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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二)乐龄社会

在新加坡可以看到很多老年人在工作,尤其在餐厅和的士这类服务业中。碰到的的士司机中年龄最大的是72岁。他说对于的士司机而言最大工作年限是75岁,而且每隔两年会有一个考核。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时不时脱离方向盘,老神自在的样子。外面车流井然有序,没有猛然加速加塞的。五天时间坐过那么多的士,我也留心观察了一下开车的人,没有一个人在开车的时候玩手机或用手机。我对过马路有种天生的恐惧,总在想像坐在方向盘后面的人有可能没看到我或者把刹车油门搞反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司机多玩手机。边开车边打电话都不算啥了,现在有边开车边发简讯,看视频,玩游戏,看电子书的……,因此也对孩子过马路一万个不放心。在新加坡的街道上,每每绷紧肌肉,一手抓一个孩子,在路肩上严阵以待准备过马路的时候,就发现车缓缓停在三米之外,司机隔着玻璃在招手示意过马路。

车上既有暖心的“家人等你平安回家”的标示,也有很多的罚款标示

新加坡作为现代发达社会,却保留着跟“现代”有点格格不入的鞭刑。曾有美国学生在新加坡因为涂鸦被处以5鞭的处罚,在美国引起轩然大波。但是跟看似古朽的鞭刑并道而驰的是它现代而平等的法治。这个李光耀买房子都要接受调查以排除受贿嫌疑的国家,最后还是顶住了美国政府以“人权”为由的质疑和压力,判处美国学生3鞭。今日走在街头巷尾,新旧不论,到处干干净净,真是舒服。鞭刑也许曾有震慑的作用,但时至今日已经是自觉遵守在约束行为。不过大街上重复性最高的单词依然是FINE(罚款)

其中一天我们想去逛大学,但是事前没有做好功课查阅精确地址,只好跟司机说,Take us to the gate(去大门)。在中国,大门是一所大学的地标性建筑,但是新加坡的大学已经社区化。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各个学院指示牌就树立在街道的一侧,没有gate,也没有围墙。想起孩子爸跟司机沟通时候,一个说 gate(大门),一个说street(街道),一番鸡同鸭讲,最后不知所以然的的士司机只好载着我们顺着学校各个学院的指示牌一路遛过,看我们认为哪个像“gate”……不禁哑然失笑。

没有gate,都是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sign

李光耀在实行“居者有其屋”的福利政策时,有一个加分项派给了带着老人住一起的年轻人。他说他不希望新加坡的年轻一代逃避对老人的赡养和陪伴义务,变成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自利分子……他以实际行动向中国的传统价值观致敬。

我觉得,新加坡那些依然在工作的老年人也好,国内跳广场舞打太极拳的老人也好,都是老年生活的不同风貌,无谓对错,个人选择而已。但是老年人所持的心态造就了大不同。那些工作的老人,有可能手脚忙碌著,但心情是闲适的,他们的脸上看不出生活的愁苦,他们的动作中也没有不耐和不平——为什么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出来劳作?!而那些闲坐一边的老人,看似在颐养天年,但心里还在感受着有的没的压力,因为家庭关系,子女是否成器,小辈是否听话而生成的紧张情绪,其实体现在了他们的眼神里、脸部独特的法令纹中。闲适也是我一直追求的一种状态。社会也好,生活也罢,时刻提醒我焦虑的必要;我须得从内心找一分闲适来平衡。曾有人说,你们做童书的,没有几分闲适的心情,哪里品得出童书的好坏来?这个概念其实可以扩大:我们这些活着的,没有几分闲适的心态,哪里品得出生活的好歹?

很多时候,心态给行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