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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94年川妹子,裸辞迪拜导游工作,交美国男友,在尼泊尔流浪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140位真人的故事

我是可可@可可在尼泊尔,一名94年出生的四川人。

5年前,我放弃了在迪拜月薪过万的导游工作,裸辞旅行。从云南到越南、泰国、印尼,再从印度到西藏,还在尼泊尔谈了一场跨国恋爱。

但是,突如其来的疫情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男朋友返回美国探亲,我患上新冠滞留在尼泊尔。与病魔抗争整整18天后,我康复了。身心俱疲的我,来到了加德满都郊外,在山上的一所寺院里住了132天。今年1月,我下山回到加德满都城区。每天晒晒太阳,逗逗狗,喝喝茶

(我喜欢尼泊尔闲适的日常)

不少网友看了我的视频,对我目前的状态除了表示关心,还展开了热议:

有人说,流浪在外,就是极大的不成熟;

有人说,自己喜欢就好,为自己而活;

也有人说,虚度年华,这是在逃避现实生活;

还有人说,在尼泊尔那种人文环境待久了,人就变懒惰了。

甚至有人说,干嘛要在那里耗青春?在国内找个有能力的老公就解决问题了。

对于网友们的不同看法,除了感谢关心,我想说的是:“我并没有把尼泊尔作为逃避现实的避风港,尼泊尔的人文环境也没有让我变懒惰。

我出生在四川广元,家里还有一个哥哥。

小时候我很调皮,每天趁着大人午睡偷溜去抓螃蟹,找放牛的小伙伴玩耍。

我性格很外向,也很敏感,妈妈总说我像个小大人。9岁那年,看到疼爱我的爷爷卧病在床的样子,让我对生命产生了好奇。

15岁那年,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在妈妈的提议下,上了成都卫校学习医学护理。她说,护士工作稳定,适合女孩。

(一脸懵懂的我)

第一次远离父母,来到陌生的环境,让我学会了独立自主。在生活上照顾自己,每天都精打细算。学习上没有了父母的督促,反而让我有了更多的主观能动性,开始渴望了解未知的领域。

我常常跑到学校旁边的书店去看书,最喜欢的是桐华的那本《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非常欣赏书里女主的聪明、坚强和独立,希望自己将来也能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学校的生活简单而纯粹,视野的局限,让我压根没有、也不敢有其他特别的想法。摆在面前的道路很明确:学好护理,顺利毕业,找一家好医院工作。这是父母对我的期待,也是大多数人的人生吧。

可有时候,命运的轨迹会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改变。

从卫校毕业后,在父母的帮忙联系下,我来到了成都第三人民医院实习。他们希望我规规矩矩实习,然后顺顺当当留下来工作。

6个月的实习期,我每天在手术室和门诊之间穿梭忙碌,每天的工作重复而乏味,熬大夜尤其辛苦。

让我最困惑的是,大家对疾病表现出的那种早已司空见惯的态度,以及对生命逝去的漠然情绪。这,不是我想要的。

实习结束后,我没有留在医院,而是选择去私人诊所上班。心想私人诊所没有公立医院那么忙,不会看到那么多生命的残酷流逝。可我还是看到了所有人在疾病面前的束手无策。

手术台上摆放着被切割下来失去生命力的器官,让我感觉人其实和动物的本质很像,生命都很脆弱。我开始思考,应该怎样度过自己的一生。

(18岁的我,在成都第三人民医院的实习生)

我喜欢读书,喜欢旅行。古人不是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想,是时候逃离了。

2014年,我来到了国际青旅的交通背包客栈。起初父母并不赞同,最后是我说服了他们。感谢在医院工作的那段日子,让我的性格变得沉静,不再毛躁。也感谢父母对我的宽容,支持我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跨行入职旅行社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当时我的英语很菜,刚开始对方并不想要我,但是我跟他们说我会学得很快。加上他们正急需用人,看到我如此诚恳和迫切,最后决定录用了我。

就这样误打误撞,我闯入了一个崭新的领域人生既漫长又短暂,有些困惑,我想自己去寻找答案。

(我和旅行社的客人合影)

在旅行社期间,我接触了来自世界各地、天南海北的游客。他们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在与他们聊天和相处的过程中,我的思维模式也变得越来越多元化。

为了让自己的英语尽快提升,我每天都在拼命学英语,抓到一个老外就和对方攀谈尬聊,就连梦里都在说英语。

我是那种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学得特别快的人。老天诚不欺我,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半年后,我拿下了英语关,能淡定谈吐,人也变自信了。

