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量的人生从来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今天跟大家分享一个故事。故事主人公叫魏延政。他从小就是大人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1994年考上北京大学计算机专业,
1999.8-2001.8 新加坡国立大学电子工程硕士,
2004.10取得英国南安普敦大学计算机博士学位,
2006.7-2013.6任华为无线营销部总裁助理。
然而,命运给他悄悄的开了个玩笑,他1975年出生,2011年2月被确诊罹患“透明细胞肉瘤”,该病三年死亡率80%,为对抗癌细胞,他失去了整条右腿,半年内三次绝食近3个月,经历了大剂量的化疗和放疗,经过5年的苦苦坚持,8月8日不幸走了。8月10日追悼会在上海举行。
一、癌症确诊
2011年2月魏延政感觉右脚无名趾上那个存在多年的小疙瘩不大对劲了,出奇的疼,到了夜不能眠的程度。
到医院检查结果很不乐观,是一种很罕见的恶性肿瘤。
当时,魏延政刚结婚半年,妻子已经怀孕4个月。以下是魏延政博客内容摘录:
这种病是肉瘤里恶性最强的,所以相关信息非常少,三年死亡率80%。
“我和妻子一夜无语无眠,都忍着不哭出来,怕对方受不了。
妻子大着肚子往医院跑,帮我联系专家。一天中午,我从公司赶到医院的时候,妻子已经从专家门诊走出来。老远我就看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医生说,要么横切掉半个脚,要么切掉整个脚’。
我茫然,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一个下午。快下班时想起还有活要交代,匆匆赶回公司。
地铁上,收到岳父发来的一条短信,'小子,人生总有风浪。在你的年纪,你已经历太多。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相信你一定能战胜一切!你的妻子儿子需要你,他将来一定比你更出色!'短信没有读完,就再也忍不住泪水,在地铁车厢里,任它迸流而下。我仰起头,对着车厢天花板,还是逃不过拥挤人群的视线。到了一站,我走出车门,旁边几位好心人跟了出来,问我,“‘哥们儿,没事吧?’我仍然无法忍住泪水,‘没事,没事’,几位好心人仍跟着我,‘你真的没事?’‘真的没事,真的没事’,我呜咽着,‘我不会卧轨的。’……他们又跟了几步,见我往地铁站外走,才回去了。”
二、“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晚和大家在一起了。”
“在公司上班的最后一个夜晚,产品规划部邀请我给大家讲讲,过去半年公司高层对大战略的一些思考,我欣然前往,因为我知道,那将是我最后一晚和大家在一起了。我怀着无限的留恋,走进上海办公室的大会议室,用华为自己生产的大屏幕智真系统,与深圳那边四五十位专家最后一次探讨无线、市场、技术。
“大屏幕几近三维立体的视频效果,让人就算隔着半个地球也有面对面的感觉。我知道邀我开会的人、在座的所有人都还不知道我的病情。虽然第二天我就要住院截肢,我不想流露出丝毫的哀伤,他们看到的是我毫无停顿的谈笑了一整个晚上……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个晚上就成了最后一个晚上。”
三、绝望中坚持,为饿死癌细胞,陆续断食74天
“为了避免对年岁已高的父母造成打击,之前我尽量不走漏风声,直到后来截肢手术。化疗结束时,我才千里迢迢回到新疆老家的父母身边,面对面告知我的病情。
魏延政父母
老父亲惊住了,一直喃喃的说“这不可能!癌症是老年人才得的病啊!”这一生,父母已经承受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我高三那年,已经上大二的哥哥因意外事故离去。我的生病,又一次沉重打击了他们……”
魏延政生病后不断自我休整,包括断食。
截肢手术、放化疗之后,从2013年10月起到2014年4月底,魏延政半年内经历过20天、24天、30天三次断食,目的只有一个:阻断机体给癌细胞的给养,说白了,就是饿死癌细胞。
“断食期间,真的什么都不吃?”
“嗯。只喝矿泉水。”
“饿不饿?”
“别老想着就好了。白天该干嘛干嘛。我还出差给企业讲课呢!”
四、“截肢后,妻子就是我的另一条腿。”
意料之中艰难岁月的开始。
由于他患上的这种肿瘤细胞比较罕见和顽固,放疗、化疗的剂量都超大。当然痛苦也比别人多许多。别说闻到一点油腥味,就是脑子里闪现一下哪怕喝一口水的念头,就会立即大口大口的呕吐。
魏延政妻子在上海一家财务公司工作。
“妻子一直鼓励、支持着我,从没有嫌弃过我,我是幸运的!截肢手术后回家的那段时间,孩子刚8个月大,夜里总醒,她就让我单独在另一间屋睡。一天夜里,我听见她屋里有哭声,就单脚蹦到门口,打开门,看到孩子睡着了,她自己在那儿强忍着不出声的哭。我坐到她身边,安慰她说——我还在呢,别怕啊!
“我知道那个时候,她非常需要我的安慰……其实我也是!我们互相鼓励着。如果说截肢后我只剩一条腿了,那么她就是我的另一条腿。”
2013年底的一次北大校友联欢会上,一位北大校友看到魏延政拄根手杖跛行,静静坐在一隅看着大家欢乐,颇有大儒风范,就忍不住跟他玩笑了一句:“哥们儿打球伤着腿了吧?”他和气地拍拍右腿说:“我这条腿是假的。”校友当时愣住了,赶紧为自己的冒昧道歉,他微笑说没啥。
五、“要是你没了,要是我很想你,你还能回来吗?”
我问儿子,“你知道爸爸得了癌症可能会死的,你知道死亡是什么?”
儿子说,“就像超市里的死鱼,它们的爸爸妈妈再也见不到宝宝了,宝宝也再不能见到它们的爸爸妈妈了。”
儿子说,“要是你没了,要是我很想你,你还能回来吗?”
“不能了。”
“要是我很想很想很想你呢?”
“那我也回不来了。”
小人儿坐在我的腿上,茫然了好一会儿,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我也无法忍受,我知道这个对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又搂起他不住亲吻,但不知道说些什么。
也许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么多的道理不是一时半会能给他说清楚的,我究竟该给4岁的孩子留下些什么?
近些日子,身体几乎到了崩溃边缘,大堆胸腔积液导致无法呼吸,住院治疗。我自己常常预感是否走到了尽头,连续几天滴食不进,仅靠滴液维持,喘气说话也极度困难,医生亦对妻子说,“做好思想准备”。活着,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