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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无恙,背后有他们在扛

来源:交汇点新闻客户端

交汇点讯 5月9日下午13点16分,由首尔飞往南京的韩亚航空OZ349航班抵达南京禄口国际机场,机上共搭载有248名乘客。来自韩国的LG新能源科技(南京)有限公司员工文永奎(音译),成为南京自去年2月26日加强境外旅客输入工作以来的第10万名入境旅客。

自此,由南京入境的境外旅客达到100138人,是继上海、广州、厦门、杭州、成都后,国内第六个入境旅客达到10万人的城市。

2020年3月23日零时起,国家民航局等多部门联合发布第2号公告,北京入境的国际始发航班从12个指定入境点入境,南京即是入境点之一。这意味着除了正常由宁入境旅客外,还有大量原本从北京入境的旅客也将在南京进入国门。南京肩负的任务是,确保由南京入境人员,一个不漏地纳入疫情防控的闭环管理中。

把旅客放进“闭环”

一路历经艰辛,从边检出来,看到穿有南京公安字样的人站成一排,很多旅客都当场泪奔。去年,一群剑桥大学留学生一抵达禄口机场就互相抱头痛哭。

“南京给人的感觉很安心。”五天前刚从新加坡回来的留学生吕卓然说。

“管住重点人,放开健康人”。从机场、海关、公安,到交通、卫健,最后到社区,南京构建起从“国门”到“家门”的一套管理闭环,环环相扣,不能有丝毫差池,无数人默默守护这座城市。

每趟飞机落地前半小时,南京市公安局机场专班民警刘志海都要来到国际和港澳台到达厅的处置区。航班信息显示屏上只有孤零零的两行,木板拼成的临时通道,大多时候空无一人。

这里的一切都随着形势和政策的松紧而变化。由于随时“熔断”停飞,航班从没有固定过。唯一不变的是疫情防控重点国家名单不断拉长,几乎每天更新一次。“刚更新的16个国家还没背熟,一觉醒来变成32个。”南京市公安局机场专班民警顾家轩说。有时每个月都能发现十几名发热旅客。后来,整个境外都被列入中高风险地区。

一年多来,顾家轩和同事能背下从周一到周日所有落地南京的国际航班号,看到身份证号前六位就能说出所在城市。第10万名旅客对于他们来说并无特别,“只是数字到那了。”

飞机落地、登机流调、办理入境、领取行李、登记信息、分配酒店、乘车前往,南京确定了这样一套入境隔离流程,确保每位入境人员不和机场的其他人发生接触。起初乘客完成这套流程需要5、6个小时,后来缩减到3-4个小时,海关和公安采集的信息各不相同,同一位旅客必须接受两次询问。碰上400人的大航班落地,乘客等上8小时很常见。

为此,工作组花了二十多天优化流程图,前后26版。多个环节合并和优化,部门间的信息壁垒逐渐打破,省去了一道询问流程,减少了旅客现场等待时间。吕卓然落地当天,只用了1个半小时就上车前往酒店。

2020年3月开始,先后5架次境外留学生包机在凌晨落地后直接送往南京国际会议大酒店、紫金山庄集中隔离酒店。在紫金山庄,一面“祖国好”的签名墙成了每一名归国游子结束隔离后签名留影的打卡地。他们总是热泪盈眶,在此与家人拥抱,与执勤警力、医护人员、宾馆工作人员合影。“印象最深的,是一名高中生在签名墙上动情写下‘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南京市公安局玄武分局巡特警大队教导员杨伟诚说。

打好持久战

自去年以来,南京前后启用60余家集中隔离点。最高峰时,包括医护、安保、酒店保障在内的3000名工作人员在各自岗位上同时奋战。

南苑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副主任刘伟一年多里辗转桔子、新城、全季、国博等四个集中隔离酒店,大环境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意味着无数新增的工作。就在“五一”假期前两天,原本要求的14天隔离期2次核酸检测又增加了一次。