有人说,学会第二种语言,对周围的感受力也会变强。

旅行团的大多数人,都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接触,可文化的碰撞让我打开了视野,感觉自己的生活也变得丰富了。有好几位后来还和我成为朋友,至今仍然保持着联系。

原来我缺乏自信,总是喜欢否定自己。我嫌弃自己的皮肤不够白皙,可欧美的伙伴们,却对我的黄黑皮肤大加赞赏,觉得这样的小麦色很健康很有个性。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的美是多元的。我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跨入旅游行业后,我变开朗变自信了)

我省吃俭用,节衣缩食。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当银行卡上的数字达到一万二后,我开启了旅行的步伐。

之所以把越南作为走出国门的第一站,是因为飞行时间不长,费用也相对便宜。

2013年12月,我从成都飞到昆明,打算游完云南再乘车前往越南。

在昆明游了滇池、翠湖。我最喜欢投喂红嘴鸥,看着这群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飞来的精灵,享受着闲暇的时光。

(昆明的冬日精灵——红嘴鸥,诠释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与浪漫)

我还去看了元阳的老虎嘴梯田,层叠壮阔、五彩斑斓的万亩梯田,背后是千年来哈尼族人的辛勤耕耘之美。

美好的旅行,自然也有美好的邂逅。在昆明的背包客栈,我认识了一个长得很可爱的美国小伙子。相处了一些日子,后来发现他性格太过内敛孤僻,和我不太适合。这段缘分就这样消失在风中了。

在云南悠闲地呆了20多天后,2014年1月初,我来到了越南。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跨出国门。

我花了一周时间从北到南,走马观花,倒也消闲。那时风传有个别当地人对中国人怀有敌意的情况,有一天,我在街边小摊上买了个烤玉米,刚走了几步,一个摊面的小女孩看着我手里的玉米棒,说了句:“有的越南人向中国人食物投毒。”吓得我一口都没敢吃。

1月中旬我到了泰国曼谷,那里的寺庙有一种很独特的氛围,我很喜欢。

有一天在去玉佛寺的路上,遇见一个印度打扮的大叔,他拦住我,还上下打量我,说我骨骼清奇,非要让我跟他走,要给我算命。我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决定跟他走。

走了一小段路,一个泰国女孩迎面向我走来,和我擦肩而过时,她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我一下子醒悟过来,立刻转身逃跑。那个印度大叔还在后面招手叫我。

没想到惊魂未定,临离开泰国时,我又遭遇了一次“险情”。

当时我和两位偶遇的中国女孩,在曼谷机场的候机大厅正热络聊天,一不留神,包包里的手机和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顺走了。两个女孩陪我一起报了警,其中一位女孩还给了我一个二手备用机。没想到一个多月后,泰国警方居然把我手机给找到了。

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在异国他乡,萍水相逢,多次遇到善良热心的人。那位给我手机的女孩,后来去了新加坡,直到现在,我们都还保持联系。

到了印尼后,好像一切开始变得顺利了,遇见的当地人都特别友好。让我惊喜的是,在那里,我还偶遇了一位之前在成都旅游认识的女士,在她的邀请下,我在她家做客一周,她的女儿比我小,但和我很投缘,聊得很来。

(我的世界各地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

从云南到越南,再到泰国、印尼,这四站的旅程,我边走边看,边静心思考。在完全不同的生活里,我变得不那么害怕,不那么脆弱,我想我可以成为一个直面困难的人。

4个月后,我飞回了成都。

人回来了,可心境还在云游四方,我还想再出发,去看看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

我一边在背包客栈打工,一边寻找合适的机会。

当那天朋友在闲聊时说,有公司在招迪拜导游时,我马上做出决定:我要去!

迪拜,这个距离家乡5000公里的地方,在海的那边,沙漠的尽头,闪耀着神秘而奢华的魅力。我必须去体验一下。

不过,去迪拜的过程却遇到了一些波折。

刚开始,我联系上了朋友说的这家旅游公司,对方让我缴纳8000元的签证手续费,结果签证拖拖拉拉没办下来。我的心情有点急切,于是自己在网上找了另外一家也有在招迪拜导游的旅行社。

联系上后才知道,并没有所谓的签证手续费。我马上联系第一家旅游公司,要讨回我的钱。结果对方以跑腿接洽等费用为由,只退还我4000元。

怪自己一心想去迪拜,没有认真查询对方的资质,算是交了个学费吧。收拾了一下拿不回另外一半钱的心痛,一咬牙一跺脚,我来到了迪拜。

本以为,来到这样一个金光闪闪的城市,就可以一边欣赏沙漠绿洲的美景,一边赚钱发财。没想到,光是签证就花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后来拿着签证和导游证,半年都没带上一个旅行团。那时候的心情真是无比焦虑。

还好,硬撑了半年后,陆陆续续迎来了旅行团。我开始马不停蹄,几乎天天都在接团。接机、安排入住酒店、安排旅游行程、景点讲解、卖货......

