我用手电凑近了照着,确实是螺旋桨,但是,除了螺旋桨,没有其他任何异物!而且,螺旋桨转动如常!我左转转,右转转,没有问题呀!

回到船上,我和云飞讨论了一下,也不确定倒底是什么原因,发动机虽然启动,但是挂档后没有前进和后退。

天依旧阴沉沉的,海黄黄的,偶尔凉凉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疲倦,气馁,沮丧笼罩着我的心,就像这天!就像这海!就像这雨!

我沉默着,听着云飞的安排,先上岸住下,然后咱们看天气决定时继续下去,还是就此结束旅程。我们搭着附近的渔船,蹦蹬蹦蹬的靠在洞头码头之上。

蜿蜒泥泞的上波小路,连出来一条横贯的宽阔大柏油马路,车稀稀拉拉的过着,我们站在公交站的雨棚下,雨噼里啪啦的打在雨棚上,大家在讨论着,全国出租车与滴滴的互掐事件,“叮叮”我叫的滴滴到了。

云飞按帆船俱乐部的推荐,订了一家宾馆,大家住在一起,宾馆装修雅致,卫生打扫得很干净,只是被有点潮,我迅速脱掉航海服挂在椅子上,冲进浴室,这时候的热水澡,能洗去一切烦恼!然后我倒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