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一趟回国,在疫情背景下变成一场精神和身体的磨砺。“前期回国的大多是留学生,他们在国外受歧视不敢出门怕被打,好不容易买的高价票又被取消航班,落地后容易出现异常情绪。”几乎每个隔离点都有过抑郁症患者。心理咨询疏导是南京所有隔离点的标配。有的父母请求和抑郁症的孩子同住一个房间,不少隔离点为此破例,并提供特殊照看。

隔离的第二个“14天”,要在各自的社区度过,待社区医生检查无误后,才能回归正常生活。南京本土确诊病例早已清零,源源不断的入境旅客让不少社区坚持打“持久战”。

中央门街道新门口社区经陆续接收了102人。疫情刚开始时,入境旅客从机场直接乘专车到社区隔离,一位旅客提了三箱行李下来,小区保安没人敢搭把手,只戴一个口罩的社工见状直接一把接过来。

除了体温监测、核酸检测等常规动作,社工们还是采购员和外卖员。“14天做下来,居民都很认可。最近我们发动大家接种疫苗,最先响应的恰恰是那些曾经被隔离的人。”新门口社区书记王卫平说。

过几天,还要有一位从成都入境的旅客飞抵南京。通过大数据比对分析,南京从海量的国内航班中提前发现了这位目的地是南京的乘客,新门口社区已经接到通知,做好了接收准备。

特殊情况下的“南京温度”

刘志海清晰地记得,疫情最严重时期,某趟航班的旅客下来后一片“白花花”,几乎每个人都穿着不同款式的防护服。有人穿五颜六色的简易雨衣,戴两层口罩。

“三四月份,口罩在新加坡卖到50新币一个,合250元人民币。”在新加坡工作的连云港人赵先生说。近两年来第一次回国,他特意全副武装。

10万名旅客中,有一部分要去往遍布南京各地的生产线。韩国的LG集团在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共设有8家企业,累计投资75亿美元,雇有2万名员工,其中不少是来自韩国的技术人员。

稳步推进经济复苏,有些关键岗位的外籍人士必须尽快归位。去年5月,省内首个“中韩快捷通道”在宁开通,LG、三星等企业员工及家属乘坐包机返宁,在确保防控隔离措施妥当的前提下,快速复工复产。去年以来,LG集团大量受疫情影响的海外订单均交给南京工厂生产,南京成为它们的“压舱石”。

除此之外,源源不断的旅客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特殊情况”:一趟从巴基斯坦飞来的包机上,有9个孕妇10个婴儿,还有孕妇刚落地就出现大出血,旁边的登记员大多是二十来岁没结过婚的小伙子,没有经验,大家赶紧联系,医务人员紧急处置,送往定点医院。

一位身患癌症的华人面点商从巴西回国看病,只因在当地没有医保,转机三次回到祖国。由于是慢性病,依然要进行隔离。他在隔离酒店房间里摔倒,医护人员第一时间紧急包扎处理,随后他享受到隔离期间的特殊照看。

还有“红通”逃犯,扛不住疫情踏上回国旅程,在南京入境。疫情下如何处置,暂无上级规定,没有先例可循。所有相关部门严丝合缝,每推进一步程序都要确保无万一失。隔离酒店提前装好监控,安保人员对其重点监看。后来相关处理流程有了规范要求,又遇到多例逃犯回国,大家处理就得心应手。

“去年9月份之后,我们各种特殊情况层出不穷,目前看来所有突发事件都有先例可循,积累了一批经验样本。”南京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张新宝说。

处理完下午到达的航班,通常已是夜色笼罩。机场专班一行人饿着肚子,返回到住了一年多的机场酒店,领取盒饭。窗外就是偌大的停机坪,风沙席卷着噪音直往阳台灌,大家洗好的衣服只能晾在角落。一架架飞机上面的乘客不会知道,两百米外,有一群人一直在守护他们的平安。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董翔

通讯员 陆樱喆

编辑: 管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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