(第一次坐直升机俯瞰迪拜的我,忐忑的假笑女孩)

我终于实现了月入过万。可是,我每天脚不沾地连轴转,甚至春节还在带团,导致身心俱疲,根本没时间睡觉,更没精力谈恋爱。

旅游公司规定,工作满两年才能享受一个月的假期。我感觉自己撑不到两年,说不定哪天就猝死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健康没有了,我怎么去看更大的世界?

考虑再三,我递交了辞职报告。因为和旅行社的合同2018年才到期,不得不赔偿两万元违约金。对这笔钱我太心疼了,虽然上司极力挽留,可我想先保住小命要紧,宁肯赔钱也得走人。

到现在,迪拜给我最深刻的记忆,只有很忙、很累。唯一一次开心的玩耍,是和同事朋友去旁边的一个小酋长国出海抓螃蟹、抓鱼,仅此而已。

不过,我不后悔去迪拜,能有这样一段经历和体验,也是一种对人生的探索。

2017年11月,我离开迪拜回国。

(瑜伽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先到了云南,在大理双廊待了一阵,接着去看望很久不见的奶奶,然后回了广元老家。我暂时停下了脚步,调整身心,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如今高科技赋予我们的物质令人眼花缭乱,可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获得释放。相反,我们变得越来越焦虑。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瑜伽。了解到它能以极简的方式提升身心,这正是我急需的。在网上对印度瑜伽学校进行了一定的了解后,我决定去学习瑜伽。

也许我与这个遥远的国度,有一种命中注定的缘分。订好机票后,在出发前几天,我在一个青年旅馆遇到一位男士,看他长得挺像印度人,就和他攀谈起来。

当得知他的确是印度人后,又试探地问他,是否知道我要去的那个孟买的瑜伽学校。没想到,他就住在孟买,而且他的妻子还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这也太巧了!

第二天,我和他的家人一起在旅馆吃完早餐,然后充当导游,带着他们在成都玩了一圈。

更巧的是,他儿子和我是两天后的同一航机。抵达孟买时,已经是晚上凌晨两点多钟。在这个热心印度家庭邀请下,我在他们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们又把我送到了瑜伽学校。

冥冥之中的缘分,把我推向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和我的瑜伽老师)

不同行业不同年龄学员,都从世界各地来到瑜伽学校学习,有警察、学生、艺术家等等。我的室友是一位名字叫做麻黑噢的瑞士女生。她是一位画家,情绪敏感多变,经常看到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非常穷,穷到没有钱买回国的机票。

一位法国同学给她赞助了机票钱,结果一转身,麻黑噢就拿着钱买了到印度南方的火车票,继续云游写生去了。像她那样的活法,在很多人看来完全不可接受。可我觉得,她活的很洒脱、很真实。

经过一个多月的瑜伽练习,我感觉到自己从内到外的明显变化。在练习过程中,有人会遇到体式的困难和关注当下的困惑,可我很容易就能做到。瑜伽让我探索了生命的更多可能,也让我学会如何将问题简单化。

经过三个月的学习,我拿到了瑜伽学院颁发的国际认证的瑜伽教师资格证书。我很激动,也很感恩。

(拿到国际认证的瑜伽教师资格证书的我)

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段喜马拉雅山的视频,心潮澎湃。尤其被那里的“高山之国”尼泊尔独特的人文魅力深深吸引。我想到那里去,带着我的瑜伽教师证书,去做一个“等风来”的旅居人。

旅行这件事,我一向不喜欢太多准备,喜欢未知,内心一动,背上行囊,说走就走。2018年10月中旬,我来到了尼泊尔。

当飞机在跑道上降落时,我还有那么几分忐忑不安。可到了出租车上,一眼看到车头挂着的一串代表印度教的吊坠装饰,心境就立刻平静了。

当我渐渐走进这个神秘的地方,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有信仰的国度,这里的人们不抱怨生活,他们更多的是抱着信仰去享受生活。

而且,我在尼泊尔还遇到了一段美好的爱情。

他是一个美国小伙子,我叫他石头。他和我一样喜欢尼泊尔。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坐在在朋友的摩托车上。他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被我朋友叫住。当时他戴了太阳眼镜,我没有看清长相,没什么感觉。

