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1978年11月访问新加坡,李光耀到机场迎接。这是他第二次踏上新加坡的土地,1920年他途经新加坡前往巴黎时,应该也感觉到新加坡华人与中国之间浓厚的亲属之情。(海峡时报)
杨荣文(特邀撰稿)
邓小平1997年2月逝世时,李光耀到新加坡的中国大使馆作最后致意。他深深鞠了一躬,但之后和一些同僚说,他的行礼,没董建华在香港鞠躬时腰弯得那么深。李光耀想要告诉我们的是,尽管新加坡与中国关系紧密,我们有别于香港,不是中国的一部分。
新加坡和中国是亲戚的关系。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时不时会给拉进家族对话中。中国大陆发生什么大事,我们不可避免受到影响。新加坡参与中国事务,可追溯到清朝末年。饱受西方和日本帝国的蹂躏,中国当时陷入混乱。敌对党派竞相争取新加坡华人的支持。康有为无法立意反清;孙中山视共和革命为挽救中国人免于被殖民化的唯一途径。同盟会1905年8月在东京成立六个月后,新加坡就设立了分会。新加坡与槟城成为孙中山组织反清的境外基地。中hm国的第一面旗帜是在新加坡设计和缝制的。邓小平1920年途经新加坡前往巴黎时,应会感觉到新加坡华人与中国之间浓厚的亲属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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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保健是另一个我们应该密切关注的中国发展领域。通过大数据分析,中国的医疗保健经验将惠及全球。我的小儿子在美国圣祖德儿童研究医院(St Jude Children Research Hospital)接受骨髓移植手术获救后,我的太太2006年在新加坡成立了一个名为“活泼儿童抗癌基金”(VIVA Foundation for Children with Cancer)的癌症儿童基金会。我迁居香港后,我太太2014年也在香港为患癌儿童成立了中国VIVA基金,以借助圣祖德儿童研究医院的医术来提高中国的治愈率。来自中国20家医院的5000名白血病患儿参加了这项计划,初步结果显示治疗情况显著改善。中国的优势在于有一个相对集中化的系统,这有利于快速决策和分析大量数据。借鉴中国的经验,新加坡VIVA基金可能会为东盟组织类似的跨医院计划,以便东南亚白血病治愈率也能实现类似改善。
新加坡可以帮忙改善东盟与中国在许多领域的合作。东盟与中国之间密切的互利合作对我们未来的福祉至关重要。我们一定要尝试发挥积极的作用,遏制中美之间不断升级的紧张局势。新加坡与中美两国都保持了密切关系,这有时会令我们面临选边站的压力,但这也让我们能够偶尔和明智地发挥有益的作用。例如,我们并未自告奋勇地为特朗普总统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今年6月举行的非凡峰会提供场地。中国是隐藏在那场峰会背后的第三位棋手。这三国都认为新加坡是中立和友好的。当我们被要求提供场地时,我们高兴地同意了,并确保一切都办得妥妥当当,会议顺利进行。新加坡是因为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定位,以及多年来一以贯之的外交政策,才有能力作出这样的贡献。
2007年担任外交部长期间,我在新加坡和杨洁篪先生会面,这是在我们得知他将成为中国外交部长之前。他私下跟我说,中国和新加坡之间对彼此都相当有好感。这种相互的好感弥足珍贵,而且有个重要的开端,就始于40年前。
杨荣文是新加坡前外交部长,目前为嘉里物流主席。