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以新加坡总理身份正式访问以色列的李显龙(左),于2016年4月19日出席以色列总理内坦亚胡(右)所设的欢迎仪式。两位领导人过后举行会谈,探讨如何推进网络安全合作等课题。(海峡时报)
上了年纪当过兵的新加坡人,谈起以色列,都心怀一份敬意再加一点厌恶。
上世纪六十年代,政府刚实行国民服役制度的时候,有幸或不幸成了被征召入伍的阿兵哥,都领教过以色列教官的严厉和凶狠,这是一代新加坡人共同记忆,是他们说了千遍也不厌倦的英勇往事。
新加坡第一批阿兵哥。(国家档案馆)
在这个新加坡版军队传奇中,阿兵哥清晨5点半便得起床,日以继夜的训练,到了午夜时分才能上床睡觉。以色列人把自己一套严苛的练兵方法照搬过来,让狮城子弟兵吃尽苦头。众人现在茶余饭后一起遥想当年时,都争着说你的苦没我的苦。
新加坡在1965年宣布独立的时候,建国总理李光耀立即筹划建立武装部队。
一开始,他曾向印度和埃及求援,可是遭到婉言拒绝。无奈之下,他将目光转向了中东的以色列,这个军事强国一口答应拔刀相助,派出顾问协助建军。
新加坡和以色列就从那时起建立邦交。日前由前外长杨荣文主持推介的一部新书,就诉说了新以两国半个世纪密切而又很微妙的双边关系。
2019年12月9日,以色列驻新加坡大使高史歌(左起)、我国前外交部长杨荣文、新加坡国立大学中东研究所主席比拉哈里和中东研究所代所长张米雪,一起为纪念新加坡和以色列建交50周年的新书《携手克服逆境:新加坡以色列建交50年》(Beating The Odds Together: 50 Years of Singapore-Israel Ties)主持发布仪式。(联合早报)
以色列这个中东小国,在半个世纪前,即1967年,曾经以寡敌众,在六天内,把埃及,叙利亚和约旦的联军彻底打败。这场轰动世界的战役被称为“六日战争”。
1967年“六日战争”中,行走于戈兰高地的以色列坦克。(以色列政府新闻室)
以色列军事上的神奇,由他们做我们的军事顾问,有意无意之间,等于是向心怀恶意的邻国人士发出信息:我们虽然很小,但严师出高徒,我们也可能变得神奇。
杨荣文在新书推介会上直言:以色列在六日战争中似乎是轻易取胜,这给当年的新加坡很大的鼓舞,因为这等于说,刚出江湖的军队也可以让人敬畏。他也说,在新马分家后,建军是当务之急,因为没有军队,就没有主权可言。
拜以色列人为师,有好有坏,坏的是在邻近回教国家眼中,这样的关系很不讨好。
为了不碰触邻国的神经,当年在新加坡的以色列军师必须隐姓埋名,被称为“墨西哥人”。在忆述这段往事时,前公务员首长何学渊说:
“我告诉以色列朋友,被称为墨西哥人,好过被叫做红毛鬼。”
1967年7月5日,新加坡武装部队第一届服役士兵结业典礼上,坐在时任国防部长吴庆瑞博士(前排左一)身后第二排座位左二的“墨西哥人”——以色列中校戈兰(Yehuda Golan)的身份终于可以曝光了。(国家档案馆)
多年以来,一些邻国人士刁难新加坡之道,莫过于说新加坡是“东南亚的以色列”,甚至还说,新加坡华人是“东南亚的犹太人”。
为了避免自己对号入座,政府一直低调处理跟以色列的联系,李光耀先生担任总理期间刻意不走访以色列,直到他卸下这个职务后,在1994年才前去访问。
然而,无论新加坡怎么小心,纠纷还是难免。在1986年,当以色列总统赫尔佐克前来访问的时候,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文莱都大肆抗议一番,一些马国政客甚至发出断水、断交的恐吓。
马来西亚柔佛州的示威者,举起各种标语抗议以色列总统赫尔佐克到访。(马新社)
近十多年来,随着国际局势的改变,邻近国家对以色列的态度有所缓和,两国之间的交往就不必那样偷偷摸摸,而这部纪念两地邦交的新书也可光明正大的推出。
1995年11月7日,已故建国总理李光耀到以色列驻新加坡大使馆吊唁,在吊唁册上写下“世界的损失”这句悼辞。(联合早报)
以色列总理内坦亚胡2017年访新加坡,与夫人莎拉(左一)和李显龙总理与夫人何晶一同观赏新加坡培植、并以内坦亚胡伉俪命名的“本杰明莎拉内坦亚胡石斛兰” (Dendrobium Benjamin Sara Netanyahu)新胡姬花品种。(联合早报)
新加坡人对犹太人和以色列有一份崇敬的情感。千百年来,各地犹太人被放逐、被欺压,但他们在各个领域的成就跟人口比例不相称,很多成为世界级的思想家,企业家,科学家,艺术家等等。今天的以色列,不只拥有精锐的国防力量,还是农业和科技强国。
我们对以色列一些强悍的外交和军事行动,不敢恭维,不过这位当年的严师,始终还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实际上,每年都有很多新加坡人飞到以色列,去追寻知识上和精神上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