通过聊天,得知他是作为和平护卫队的志愿者,为了分享有机种植而来到尼泊尔的。后来相处下来,我发现他的三观和我还挺契合,而且长得也挺帅的。

更让我看中他的一点是,不管遇到什么事,他的情绪都非常稳定、冷静。

我们结伴旅行。在旅途中,他很照顾我。在他的鼓励下,我这个旱鸭子平生第一次尝试了潜水。在巴厘岛的海边,他用贝壳在沙滩上摆出心型向我表白,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偶像剧里的女主。

他除了性情温和、懂得生活的浪漫,而且还很幽默。在我们环岛骑行时,他还模仿我们家乡水果小商贩的叫卖声,逗得我哈哈大笑。

他热衷学中文,很喜欢中国。我们的旅途还来到过我出生的地方——四川广元剑门关。

2019年8月,石头要回美国探亲,我们结束了短暂而美好的旅行。

(我和石头在连绵不绝的喜马拉雅山脉前合影)

和他分别后,我一个人去了西藏,原来打算到冈仁波齐转山,结果当时封山没转成。

在西藏走走停停,待了一个多月。我和石头保持着联系,聊得最多的就是尼泊尔。

2020年2月28日,我和石头又回到了这个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这个时候,全球的疫情爆发,我们无法再到各地旅行。在与外界中断联系的那段日子,我当我的瑜伽老师,石头做他的甜点师,日子倒也过得从容淡定。

没想到这场疫情变成了一场持久战。2021年4月,石头又离开我飞回美国去看望家人了。

我这个人,对爱情的态度是聚散随缘。相处时轻松愉快,不在一起时保留信任,相互牵挂就好。

(只要看到博卡拉薄雾缭绕的远山,我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疫情之下,无法回国。与其焦虑彷徨,不如开启“自救”模式。我开始在线上教瑜伽和中文,并通过自媒体分享的方式,获得一些收入。后来,还开始做一些代购。

说到教中文,我还是一位法国小哥的中文老师。我给他上了一个月左右的中文课,小伙子很聪明,学得挺快的。

没想到的是,我和这位法国小哥都同时中招,患上了新冠肺炎。

(当地医护人员上门给我做鼻咽拭子采样)

何时何地被感染的,具体已经记不清了,我想估计是在一次野外派对上。从确诊到康复,我经历了整整18天。除了按时服用抗生素之外,就是多喝温水,保证睡眠和休息。

在与新冠病毒相处的过程中,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每个人都要认真关注自己的身体状态,对生命的脆弱有了更切身的体会。

痊愈后,我的身体还很虚弱,睡眠质量也不太好。原本打算等疫情结束,辗转回国的,可没想到,在我决心告别尼泊尔时,一位朋友引荐我去见了一位静修中心的上师,随后就改变决定,选择再次留下来,去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

2021年9月,我来到了静修中心。它被群山环绕,平静祥和,这对于新冠初愈的我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静修中心的物资基本靠慈善捐助,目前还在不断修建。这里住着近一百位贫困儿童、孤儿,他们都来自当地的一些贫困的家庭,年龄从4岁到16岁。

在这里,我每天的工作生活日常除了做早餐、捡垃圾,还教孩子们瑜伽、唱歌、跳舞、玩游戏。下午进行线上的瑜伽私教课,晚上为一些网友进行个案解读,和朋友们在线上聊聊天。

我一直把自己的收入,拿出一部分资助静修中心的孤儿,目前已经捐助了将近一万元。有的网友也通过我,向静修中心的孩子进行了相应的资助,感恩网友们的信任。

(我在加德满都城区的广场喂鸽子)

上个月初,我刚搬到加德满都市区里住下。

早晨,花上1块钱(60尼币)吃个街头煎蛋饼。下午,抽个半小时去晒晒太阳,逗逗狗狗,探探各种宝藏小店。然后花个5元钱,就能到农场咖啡店喝上一杯爽口的奶茶。

对我来说,在尼泊尔这个地方,无论是山上还是城区,都是休闲放松的。

我选择慢生活的方式,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实现不向他人索取的、简单真实的快乐。

我不再焦虑什么时候能回国,对于未来,越来越笃定。在继续探索的同时,我想多深入了解临终关怀领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更好地服务他人,服务这个世界。

至于说爱情,顺其自然吧。毕竟,我们在人生中遇到的许多人,即使再亲密,也没有谁能一直陪伴你走到最后,终究是要一个人走的。

【口述:可可在尼泊尔】

【编辑:十月波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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