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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过了14天的潜伏期

从1月22日回武汉至今,我们已经在家待满了14天。



这14天里,我们既担心疫情,也担心自己。因为此前我们一家三口搭乘过卧铺火车、飞机等交通工具,沿途有发烧的、咳嗽的,所以一直惴惴不安,自我隔离观察。


十一月时就定下了这次去哈尔滨和漠河的旅行,这是送给女儿六岁的生日礼物,1月16日出发,1月22日返程。之所以定22日,倒没有未卜先知,是因为那段时间内,这一天的机票最便宜。


1月16日出发前,大家已经开始关注“不明原因肺炎”“华南海鲜市场”等新闻了,但由于新闻报道里说“未发现明显的人传人证据”,所以并未上心,旅行按计划照常出发。


直到在漠河的最后一天,我们才开始不断从朋友圈、微博看到武汉日益严重的疫情。有人劝说:晚点回来。我们基本没有考虑,一来,快除夕了,家里亲人还盼着团聚;二来,如果疫情真的严重了,我们躲在外面,家里的老人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该怎么办?


纵使再艰难,有家的地方就有温暖。



1月22日,我们如期返程。上飞机时,空乘人员都戴上了口罩,大部分乘客也都戴了口罩。起飞前,大家用手机刷着新闻,低声交流着关于新冠肺炎的最新情况,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这是一趟到南宁的航班,在武汉中转。我们下机时,空乘人员要求到南宁的乘客一并下机等待中转。机上有乘客抗议:现在武汉都是病毒,多呆一分钟都危险,赶紧飞走。


刚下飞机,我们立马多戴了一层口罩,坐的士回家,车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司机师傅时不时的把口罩拉低点,说喘不过气了。我们特别理解,但也好言相劝:“你们这样迎来送往,很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司机师傅听了,拉上了口罩,说了一句:“今年春节的生意应该不怎么好了。”


回家的第二天,武汉封城了。



我相信大部分武汉人跟我一样,没有想过刻意离开。最后那一波离开的人,应该是早有出行计划或者家在别乡的人,本来就准备回家过年。


比如我妹妹一家三口,早早就定下了22日飞新加坡的旅行,28日返程,结果返程的机票被取消,至今还在新加坡无法回来。


那种特地为了逃离疫区,连夜走的人是少数中的少数,那种吃退烧药混安检的,也只是奇葩中的奇葩。



三天前,因为小区不再允许快递、外卖进出,我第一次下楼,到小区门口拿在平台上点的水果,戴上口罩,不敢坐电梯,上下楼梯,一路小跑,空气是清新的,却也不敢大口呼吸。


小区有五个进出口的门,封了四个,只留了一扇小门,门口站着三个穿着防护服、带护目镜、口罩的物业工作人员,给进出的人量体温。


从外卖小哥手上接过水果,再匆忙也不忘给他说声“谢谢,辛苦了”,在这样特殊的时刻,他们坚守,在城市间的穿梭与传递,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们的焦虑。


回到家里,换衣服丢口罩洗手漱口擦脸,最后还用酒精棉球把没有离开过衣服口袋的手机给擦了一遍,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住,索性继续把没下过楼的手机、Ipad都给擦一遍。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就是专家们说的“新冠病毒能在适合的环境中存活五天”“门把手上检测到新冠病毒”等言论,这场疫情过去了,心理的阴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如今,虽然14天过去,家人与自己身体无恙,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仍在持续。2月2日接到物业对小区目前情况的通报,情况并不乐观,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恐惧还是有的,但想到那些由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支援武汉的物资供应、想到那些奋战在一线舍生忘死的医护人员,想到那些为修建火神山、雷神山而不眠不休的建设者,还有那么多为疫情做出自己贡献的普通人……所有的恐惧都变成了坚定的信念,我们一定会打赢这场仗。



看着窗外的城市,它安静得不太真实,有一些沉重,可是我们相信它终究会热闹起来,就如同我们的人生一样。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我相信明媚的阳光终会照亮这片土地,樱花会再次盛开,过早的人们依旧吃着热干面,大街小巷再次人声鼎沸,人们会摘下口罩,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等到那一天,你最想去哪里?见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