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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加坡团队用摇滚把《聊斋》搬上音乐剧舞台

《聊斋志异》是清初小说家蒲松龄的文言短篇小说集,全书共收小说近500篇,或讲民间的民俗民习、奇谈异闻,或讲世间万物的奇异变幻,俱是吸引眼球的好题材。

据此改编的影视剧层出不穷,然而新加坡实践剧场却用摇滚的手法,将它搬上了音乐剧舞台。作为新加坡首部华语原创音乐剧,《聊斋》问世于2010年,2016年复排时,年轻人原以为这么古老的题材会很闷,没想到听了很爽,看完戏之后还有悬挂在空中的好奇心。

3月下旬,音乐剧《聊斋》将首度来华,在上汽·上海文化广场连演6场。

《聊斋》来源于编剧吴熙与导演郭践红的一次闲聊: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我们如何看待这部中国经典文学作品?

吴熙喜欢原创,又不喜欢一两句就讲完故事,于是他将原著重新解构排列,取《莲香》的框架、《水莽草》的游戏规则、《婴宁》的角色特征,又从《封三娘》《崂山道士》等百余个故事中吸取元素,糅合成一个全新的爱情故事,讲述了狐妖婴宁、书生桑晓、水鬼封三娘、道士成半仙在阴阳两界的命运纠葛。

“我最早想写三条线,后来缩到一条线,决定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来讲故事。故事里有意外,有情节推进,转折也很让人惊讶,到了抒情的地方音乐就扑上来了,比做话剧省力多了。”

《聊斋志异》里有近500篇小说,吴熙没选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而是选用部分人物和细节,重新拆开再组合,是一个筛选、消化、再重新创作的过程。

“蒲松龄学习很差,一直在科考,最大的兴趣是记录狐鬼等奇异之事,在当时是很边缘、很另类的。”吴熙认为,蒲松龄的边缘某种程度上和摇滚乐有异曲同工之处,二者都不是主流文化的代言人,也因此当黄韵仁决定用摇滚来写《聊斋》的音乐时,他丝毫不意外。

短短两个月内,黄韵仁为《聊斋》写了23首歌,风格涵盖流行、抒情、摇滚甚至说唱,写出了爱情的甜美、温柔、凄凉、愤怒。

“《聊斋》是我的游乐园。”自从踏足作曲,计算机专业出身的黄韵仁就对摇滚情有独钟,甚至笑言“摇滚救了我一命”,而自从在《聊斋》里尝试将西方摇滚和东方文化融合,他便一直在尝试东西文化的合并,不管是为周华健制作流行专辑《江湖》,还是为《如懿传》台湾版写片头曲片尾曲,莫不如此。

黄韵仁写歌很快,如果一首歌磨了半小时还没写完,他会果断丢弃。他说自己作曲不是为了迎合市场,完全仰仗灵感和感情,他为蔡健雅、张惠妹、林忆莲等人写的《无底洞》《人质》《纸飞机》,都是因此而生的产物。同样,《聊斋》也不是为符合市场而作,没有走最安全的路,最后却成了新加坡的代表作。

先有剧本,再有音乐,最后再出唱词,作词人小寒形容,剧本里都是东方味道,而音乐里又是西方味道,她卡在中间,如何把它俩拉回来联系在一起,很难。

“刚开始我不知道怎么找共同点,蒲松龄的故事都在反映当时的社会现象,人比鬼都不如,甚至比鬼还残忍,对后世有警戒作用。《聊斋》虽然是讲神鬼,但传达的讯息很正面——爱可以战胜一切,这是我们要的摇滚精神,想通了就好写了。”小寒笑说。

时隔近十年再在上海相聚,几位主创年纪长了,感慨也多了起来,“十年前我们还年轻,无知者无畏,胆子比现在大,几个人投缘就去做了,现在的年轻创作者越来越谨慎,有什么创作想法,我建议还是先做起来,尝试很重要。”吴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